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回来了?”雨鉴把卡米抱在怀里,摸着它的脑袋。
“说来话长,今天学校里组织出去做调查活动,我们觉得任务不重,想下午再开始做,就玩了一个上午。”刘雪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谁知道下午竟然下起了雨,我们任务没有完成,没办法,我们只好冒着雨去完成任务了……”
“结果宿舍锁门,然后你就回家了?”雨鉴猜测。
“no!那点小任务怎么能难住我,我之所以回家全是因为它!”说着,刘雪依狠狠地瞪了雨鉴怀里的卡米一眼。
卡米是一只卡其色的博美犬,身上的毛发被剪成了“俊介”的造型,像极了一个毛绒玩具,非常可爱。
汪!
卡米似乎是察觉到了刘雪依不和善的目光,一个机灵抬起头来,冲着她不满地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刘雪依冷笑一下,把卡米从雨鉴怀里抢了过去,放到腿上,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今天我们出去做调查,忘了喂它,它就趴在宿舍门边大叫,结果被路过的宿管阿姨发现了,你也知道,大学宿舍是不让养狗的,阿姨知道我家近,很贴心的给我放了假,让我把它遣送回家。”
刘雪依比雨鉴大四岁,正在本市的一所大学读大二,平时一般住在学校里,不怎么回家。
“不让养你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养了半年吗?再说了,卡米被发现了还不是因为你忘了喂它。”雨鉴有些幸灾乐祸,手不停地往嘴里运送着鸡块。
“刘雨鉴,我为什么把卡米养在宿舍?”刘雪依翻了翻白眼,盯着雨鉴。“卡米当初是你带回来的,才养了一个月不到你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你天天不在家到处疯玩,我不把它带去宿舍怎么办?”
“老姐,这就不对了吧,我怎么记得是你说喜欢卡米,想把它带去宿舍养的?而且我当时还提醒过你你宿舍不允许养狗小心被发现的吧?”雨鉴头也不抬的说。
“我……”
刘雪依无言,她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半年,自己这个“日理万机”的弟弟早就忘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从小到大,牵扯到往事的争吵,她从来都没有赢过……
雨鉴盯着刘雪依腿上的卡米,和它玩起了对视,笑眯眯的对着卡米晃了晃手里的鸡块:“卡米,过来。”
“不准去!”
“过来!”雨鉴更加用力的晃了晃捏着鸡块的手。
汪!
卡米又冲刘雪依叫了一声,用力挣脱了刘雪依按在它身上的手,从她怀腿上一跃而下,摇着尾巴跑到雨鉴身边,把雨鉴手里的鸡块含进嘴里。
“你忘了是谁养了你半年吗?你这条白眼狗!”刘雪依悲愤的指着趴坐在雨鉴脚边吃得欢快的卡米。
“看来还是和第一任主人感情深厚啊。”雨鉴一脸笑容,冲着刘雪依抖了抖眉毛。
看着对面沙发上狼狈为奸的一人一狗,刘雪依默不作声,生着闷气,过了好一会,就在雨鉴刚刚拿起一个汉堡张嘴去咬时,她突然起身,一手把将要进到雨鉴嘴里的汉堡夺了过来。
“怎么,恼羞成怒,切断我的粮草,想饿死你的亲生弟弟?”
“我晚上没吃饭,给我留着,我先去洗澡了。”说着,刘雪依揉了揉膝盖,起身朝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的楼梯,她又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雨鉴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你敢动那个汉堡你就死定了!”
“现在都提倡和谐社会,霸权主义是不可取的。”说着雨鉴在刘雪依的注视着,把手慢慢的伸向装着汉堡的纸盒。
“刘雨鉴,你想清楚后果!”刘雪依站在楼梯上冲他喊。
雨鉴的手僵了一下,还是义无反顾的抓起了那个汉堡。
“想清楚!”刘雪依的声音再次传来。
“共创和谐社会,从谦让做起。”雨鉴把汉堡重新放回原处,朝着楼梯对他怒目而视的刘雪依笑了笑,继续说:“区区一个汉堡,岂能比得上我们的姐弟情谊。”
他屈服的速度让刘雪依都是微微一愣,她马上反应过来,撤去了脸上的认真,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乖弟弟。”说完,消失在楼梯拐角。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她手里握着我的把柄呢……
看到刘雪依的身影消失,雨鉴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汉堡,摇了摇头。
……
“姐,你明天就回学校吗?”雨鉴给刘雪依揉按着肩膀,鼻子里满是她洗发露的香气。
“恩,明天下午就回去。”刘雪依盘腿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雨鉴的按摩,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手里的汉堡。
“明天中午不走?”
“家里被你弄的这么乱,我不收拾一下,难道还要等你这个大忙人收拾?”刘雪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那……还是算了吧……”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吞吞吐吐的。”
他吐吐舌头,说:“姐,外面的东西都吃腻了,给我做顿饭吧,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有点怀念,”他浅笑了一下,笑里夹杂着一丝酸楚。
看着雨鉴的笑容,刘雪依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
上一次给雨鉴做饭,还是三个月之前了吧…
她不想让气氛变得凝重,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她还是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好,明天中午别忘了回来,过期不候。”
“一定忘不了。”揪了揪她柔顺的头发。
“我吃不上了……”
刘雪依突然侧过头,递过来半个汉堡,不好意思冲他笑。
雨鉴无奈,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默默的接过她递过来的半个汉堡,一口全塞进嘴里,嚼了嚼吞下。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童年时的一些片段,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傻笑什么呢?”刘雪依用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还记得小时候你拿牙膏涂在面包上骗我是沙拉酱的事情吗?”
陈年旧事被重新翻出来,她愣愣的,假装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记得了。”
但下一秒,刘雪依又笑得前俯后仰。
小雨鉴一边大口往嘴里塞涂了牙膏的面包,一边问她,“姐,这个沙拉酱怎么个牙膏一个味啊”的呆萌样子,恐怕她这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