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的音乐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渗人。..
阮冰吓得手脚僵硬,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但万一是沈墨开车出了事呢万一是有人发现,沈墨告诉了她的手机号码,她却没有接
阮冰急出了一身汗。
“不怕不怕,我在家里很安全。”阮冰自我安慰道。
这里有管家有刘妈还有公公婆婆,他们都会保护自己。
阮冰咬着牙,将手机拿得远远的,开了免提接通。
“你好,是阮冰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细细地传来,阮冰愣了一下,先松了一口气,“我是,欧阳惠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欧阳惠声音很小,仿佛生怕别人知道一般,急切地道:“沈墨在你身边吗若是不在,你告诉他,不要出去,是一个圈套,是一个圈套,他会死。”
说完,电话就啪嗒一声挂断。
阮冰看着手机,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
这是恶作剧还是真的
她忙拿着手机拨打沈墨的电话,沈墨却没有接。
“快接啊,快接啊。”阮冰喃喃地道。
心害怕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只好先给沈墨发了条短信,将欧阳惠的话转达给他。
但是等了一会儿,沈墨还是没有回复。
不会已经出事了吧阮冰感觉自己脑子轰隆隆的一片响,眼前浮现的是沈墨刚刚离开时候的那个笑容,还有他未曾说完的话。
不行,不能这样了。
她忙跑出去,敲响了沈闵文的门。
此时,她忽然感觉旁边有动静,猛然回头,沈达一脸邪气地站在她旁边,用黏糊的声音道:“嫂子,这么晚了,敲大伯的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皱着眉编造了一个理由:“沈墨和男人出去鬼混,我肚子现在有点痛。”
沈达的眸子诡异地眯缝着,好像一只残忍的鬣狗在打量阮冰。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
这时候,沈闵文打开了门,看着沈达和阮冰:“怎么回事”
“爸爸,我有话和你说。”阮冰飞快地道,“单独和你说。”
一边说一边她故意捂着肚子,假装自己是以为怀孕了,又怕再次闹笑话,所以才要单独见沈闵文,不知道为什么,阮冰本能地不想将沈墨的事情让沈达听到。
沈闵文沉默了一下:“沈达,你去睡觉,媳妇进来。”
沈达只得狐疑地目送阮冰进了沈闵文的房间,阮冰感觉那背后的两道目光让人浑身难受,非常不舒服。
她用力地关紧门,隔绝掉那两道邪恶而怪异的目光。
“媳妇,什么事”沈闵文坐下来,戴上眼镜看着阮冰。
阮冰走过去低声道:“爸爸,沈墨今天晚上很晚忽然被人叫走,说是工地出了事情,但是,接着就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沈墨不要去,是一个圈套,去了就会送命。”
沈闵文准备点烟的手猛然一抖,烟掉在地上,他的脸色慢慢浮现出怒气和疑惑:“沈墨难道他其实是他竟然,竟然在骗我,一直在骗我”
阮冰疑惑地道:“他骗了你什么吗爸爸。”
沈闵文没说话,而是飞快地给沈墨打电话:“不通,没有信号,该死”
沈闵文换了一个号码,继续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一定很信任那个人,因为沈闵文将沈墨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然后道:“拜托你,让我的孩子平安回来。”
那边似乎答应了下来,沈闵文颤抖着想去捡烟,却一下跪了下去。
他向来是威严而不可忤逆的,阮冰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在恐惧。
阮冰忙将沈闵文扶住:“爸爸”
这时候,阮冰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阮冰和沈闵文都是一震,阮冰忙取出电话,两个人既充满了希冀,却又生怕什么噩耗。
“小欧总”阮冰心想为什么欧子渊这么晚还会给她打电话。
她飞快地接了电话,看到沈闵文有些失望地坐回沙发上,就走到一边:“小欧总,你有话快说,我还在等电话。”
阮冰想,接着她无论如何要给欧阳惠回拨电话,把事情搞清楚,至少她可能知道沈墨会出事的地方在哪里若不是a市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
欧子渊在那边烦躁地骂了句痞话,然后道:“你老公是不是有病啊,今天把我从酒吧拉出来说想和我一起睡你让沈闵文来听电话我要问问他教的什么好儿子”
电话声音太大,沈闵文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阮冰:“”
沈闵文:“”
看到公公那因为勃然怒气而涨红的脸,阮冰忙道:“沈墨肯定是喝醉了,我马上就来。”
沈闵文阴沉地道:“你等下,我给司机和管家打电话,让他们陪着你去。”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去就好。”阮冰道。
沈闵文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来。阮冰乖乖闭嘴。
等司机和管家的时候,沈闵文犹豫地道:“媳妇,对不起。我家沈墨不成器,让你失望了。”
阮冰却觉得还好,沈墨大概就是憋得变态了,不会真出什么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不过,是应该好好地想办法治下沈墨的性向。
司机和管家都就位,直接送阮冰来到酒吧旁边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阮冰让司机和管家留在车里,自己飞快地跑了上去。
欧子渊气恼地站在走廊上,沈墨的声音从包间里传出来:“子渊,来陪我喝一杯。”
阮冰抱歉地看了欧子渊一眼,进入包间,看到沈墨坐在里面喝酒,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醉意,看到阮冰时笑了一下:“子渊,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是她一直想从他口里听到的话,但是,现在,他却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阮冰忽然出离了愤怒,她深吸一口气,顺手拿起一旁边的水瓶,一瓶冷水兜头浇在沈墨的头上,沈墨愣了下,黑眸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惊讶地看着阮冰:“你”
他摇晃着站起来,哑着嗓子道:“阮冰”
阮冰却狠狠地将他推到沙发上转身就走,眼睛有些酸,什么嘛,她还为他那么担心,他却将那句喜欢送给了别人。
沈墨拼尽力气,从包厢里出来,眼神有些冰冷,欧子渊看到他警惕而嫌弃地又往旁边缩了缩,沈墨艰难地道:“阮冰,快追”
欧子渊刚想嫌弃地说关他什么事。
沈墨又道:“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
欧子渊闻言,身子一震,奇怪地看了沈墨一眼,转身就追。
沈墨也咬牙跟了上去。
阮冰气得头顶冒烟,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心里想,最近都不会再理沈墨那个渣男。
忽然一到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一道车的虚影朝着她撞来。
“阮冰”她听到沈墨叫了她一声,巨大的力气将她推开,碰
车撞到那人,发出皮肉和钢铁撞击的声音,那个人飞了出去,静静地躺在地上,几个探员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什么人,停车。”
那辆肇事的车却毫不停留,飞快地开走,半路一个惊险地大漂移,将警车甩开,扬长而去。
有个探员去探那救了阮冰的人的鼻息:“沈先生”
沈,沈先生
阮冰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不,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她回头看到一脸焦急和震惊的欧子渊,猛然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沈墨,不,不会是沈墨。”她喃喃地道。
周围的杂音都听不到,耳朵轰隆作响。
沈墨,不是你,不是的
阮冰走过去,看到沈墨躺在血泊里,那情景,终身难忘。
半个小时后,阮冰在急救室门前,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大门。
如果沈墨出事了怎么办都是她害的
这时候,苏琴和沈闵文赶了过来,后面陪着的是沈达。
苏琴冲过来,阮冰站了起来,啪,一个触不及防的耳光,打得阮冰的脸猛然偏向一方。
疼痛的感觉在脸上炸开,阮冰却只是闭了下眼睛,如果一个耳光能换来沈墨的命,那该多好啊,可是耳光换不来。
她没有说话,垂眸,眼泪落下。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扫把星,都是因为救你,我的儿子才会进医院。”苏琴愤怒地抓住阮冰的衣襟撕扯道,“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你还给我”
苏琴哭得撕心裂肺,阮冰只是垂着头,眼泪不停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闭嘴,沈墨还没死呢你们哭给谁看”沈闵文厉声呵斥道。
这时候,欧子渊正好给阮冰拿咖啡过来,看到这一幕脸上一冷。
见沈达猥琐地想趁着沈闵文和苏琴不注意,去抓阮冰的手,欧子渊一个箭步过去,将沈达挤开:“阮冰,喝点咖啡,一会儿还有得撑。”
沈达想发脾气,被欧子渊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缩到了苏琴旁边。
欧子渊低声道:“被你婆婆打了,你怎么这么傻,不还手也躲远点啊。”
阮冰仿佛听不见一般。
“快喝,咖啡提神的,你也不想一会儿沈墨出来你却晕倒了吧”欧子渊又催促道,将她握着咖啡的手举到她唇边。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默默喝咖啡。
“大伯妈,你看。”沈达早就怀恨在心,见欧子渊和阮冰坐在一起,趁机煽风点火。
苏琴被沈达提醒,看到欧子渊和自己媳妇这么亲近,气得发抖,站起来就又要发作。
“坐下。”沈闵文厉声道。
“可是”苏琴想让沈闵文看阮冰在那里干“什么好事”。
沈闵文却只是圆睁了怒目,厉声道:“我叫你坐下,还不够烦的吗”
苏琴敢怒不敢言地坐下来,眼神怨恨。
阮冰懒得理任何人,只是一直等着手术室的消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人都哗一声站了起来,护士将人抬了出来。
“大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幸好伤到的经脉不多,已经接上了,左手的伤虽然吓人。但是没什么大碍,还有病人有点脑震荡。”医生有些疲惫地和沈闵文说道,“问题不大,注意护理,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沈闵文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
苏琴哭了出来,一直跟着病床,还喊着沈墨的小名:“囡囡,妈妈在这里啊,不要怕啊。”
阮冰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眼眶又红了红:“太好了,他没事。”
欧子渊偷偷扫了她一眼,只觉得心里又闷又堵,他都佩服自己,这样不爽,还能好好和阮冰说话:“他没事了,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陪床。”
“我看着他吧,你回去,董事长也会担心你,还有希尔顿酒店的设计方案,jeson还等着你去定稿。”阮冰看着欧子渊,表情还挺平静。
欧子渊看了她一眼道:“记得要睡觉,你脸色很难看。”
阮冰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但是透着劫后余生般的欢喜:“谢谢你小欧总。”
欧子渊忍不住想,这丫头说话到底经过了大脑没有啊
“你谢谢我什么”欧子渊问。
果然,阮冰的脸茫然了一下,“啊,谢谢你,反正谢谢你吧。沈墨没事,谢谢你。”
就知道,她现在满脑子估计都被沈墨没事了的这句话给占据,根本想不了别的。
欧子渊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阮冰的那张脸,烦人,触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脸狗粮的感觉真糟。
阮冰远远地跟在后面,来到病房,沈墨被护在隔菌罩子里,看起来睡得很平静。
“我们回去,让林助理找几个保镖护着沈墨,媳妇,你”沈闵文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看到阮冰的时候,他犹豫一下。
苏琴厉声道:“这个扫把星,以前克死父母,现在又来克我的儿子,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阮冰吃惊地抬起眸子看着苏琴,心里无比难过。
沈闵文厉声道:“再胡说八道就滚去继续住酒店”
苏琴哭了起来,伤心欲绝。
沈闵文看了阮冰一眼,安慰道:“媳妇,你妈就是这个脾气,我会骂她的,你千万不要自责,这都是不是你的错,天有不测风云,你妈妈就是太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怪谁。”
阮冰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的,爸爸,你别担心我。”
沈闵文拉着她的手意有所指地道:“如果不是你今天通知我们,可能事情会更糟糕。”
说完,他转身离开。
阮冰有些迷茫,会更糟糕吗
沈墨并没有去什么工地,所以欧阳惠说的圈套,根本不是真的吧
如果不是自己找过去,就不会差点被车子撞,沈墨根本不会有事。
所以真的不关她的事吗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天,自己也是闹着要画画,溺爱自己的爸爸才会带着妈妈晚上去给她买画画的本子,才出了车祸。
阮冰用力按着自己的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小时候,几个男孩子追着她,用石头打她,一边骂着:“扫把星,灾星,爸爸妈妈都被你克死。”
一整个晚上,阮冰趴在旁边的病床上,噩梦连连。
她小声地哭了起来:“爸爸、妈妈、沈墨”
“我还没死呢,醒醒。”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然后阮冰就被什么给戳醒了。
沈墨脸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正拿一根拐棍戳她。
阮冰坐起来:“”
旁边给沈墨检查的小护士一直偷笑,还于心不忍地道:“沈总,少夫人昨天守了你大半夜,你也不让她多睡一会儿。”
沈墨冷冷地道:“不是为了救她我会变成这样笨蛋一个,走路不会看车。”
阮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道:“沈墨,你醒了”
还,还这么有精神
护士也赞叹道:“沈总身体真是恢复力惊人,这么快就可以脱离危险,我们教授也吓了一跳呢。”
阮冰跳着下了床,仔细看沈墨,发现他左手和左脚都被打了石膏,俊美的脸色也有几个比较大的伤痕,脸色还很苍白,但是眼睛却非常有神采,正不高兴地看着她。
阮冰笑了起来:“你没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握着,蹙着眉头,担心地问:“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心有些闷,感觉肚子火烧火燎的。”沈墨瞪着她道。
阮冰愁眉苦脸。这是什么毛病:“要不要”
她抬眸看着沈墨,发现他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他不高兴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样。”阮冰无语,什么扫把星,什么内疚,都被他的戏弄给戳得七零八落,她只想这人真是讨厌,太讨厌了。
沈墨斜睨着她道:“我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接下来你该怎么做,自己想想看。”
“是的,大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阮冰翻了个白眼,看沈墨精神这么好,心情也跟着仿佛飘起来一般。
“你为什么没去工地却是去找欧子渊”阮冰忽然想起来问道。
沈墨皱眉道:“你这是想和我翻旧账说了我和子渊才是真爱。”
阮冰挑了下眉头:“你们不是”
这会换沈墨惊讶了:“这次你这么肯定”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不是。”阮冰斩钉截铁地道。
“我是要去工地的,只是半路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我就怀疑起来,转而换了个安全的地方。”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惊讶地道:“酒吧是安全的地方”
“人多。”沈墨指出关键处。
“你真聪明,找到欧子渊,他很厉害的,万一碰到坏人,可以帮你打。”阮冰很无耻地将欧子渊给卖了。
结果沈墨还不满意地挑了下眉。
阮冰忙道:“当然还是比不过沈总的武艺高强。”
“三脚猫功夫,欧子渊。”沈墨淡淡评价完还看向阮冰。
阮冰忙拼命点头:“我也觉得,他是你的手下败将。”
“不过比你强,我确实挺喜欢欧子渊的。”沈墨扫了眼门边,忽然道。
在外面忍了很久的欧子渊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将一捧白玫瑰扔在门边的垃圾桶,在保镖无语的眼神中,愤然离去。
沈墨看到欧子渊离开的身影,心情很好地往病床上一靠:“喜儿,给大爷揉揉腿。”
阮冰正生气沈墨还敢再说喜欢欧子渊,结果发现自己变成了喜儿,不满地瞪圆了眼睛:“谁是喜儿。”
“自然是你,欠了我的人情债,还不快点还”沈墨淡淡地道。
看阮冰还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用眼神示意:“快点,我腿有点疼。”
阮冰闻言,只好给他按摩,一边按一边还问道:“好点了吗好点了吗”
“一般。”沈墨嫌弃地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皱眉道:“我想去洗手间。”
“啊,那我”阮冰想出去喊看护。
沈墨不悦地道:“那些看护太丑了不要。”
阮冰:“”
“看护只要照顾得好就行,要好看做什么”阮冰不可思议地问道。
沈墨淡淡地道:“脸太丑,我看着解决不出来。”
阮冰觉得头上又要冒青烟,终于对于沈墨的难伺候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她艰难地看着他道:“算了,我来帮你。”
沈墨的唇角邪气地勾了一下:“过来。”
阮冰正在找简易的盆子想让他在床上解决,结果,他坚决不肯。
沈墨俊脸上带着薄薄怒气:“不,我喜欢去厕所解决。”
阮冰最后只好妥协,毕竟生病的是大爷,而且这个大爷还说他自己是黄世仁,阮冰是喜儿,必须还债。
阮冰只好将自己当成拐杖一般,将沈墨扶了起来,幸好沈墨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不然,恐怕他们就只能双双扑倒在地。
这个时候。她就能体会到沈墨真的很重,即便是他已经尽量不用力靠着她,她也累得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将沈墨带到厕所,阮冰扭头看着别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尿吧。”
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沈墨动作,阮冰不由得扭头看眼沈墨的下身:“你怎么还不开始”
沈墨过来一会儿,叹了口气:“手动不了。”
阮冰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满头黑线地一咬牙,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下来,不小心看到那可怕形状,心砰砰挑个不停,眼睛死死闭着继续往旁边扭。
又过来一会儿,沈墨又叹了口气,阮冰不爽地道:“我不会帮你再做什么的。”
沈墨道:“会落在外面。”
阮冰咬牙切齿地道:“我一会儿帮你擦。”
“弄在裤子上。”
“我帮你洗。”
又过了一会儿,沈墨叹气道:“算了,我还是不解决了,回去吧”
阮冰闻言想吐血,但是,她抬头看到沈墨一脸很痛苦的表情。心里的内疚就好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将她的良心挠得生疼。
她踟蹰地开口:“要不我帮你吧”
说完,伸出手慢慢地往那个应该的方向挪动,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咬着牙问:“在哪儿”
“噗老婆,其实我发现你真的很好骗。”沈墨笑出声,阮冰的脸瞬间一红,还要故作镇定地道,“算你聪明,哼,不然真让我上手,我就捏住扭断”
沈墨虽然知道她是气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那处一痛。
骂了一句神经病,沈墨自己艰难地解决掉,这次很自觉地自己将裤子提上来。
这时候,保镖终于在门口道:“刚刚欧子渊先生来过,不过,又走了。”
阮冰哎呀道:“糟糕,肯定是公司有事。”
她话音一落就去偷看沈墨的表情,沈墨回到床上以后开始拿着管家送来的书在看,感觉道阮冰在看自己。于是淡淡地道:“看我做什么,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
阮冰瞬间又是一阵内疚:“我不去公司还是伺候你,哪里都不去。你现在想要什么,大爷。”
她将手背在后面,弯着腰看沈墨的表情。
沈墨放下书,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亲我一下。”
阮冰脸上一红:“不好吧,你都受伤了。”
沈墨叹了口气:“那算了。”
说完,作势要继续看书,阮冰将自己的手压在他的书上,半真半假地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执着。”
沈墨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慢慢的,唇碰在一起,温馨缠绵地亲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目光仿佛有温度,温暖了彼此。
阮冰想了一下,哎呀了一声,懊恼地道:“我以后要不要穿得比较男性化一点。这样你更喜欢呢”
沈墨喷笑了起来,去捏她的脸,阮冰笑着躲开,被他一把抱住躺入他的的怀里,阮冰脸上一白,比她脸色更白的是沈墨的脸。
伤口开了,真特么痛
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将沈墨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不满地对沈墨道:“沈先生,您的身体底子的确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但是,这次的伤口不容小觑,需要好好休养。我希望不会看到你再将伤口给崩裂,因为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让你马上完好如初。禁止剧烈运动,”想了想,他扫了一眼阮冰,用更严肃的语气道,“尤其禁止房事,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能太过激动,所以,一个月内禁止任何房事。”
阮冰抓紧着沈墨的书,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羞死人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就好。
沈墨蹭了蹭鼻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王教授,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记住了。”
王教授笑了一下:“您身体非常好,很快就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不要太着急,忍忍就过去了,夫人不可以穿着太暴露,最好减少肢体接触。对了,家里多来几个仆人照顾可以转移注意力哟。”
这回,连沈墨这么厚的脸皮,都有些脸上发热。
等王教授走了,阮冰检查自己的衣服。觉得还挺正常的,就是挺中性化的,心里立刻想到,看来沈墨果然更喜欢男人一些,自己以后干脆打扮得像一个男人来吸引他,再慢慢扭转他的性向,对,就这么定了。
早上九点,沈墨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连路易都被带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沈墨温柔地摸了摸路易的脑袋:“我没事,路易不要害怕。”
沈树不甘寂寞地挽住沈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难过地道:“哥哥。”
沈墨淡淡惊讶地道:“别哭。”
沈树闻言,还是红了眼眶。
苏琴气恼地拍了沈墨一下,骂道:“你这孩子,你吓死妈了。”
沈墨看了苏琴一眼,道:“妈,这次我能得救多亏了阮冰,我和她一起走出来,是她先看到那辆肇事的车。不然,我根本没有一点防备,恐怕早就被碾压在车轮下,这次的车祸不是随机,是有人想害死我。”
众人闻言,不由得露出惊恐的神情。
苏琴失色地看着沈墨:“怎么不是你为了救阮冰所以才将她拉开,自己被车撞了吗”
沈墨道:“当然不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苏琴道:“一个探员。”
当时大家都是一团乱,自然没有想那么多,此时闻言,都全部将目光落在苏琴的脸色。
沈闵文沉声道:“子渊说过,出了车祸以后,探员才闻声赶来,那时候,没有探员目击现场。”
沈墨沉沉地抬头问道:“妈,你还记得那个探员的样子吗”
苏琴一脸茫然:“我当时,我当时担心你的伤,哪里会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只是他穿着探员的衣服。”
沈墨淡淡地道:“黑爵一向的作风,总是选择无名小卒,却能做出惊天的恐怖事情。”
众人的心都是一沉,仿佛被一个铁坨重重地压着。
之前几次事件都是小人物作案。
一个清洗外墙的工人,却差点强暴了阮冰。
一个牛奶配给工,却将毒牛奶分别送到沈家和睿欧集团。
现在一个探员和凶手合谋,想害死
阮冰
他们想杀是是阮冰
沈墨和沈闵文同时想到,于是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个凶手想害的恐怕不是沈家的人,而是阮冰。
为什么想杀的人却是她
沈墨和沈闵文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说出来给大家造成恐慌。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顿早饭,沈墨一直边吃边看苏琴,苏琴实在被沈墨盯得受不了,只好拉着阮冰的手道歉道:“阮冰啊,妈妈昨天做错了,不该伤到你,我误会了,对不起,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阮冰其实觉得没什么,但她对苏琴并生不出多少好感。
她只是觉得自己以后会敬而远之。
幸好沈墨体贴她,应该会一直站在她这边,这让她感觉心里稍微有些安慰。
于是,阮冰只是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这种事情。我不会记在心上。”
苏琴感觉阮冰的疏离,脸上有些过不去,想发脾气,却又师出无名,只好有些悻悻。
沈闵文瞪了她一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就不再理她,而是对阮冰伸出一个大红包:“爸爸昨晚只顾着沈墨,没来得及安慰你,别生气,这是爸爸的心意,你喜欢什么就去买。”
阮冰心里又酸又软,爸爸其实很不善于表达,有时候一句好好的话,被他说出来就会变得非常难听,他喜欢阮冰,但是,对她的好,表现出来也就是塞钱给她。
但是,阮冰却觉得很幸福,一个人是不是真对你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是能够体会得到的。
阮冰接过红包,脆生生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
收下红包,才能让爸爸高兴。
沈树也过来道:“嫂嫂谢谢你救了我哥,我没有什么好做谢礼的,以后你要做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做,比如帮你教训哥哥什么的。”
沈墨闻言笑骂了一句:“找揍么,小东西”
狂风骤雨后,只会让一个家庭团结得更加紧密,阮冰从此,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为了沈家的一员,被他们真心所接受和喜爱。
她看了沈墨一眼,谢谢你,一句话,让我变成了你的恩人,帮我挡住风雨。
我也会用余生回报你,和你风雨同舟。
正在一片和谐的时候,偏偏就来了一些没有眼力见的人。
沈从一家子姗姗来迟,尤其看到沈墨坐在病床上,神采依然的时候,这一家子都有些阴沉。
没感觉到他家不对劲的大概也就是沈闵文和苏琴两个人。
沈闵文重亲情,凡是家人都往好的地方想。
苏琴被老公不喜,又被媳妇疏远,自然想从李玉秀身上找到依靠。
看到沈达就关心地道:“你怎么也来了,你家娇娇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好”
沈达小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道:“我看娇娇也快生了,就让她也住进医院来,正好我们可以经常在照顾娇娇的同时,多来看看堂兄和嫂嫂。”
阮冰听到他那句看望嫂嫂,只觉得浑身恶寒。
沈墨不动声色地看着沈家二房这几个人,眼神带了点凌厉的意味。
苏琴听到娇娇要生了,就越发嫌弃阮冰没生养。
只是不敢在儿子老公的面前表现出来,但她那张脸,是人都看得出来。
阮冰倒是平静了,反正对这个婆婆没啥期待。
娇娇中午的时候也挺着大肚子过来,一来就阴阳怪气的地道:“嫂嫂,听说你又拿了个大红包,我好羡慕啊。”
沈闵文还没说话,沈墨却道:“等你生了有个一亿的大红包,你嫂嫂没你命好,生了也没什么奖赏。”
娇娇闻言,就有些藏不住笑:“喲,堂兄您开什么玩笑呢,嫂嫂生的那可是我们整个沈家的宝贝,就算是个女儿,那也是小公主。”
她就是诅咒阮冰生女儿呢。
“生女儿也不错。”沈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阮冰一眼,唇角含笑。
阮冰心里一颤,总觉得这次以后,沈墨待她更好了。
忽然想起以前学过的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若是能从此两个人和和顺顺,那才最好。
“嫂嫂啊,要不要摸摸我的肚子,堂兄也可以摸一下,刚刚宝宝踢我呢。以后生下来,他就是你们的孩子了,现在正好可以促进感情。”娇娇得意地道。
她这是存心的,明明知道阮冰自己还没生。却要养别人的孩子,会觉得憋屈,但是,她却还要阮冰当着沈闵文和苏琴的面,来喜欢这个孩子。
简直就是诛心。
阮冰倒是无所谓,虽然这孩子父母可憎了些,但是,他本身不见得多坏,再说,沈墨也说了,孩子生下来就断绝和娇娇那边的关系,所以阮冰就摸了下娇娇的肚子,觉得怪怪的,女人的肚子竟然可以撑这么大,好怕忽然破掉。
沈墨淡淡地看了阮冰一眼,拉住她的手,并没有去摸娇娇的肚子,只是道:“查个性别吧,有点好奇。”
娇娇闻言,脸色一变。开始紧张起来,沈墨慢慢抬眸道:“不用紧张,男孩女孩,只要是我沈家的种,我都要了。”
他这次的话音有些变,沈家的种,这几个字被着重了一下。
娇娇忽然眼睛颤抖了一下,不敢看沈墨的眼神。
阮冰离得非常近,所以这次她捕捉到了娇娇的表情。
接着她发现娇娇试探地看了沈墨一眼,但是沈墨脸带微笑,并没有什么别的情愫,娇娇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这种轻微的细节,并没有其他人发现。
阮冰疑惑地看两眼沈墨,沈墨捏着她的手,在她的手下按了一下,这是一个暗示,表示阮冰猜测对了。
阮冰不由得哑然,原来娇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沈达的
忽然感觉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沈达那调戏的眼光,都没让阮冰感觉到害怕。她觉得沈达也不算什么,不一样的被自己的老公玩弄在股掌中吗自己根本不需要害怕他。
所有人又呆了一会儿,等沈墨说累了才陆续离开。
沈墨见所有人都走了,就用手掌摩挲了下阮冰的脸颊问道:“看出什么了”
阮冰道:“娇娇的孩子不是沈达的”
沈墨笑了起来:“是的,不是我们沈家的。”
阮冰疑惑地道:“你为何不揭穿”
“揭穿了岂不是让沈达又可以装可怜,说不定我爸一心软,还给他升职位呢。他现在的保安队长就够让我烦的了。”沈墨一脸嫌弃。
保安队长
阮冰囧了囧,明明人家是执行部长啊,沈墨真是毒舌。
不过听他这么骂沈达阮冰觉得很爽。
“可是爸爸总会知道。”阮冰疑惑地看着他。
沈墨只说了一个字:“等”
于是,阮冰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墨,难怪,欧嘉成竟然形容沈墨是狼,最残忍最睚眦必报,但是他又有足够的耐心,可能他会潜伏一个漫长的时间,当他突然暴起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抵御他的爪牙。
忽然,她的脸被沈墨的食指抬了起来,他的黑眸看着她道:“老婆,想明白了吗你这么从我这里偷师,我可是要收取利息的。”
说完,他就想吻她。
没想到阮冰急急忙忙地推开他道:“等一下,等我把这个道具戴上。”
说完,她将一个短发的发套戴在自己头上,得意地道:“如何,我这样比较像男人了吗”
诡异的寂静,沈墨沉沉地看着她。
阮冰想,来了,起作用了,沈墨果然看到男人比较容易那个啥。
此时,就听沈墨从唇齿间蹦出三个字:“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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