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第二十章 傻子戈洛宇
作者:云深小野浪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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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呢?”我叫住转身走向厨房的梅兰。

  “都在医疗室呢。----我先拿东西你吃,苏医生说你体质差,得养身子。”

  “南也在吗?”

  “是的。”她一边走路一边拖长声音应过来。

  龙叔正从偏厅出来,低斥她嗓门太大了。

  我看见龙叔过来,立即端正了身子。我有些怕他。他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他们都无法自如面对我这样的角色,被老头子烙下的亦正亦邪的角色。

  可我到现在对老头子的存在和典故仍然不感兴趣,当一个人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改变与否,全凭自身三观。我不是矫情,只是认定了一个死理,燕窝粥和白粥还都不是粥,人头马和稀释了的酱油还都不过是水份,倒入泥中,也就只有和泥巴的份。

  有些道理,某类人到死都想不通,却总有一部份人总这么想着,这么活着。

  唏嘘了一会,我竟就没了去医疗室探病的兴致。吃了一点东西,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逛着,看着高墙外的天空,摸摸受伤的手,要回校读书的这事,短期内又要泡汤了。

  不过有了老头子的怀疑,戈洛寒应该会尽快把我的一切正常化。

  戈家的院子又叫戈苑,主屋周处是大片的草坪花圃,几百米外是医疗室,再过去是仓库游泳池网球场之类,各类建筑相隔着大片的草坪花圃果树,简洁明快,一如戈洛寒的作风。

  主屋后面大片的草坪外,有一扇比前门略小一点的精钢大门。梅兰说,那边能通往后山,整个山头都是戈洛寒买下来的。有农场,果园,狼狗训练场,练马场。站在三楼阳台,能看见高高的围墙和远处的树荫和散落的小楼房,居住的都是戈洛寒的人。

  那次逃跑能掉到臭水沟里,还真是万幸了。

  身后传来一股森寒的气息,我嗖地转身,戈洛宇正椅在一棵龙眼树下,抱着手,冷冰冰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已经不会打我了,直接当他透明物体,站在精钢大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张望。有几条巨型的狼狗昂头盯着我“呜呜”地叫。一个劲装男人朝我点了点头,朝狗说了句什么,狗不叫了,哧哧伸着舌头盯着我。

  “你不是什么也不怕的吗,推门过去啊!”戈洛宇在后面叫,比以前吼我时低了点分贝,冷冷硬硬的,一点都没他哥哥的声音好听。

  “你叫我去我就要去吗?”我一翻白眼。

  “你不是很大胆嘛。”

  “那是因为有危险!没危险干吗给狗咬?我傻啊我?!”有病的人真是难以沟通的。

  我转身离开大门,继续绕着屋背悠闲逛着。甬道两边种着花圃,俱是虞美人和薰衣草,嫩黄夹混着粉红和紫色,非常漂亮。我一会嗅这一会闻那,惬意得很。

  “哎!”他叫了一声。

  我没理他。

  “哎!”他又叫了一声。

  我转身睨着他,脸无表情地说:“你不是很讨厌我嘛,叫什么的叫。”

  他有点愣怔地看着我的脸,又溜看我吊挂在脖子的左手,嘴唇动了一下,递手搔了搔自己的脖子,有点不知说些什么似的浅浅的无措。

  “不痛了。”我耸耸肩,慢吞吞地朝前走去。没几步,我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微型追踪器。”

  “什么?”我瞪大眼睛,用右手左右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身上怎么会有追踪器?”

  他望着我,一声不哼。那对和戈洛寒很象的眼睛,象被什么药水洗涤过一样,有若小鹿迷离般的清透。

  我微微震慑,许是这类人都会有这种眼神,思维永远停留在某一时段,看不清隐匿世情的各种丑陋,象一粒数年不腐的奇特种子。

  胸口莫名一软,我略低了声线:“我身上怎么有追踪器?”

  “衣服鞋子都装上了,我装的。”

  我一瞪眼睛:“你们早就料到我会逃走?上次也是?”

  “哥哥说你一定会逃走的。”他点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是怕你被坏人抓走了。”

  我咬着嘴唇瞪着他,他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望着我。象个十岁大的孩子,有点呆愣意味。怪不得戈洛寒预先要我承诺,不能计算他。

  鼻腔微微发酸,我问:“你不再讨厌我了吗?”

  “有时会讨厌。”他停了一下,又说:“昨天看到你为了和我们一起,这么危险也跳下来,很象我们以前躲避野猪和狼群的时候,决定不讨厌你了。”

  “那段日子……很艰难吧,出来后还有人抓过你们吗?”

  他点了点头,几乎不作考虑就说:“哥哥说你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得自己去问他。”

  我点头,突然冲他一笑,几大步走上前。吓得他倒退了一步,亮晶晶的眸子满是警惕。

  我觉得好玩,越发朝前走了一步,离他近近的,蹑起脚昂着脸,笑成一朵花似的说:“既然你不讨厌我了,就表示不会再打我了,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他愣了一愣,俊脸刹时通红,又退后了一步,微显忸怩,不敢看我。

  “啊啊,你居然脸红?”我指着他惊愕大叫,随即叉着腰狂笑不已。一个得了偏执性精神病的,曾经把我朝死里打的男人居然对着我脸红,特么的这也太狗血了吧,不笑上几下真是对不起古今最佳编剧苍天大老爷。

  戈洛宇被我笑得一脸懵逼,愣愣地望着我,脸越发红了,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笑声嘎然而止,我脸上有点罩不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以后不准再这样说我!再说阴你,揍你!”

  我朝他扬了扬拳头,大步朝前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又想绕去医疗室看看。

  “哎!哎!”他还在身后叫我。

  “我不叫哎!”我转身朝他扬了扬下巴,“你这么讲礼貌的,那你打过我,是不是该道歉。”

  “对不起。”他立即就说了,象完全不用经过思考,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盯着我。

  我一愣,眼眶微觉酸热的,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转身避开他的视线,淡淡说:“你以后叫我文文吧,我去看看你哥哥。”话罢一溜烟朝医疗室跑去。

  他的字典里只有信任和不信任,一刀切般伶俐。经历不同,体味不同,聊多了也就那样,他们承载了太深远的过去,无论真实或歪曲,我都没有资格了解或参与。即使知道了,也体味不了他们切骨的疼痛。而有时,安慰恰恰是最无济于事的。

  我是第一次进入医疗室。刚步入大门,就看到苏医生从楼上下来,他笑说:“我正要过去看看你的手肘。”一边说一边引着我朝检查室走去。

  这三屋的楼房,真的如同小型医院一样,高级别致,什么设备也有。我摇头叹息,戈洛寒究竟有钱到什么程度了。

  苏医生帮我仔细检查了手肘,说是没什么事了,但一个月内不能用力,也不能再摔倒,不然会再次脱臼的,脱臼多了以后会非常麻烦,随时一用力就会再脱出来,吓得我好一阵哆嗦。

  他重新帮我包扎好。我问:“苏医生,怎么不放药呢。”

  他笑了笑,说:“不放药,你也不要乱吃药。”

  我奇怪极了:“为啥。”

  “你身体素质差,还有贫血症状,要好好调理,不能随便吃西药。”

  我有点纳闷,要是体质差也算病的话,那戈洛宇的岂不成绝症了。

  “南怎么样了?”

  “还行,失血过多和皮外伤,休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

  我点了点头,不作多问。

  说话间,身后一道阴影压来,熟悉的气味萦绕周遭。我鼻子一酸,眼眶当场就红了。想起前晚他如同血人般的模样,心中还是如刀剜一般的痛。我不敢回头审视他,怕是眼泪会夺眶而出。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苏医生替我包扎。

  可我就是这副一哭就停不了的性子,眼泪不争气地噼啪滴落。他突然转身离开,我心一空虚,立即回头搜索他的身影,却被一团纸巾挡了脸……

  “鼻涕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