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东西给小逸吃吗?可是,这些东西也不能直接吃吧?”
顾清宛白了他一眼,“看来林少爷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嗳,不过,现在也给您解释不清楚,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到时候您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吃了。”
打着哈欠出了书房,便看见顾元河和顾清璃兄弟俩站在院子里商量事情,见她出来,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本来想开口的顾清璃刚好看见随之出来的林瑾瑜,漂亮的眼睛不仅眯了眯,紧紧的盯着他,想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这几天因为小妹的事情,心里和身体上都太累了,所以晚上睡得比较沉,寅时的时候,他恍惚见听到有人敲门,想起身却又睁不开眼睛,待敲门声落了,他转身又睡了过去,此刻瞧见林瑾瑜从自家书房里出来,想必半夜前来的就是他了。
“耶?小妹怎么会在书房?”顾清云诧异的问道,随后看到林瑾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子,“林少爷怎么会在咱们家?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三哥,就你这样的,只要睡着了,连雷都打不醒,又怎么会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来的客人。”
“呵呵,说的也是。”听了自家小妹的话,顾清云抬手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啊哈——”顾清宛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精神一放松,整个人都显得疲惫起来,脑袋里晕乎乎的,她压下席卷而来的困意,冲着顾元河道:“爹,你们起这么早,准备干什么去?”
“流水席上面的菜还没有买齐,我和你哥哥正准备去趟县城,”顾元河见小女儿一副哈欠连连的样子,心疼的说道,“天色还早,要是困了,就回屋睡会,早上没有什么事,你娘和你大姐都能忙过来,也用不着你。”
“恩,我回屋睡觉,”顾清宛迷迷瞪瞪的回了一句,然后指着后面的林瑾瑜朝顾元河说道,“爹也收拾一间屋子给林少爷吧,他一夜没合眼,估计也累了。”说完,也未等顾元河的回答,便朝自个儿的屋子走去。
事情都办妥了,她心里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搂着小东西便缓缓的睡去了。
开设流水席也不过是一中午的时间,顾家村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人口,所以经过顾元河和李氏商量,他们准备多备些好酒好菜,让大家伙好好的乐一乐,顺便报答村民们上次的下水寻人之恩。
清晨,一向冷清的顾清宛家毫无疑问的热闹了起来,村里只要有些名望的人全都带着礼品赶了过来,尤其是里正家,是第一个前来祝贺的。
因为昨天答应过要给村里人解释一下顾清宛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怎么请动县太爷的,所以顾元河等人从县城回来后,见家里聚集了不少村民,便将他们聚在一起,简单的解释了两句,村民们听后纷纷夸赞顾清宛是个有福之人。
顾清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家里早已忙开了,确切的说,是快要忙翻了。
“清宛丫头?”
收拾好自个儿,出了屋子,准备去厨房看看的顾清宛,快走到门口时,突然旁边传一个带有惊喜的声音,她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结实的中年汉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而在汉子的旁边一个身材偏瘦,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也是笑望着自己。
“怎么?连大舅舅都不认识了?”中年汉子见顾清宛呆在那里,没有开口,便又笑着说了一句。
“怎么会,刚才只是猛然看到大舅舅没有反应过来,大舅舅,哲哥哥,你们都来了,大舅妈也来了吗?”她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转身来到大舅李竹林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清宛妹妹好。”看着眼前漂亮可爱的小表妹,李哲笑着开口叫了句。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柔,缺乏男子汉的气概,不过可以从中听出来,他很喜欢顾清宛。
“哲哥哥好。”顾清宛甜甜的回了一句。
见兄妹俩说完话,李竹林抬手摸了摸顾清宛的头发,感叹了一句:“大半年不见,清宛丫头又长高了不少,”随后才回答她的问题,“你大舅妈也来了,正在厨房给你娘她们帮忙呢,还有你外婆。”
“哦,那我去看看。”
“恩,去吧,正好我和你哲儿去帮你爹收拾买来的鸡鸭。”李竹林笑着说道。
“娘,”顾清宛走进厨房,先是对着切菜的李氏喊了一声,然后看见外婆林氏正拿着一根木柴往灶火底填去,她上前两步,一脸笑眯眯的冲着林氏脆声喊道,“姥姥。”
听到声音的林氏扭头望去,一眼看见自个儿外孙女,当即就落了泪,昨天女儿女婿来到家里说了顾清宛掉进河里,失踪了好几天的事情,她当时吓得魂都飞了,如果不是女儿女婿拦着,昨天她就要赶过来了,最后还是女儿说外孙女去了县城,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才作罢,现在见着了,自然是要好好的询问一番。
林氏放下手里的木柴,起身来到外孙女跟前,紧忙说道,“快给姥姥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是哪个挨千刀的人啊,害得我家丫头遭受这份罪。”说着话,便将顾清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事,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姥姥,您放心,我已经没事了。”顾清宛掏出帕子给林氏擦掉眼泪,笑着说道。
“清宛丫头起来了。”大舅妈方氏也走了过来问道。
“大舅妈好。”
“嗳,”方氏笑着应了声,然后扭头看向林氏道,“娘,今儿可是好日子,您瞧着清宛丫头好好的,您就莫要再哭了。”
“是啊,娘,快别哭了,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咋的了呢。”李氏也在一旁附和道。
“对啊,婶子,今儿可是不兴掉泪的。”正在剁肉的牛婶儿也转过头笑着劝慰了一句。
林氏破涕为笑,嗔怪了众人一眼,“瞧你们,一个两个的嘴都那么厉害,我就是见着我外孙女高兴的还不成吗?”
“成,咋会不成,咱们都知道婶儿你疼清宛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哟。”牛婶儿笑着接了一句,随后厨房里便哄笑一片。
林氏将顾清宛拉到一边,小声的询问道:“丫头啊,昨儿你娘来,说你们家和老宅断绝关系了,是真是假?”
昨儿听自个儿女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惊讶的不行,关系咋说断就断了呢,听说还请来了县太爷,这事都传出好远了,十里八乡的人也没听说过谁家能将县太爷请来的。
她先是惊讶外孙女咋会请来县太爷,后来又听女儿说,自个儿外孙女掉进河里是因为老大家的闺女,这亲家老爷子知道后,不仅不帮自个儿外孙女讨个说法,反而要求外孙女放过那个害人精,她当时听后,心里气闷的差点喘不上气,她想不明白,咋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亏他还是个秀才老爷呢,真是是非黑白不分。
也不知道自个儿女儿和几个孩子在顾家受了多少委屈,她原先还有点不赞同外孙女的做法的,毕竟族谱就是一个人的根,从族谱上除名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所以除了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不然没有人会主动要求从族谱上除名的。
“姥姥,这件事是真的,新的档案已经在县衙落了户,而且我们是另起门户,跟那些被逐出族谱的人不一样。”提起顾家老宅的那群人,顾清宛便冷了脸,“姥姥,以前我们兄妹几个没有长大,所以才让我娘在那个家里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我们有能力了,再也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我娘了。”
“嗳,都是姥姥和姥爷没用。”想起这些年女儿过得日子,林氏不仅潸然泪下。
“怎么会呢,姥姥和姥爷是最好的,要不是有你们,我和大姐我们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顾清宛给林氏擦掉眼泪说道,她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林氏两人时不时的接济一下他们,这个家能不能撑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可别胡说,不吉利。”林氏闻言,慌忙捂住顾清宛的嘴说道。
……
“你们瞧见了吗,元河兄弟家门口的大树下停着的那辆马车?”
“那么漂亮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谁会看不到,”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道,“可我瞧着那马车奢华的紧,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想来应该不是元河兄弟家买的吧?”
“我知道那马车的主人是谁。”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
“是谁?是谁?你倒是快说啊,别调大家的胃口了。”其中一个声音急切的说道。
“嘿,急啥,等我慢慢说。这事我还是听我家男人说的呢,今儿一大早他去县城刚好与元河父子三人坐在了同一辆牛车上,从我们家刚出门的时候他就看见那辆马车了,这不,一上车他便问了元河,你们猜怎么着?”
“元河兄弟咋回答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元河告诉我家男人,那辆马车的主人是咱们县城济民堂的大东家,听说还是从京城过来的呢。”
“嘶——”
一阵儿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也怨不得她们会惊讶,谁让她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
“嗤,这下可有好戏看喽,”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此话如何说起?”
“你们想啊,这元河兄弟家不仅认识县太爷,还认识从京城出来的富贵少爷,而老宅那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元河兄弟断绝关系,难道不是出好戏吗?”
“你说的也是。”其中一人点点头赞同道,“也不知道元河兄弟家是走了啥运了,好事一出接一出的。”
“谁说不是呢。”
“嗨,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家搬凳子吧,回头晚了,连肉末都没了。”
“就是,就是。”
“娘,您这是干啥去?”
顾家老宅的大门口,那群小声议论的妇人刚刚离开,刘氏睁着一双尖利的小眼,狠厉的瞪了下旁边的郭氏,片刻之后,她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抬起小脚便要往门外走。
“我去元河家问问,吃饭咋不叫他娘和他爹。”
“娘,四弟一家已经和咱们断绝关系了。”顾元海红着眼眶朝刘氏大声喊了一句,都是自个儿女儿惹得祸啊,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散了。
“断绝关系?他想得美,老娘没答应,这件事就不作数,他顾元河是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老娘把他养着大,给他花钱娶媳妇,现在好了,有出息了就想把老娘一脚踹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刘氏歇斯底里的吼道。
“娘,您可别忘了,清宛丫头可是能把县太爷请来的。”
“我……”提起县太爷,刘氏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不过转念想到小儿子家盖得两进宅子,便什么都忘了,“认识县太爷又咋样,那县太爷也不能管别人家的家务事,我这就去让元河把李氏那个贱人给休掉,让那贱人带着她的两个赔钱货离开咱们老顾家,咱们老顾家没有她这样的儿媳妇。”刘氏
“娘,您就别多事了,惹恼了清宛丫头,她会什么都说出去的,到那时,您让清雯怎么活啊。”顾元海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敢,老娘就不信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在刘氏心里,一直以为顾清宛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沉默寡言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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