雨鉴和谢倪面对面扯着有的没的,两个人分享彼此的故事,说自己生活中的趣事,笑声连连,给本就笑声起伏不断的大排档增添了一份热闹。
服务员把一盘串烧虾和两瓶啤酒“丢”给两人后,其它几个菜半天没了动静。
雨鉴也不去催促,出入过多家大排档的他明白,无论如何催促,上菜的速度都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发生什么变化,所以,等着就好。
早午饭都没有吃的雨鉴早已是饿得头晕眼花了,也不和谢倪客气什么,率先拿起一串串烧虾吃起来。虾皮被烧的酥脆,不用去皮,吃起来嘎嘣脆,别有一番味道。
“味道还不错,你尝尝。”雨鉴又拿起一串,放在嘴里用力的嚼着。
“嗯……好辣啊。”谢倪拿起一串,咬了一小口,皱着眉头吐着舌头。
“哪里有水?”谢倪用手在舌头前扇着风。
雨鉴指指桌上的两瓶啤酒:“这个可以吧?”
他目光在桌上扫了扫,桌上没有开瓶器。
只好出绝招了。
雨鉴拿起啤酒瓶,把啤酒瓶盖突出的边缘压在桌边,一只手的大拇指按在瓶盖上,另一只手抓紧瓶身用力朝下一拉,只听一声闷响,瓶盖应声而开。
“喏。”他把啤酒递给谢倪。
谢倪一边用手给舌头扇风,一边接过啤酒倒进杯子里,然后喝了一大口。
“还好吧?”雨鉴看到谢倪眼眶有发红。
谢倪轻轻地点了点头,啤酒被她含在嘴里,小脸被撑的鼓鼓的。
明明看到了虾身上有辣椒还忘嘴里送,活该啊你!谢倪在心里数落自己。
“还太辣的话,你就漱下口,会好很多。”雨鉴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的说道。
谢倪没有怀疑什么,对雨鉴的话,她选择了相信……
雨鉴看到一本正经开始漱口的谢倪,雨鉴强忍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
“恩?”
刚漱了两下,谢倪只觉得自己的嘴里的啤酒开始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噗!”
谢倪把嘴里的啤酒一口吐到桌腿旁边的垃圾桶里。
“哈哈哈。”一旁的雨鉴再也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你捉弄我!”
谢倪一脸幽怨地瞪着雨鉴,同时在脑海里又出现了上次在“咔咔”自己喝雨鉴果汁的画面。
“嘴角有啤酒沫……”雨鉴拿了一张抽纸递给谢倪。
谢倪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抽纸,而是下意识的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刚刚抹掉嘴角的啤酒沫,她就开始后悔,感到一阵头大。
她心虚的抬头去看雨鉴,不出她所料,他正在捂嘴偷笑。
完了完了,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没了……谢倪在心想里叫苦不迭。
……
不知是桌子小,还是盘子太大,几道菜被服务员送上来,竟然摆满了整张桌子。
雨鉴带着一次性手套,从盘子里挑出一只个头相对比较大的小龙虾,熟练的去掉小龙虾的虾钳和虾头,然后剥开虾腹,轻轻一扯,一块完整的虾肉被扯了出来。
雨鉴强忍着把虾肉丢进自己嘴里冲动,把剥出来的虾肉放到了对面一直直勾勾看他剥虾的谢倪的盘子里。
“我自己剥就好……”谢倪连忙摆摆手,低下头,匆匆地说。
“算是刚刚我捉弄你的一点点补偿。”
听他这么说,谢倪不顾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厚着脸皮说道:“这点……补偿就……想收买我?再多剥几个……”
她本想说的理直气壮,结果却说的结结巴巴。
“拒绝,我可是把最大的一只剥给你了。”雨鉴拒绝得爽快,他又从盘子里拿出一只小龙虾默默地剥起来。
就这么被拒绝了?
谢倪心凉了一下,盘子里的虾肉似乎也跟着凉了下来,筷子在手里打着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掉那块最大的虾肉。
哼,不吃白不吃!
谢倪手里的筷子不再打架,对准了虾肉,夹起来放进自己嘴里。
虾肉刚刚进口,谢倪还来得及嚼,马上又有一块虾肉进了她面前空空的盘子里,她抬起头,雨鉴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反正我都已经下手了,我来剥好了。”他对着她晃了晃沾着汤汁的一次性手套。
她嚼了嚼嘴里的虾肉,香嫩,还有些烫……
……
嗡嗡……手机在雨鉴兜里一下一下的振动,雨鉴小心谨慎地摘下一只手套,生怕把汤汁弄到自己身上。
“喂?什么事?”雨鉴接通电话,语气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知道了,没其他事了?那就这样吧。”通话时间,二十三秒。
雨鉴把手机放进兜里,重新带上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继续剥着小龙虾。
“女朋友?”谢倪试探地问。
“我是单身汪!”说着,雨鉴还真小声“汪汪”的“叫”了两声,搞怪的样子逗笑了谢倪。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谢倪觉得自己体内的“八卦”血脉开始蠢蠢欲动,期待中隐隐约约还带有一点另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当然有了。”雨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们关系怎么样?”问题一出口,谢倪马上就开始在心里深深地鄙视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愣了一下,思绪活跃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关系非常稳定。”
谢倪不再说话,她只想让这个由她发起的话题到此为止。
她拿起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雨鉴倒了一杯,她举了举杯子,皱着眉头,一口喝光。
“你慢点喝。”雨鉴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端起酒杯一口见底。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吃着东西……
“哎,哥们,我们先走了,你们慢用哈!”邻桌的光头胖男人站起来和雨鉴道别,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好,那有缘再见了!”雨鉴陪着笑脸,冲胖男人一行人摆了摆手。
雨鉴目视着胖男人去柜台结了账,然后和一行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也许今日转身以后,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但两个人的生命线终究还是有了一个交点,正因有了无数这种生命线交点错杂组合,才有了回忆,才有了念想。
雨鉴想起了她,那个在他心里安稳的住了两年的她。雨鉴和她关系稳定,非常稳定。
初中毕业了,他依然喜欢着她,她也依旧不认识他……就这样,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