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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过来!”宛星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声音里充满了惶恐。
“小姐,我们也是遵照吩咐,请您配合一下。”其中一女服务声音干硬道。
宛星不依从,浑身动弹,不顾膝盖上的疼痛,两只脚不停地踢着被子,俩服务生根本不能接近。
本以为这样就会让那俩女服务生放弃继续下去的念头,没想到俩女生相视一眼,随后点点头,很是默契的从两边将宛星的手制住,另一只手分别压住宛星的脚,让她根本没有动弹的可能。
“你们放开我!”宛星反应特别激烈,一声声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嚎啕的声音惊动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林以南,他沉着脸,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温月鹏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稍稍一压迫,他就彻底败了,你好好把握,我先处理点事情。”
林以南挂断电话,走到卧室里,对正拼命将宛星降服的俩女侍应生冷冷地说:“把她放开。”
俩服务生听命的点点头后,便出去了。
林以南一双眼睛森冷得吓人,宛星整个人缩成一团,双膝被她死死护着,豆大的眼泪在脸上不值钱的不停滑落。
“起来。”林以南伸出手,语气不似刚才那么强硬,但依旧感受得到他语气里的冷漠劲儿。
宛星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盯着不远处修长的手,愣了愣神,心底不由得难过,“你再也不是我的以南,我的以南不会这样变幻无常,更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吓唬我……”
林以南伸出的手指不由得一颤,内疚如同尖利的刺刀,凶猛地戳在了他的心口上。
如果他心里的苦痛可以毫无隐瞒的向她诉说,他又何必要佯装得那么憋闷。
“你膝盖是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责备,而那深沉的眼眸里是一片深切的关心。
宛星顺着林以南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膝盖,才发现膝盖渗出了斑斑血迹。
她像是掩盖丑陋一般的遮住,轻描淡写的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林以南眉心一拧,好像知道她在撒谎,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
“林以南,你做什么!”宛星慌得喊出了声音,担心摔地上的她情急之下环住了林以南的脖子,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林以南嘴唇呈一条直线,表情冷冷的,酷酷的。
走廊上,路遇一对情侣,女孩子一脸羡慕的盯着宛星和林以南看,“你看看人家,还公主抱呢,多幸福呀,你也给我来一个公主抱!”
女孩子撒娇完,就听见男生说:“抱抱抱,哎呀我的天呐,你也不看看人家多瘦,抱起来毫无压力,可你呢,非得要我使出吃奶得劲儿才可以!”
“你竟然敢说我胖,看等下我怎么收拾你!”紧接着是女孩子不满的抗议声。
宛星埋在林以南偷偷地笑着,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们热恋那会儿。
林以南平时总爱调侃她胖,原因是想阻断她吃零食就不吃饭的坏毛病,可这样的字眼用在宛星身上一点也不受用,兴许知道林以南故意拿她开刷,所以把他这些话当成了耳旁风。
宛星一到冬天就生病,那时候林以南为了哄她坚持晨跑,她很在理的顶回去:你是生命在于运动,我是生命在于静止,这样动静结合,简直是世间绝配嘛!
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林以南的脸色有多难看了,不过也拗不过她,最后索性妥协。
“你是不是想起当初我逼你晨跑的事啦?”林以南仿似宛星肚子里的蛔虫,一下问到了点子上。
宛星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处,鼻尖若有似无的在上面蹭了又蹭,跟个小猫咪似的。
林以南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宛星呼出的微微热气。
“对啊,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你很婆妈。”宛星竟然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痛,搭了他的话。
刚刚她还恨他恨得牙痒痒。
林以南轻轻一笑,用一副回味悠长的嗓音道:“那时候的你可爱吃零食了,怎么管都管不住。”
宛星并不否认,在他怀里笑了笑,“记得有次去逛超市,我要买零食,你不肯,我就蹲在货架前不走,你低声央求了我好久,我还是蹲在那一动不动,后来为不妨碍其他顾客买东西,你只好妥协给我买了一大包零食,还用喂猪似的口吻说够我吃一周。”
“结果那些零食全部落入了我口中。”林以南一脸微笑,眼波流转的是无尽的美好,只是宛星埋在他的怀里,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是因为你每次都骗我说只吃一口,结果自己好没形象的一口吞。”过往历历在目,两人都津津有味的摆谈着。
“肠胃不好,还吃那么多刺激性食物,你觉得我会纵容你?”他语气酷酷的,宛星就迷恋这种大男子主义般的语气。
“所以你后来给我养成了吃面条啥的必须加醋的习惯。”林以南总会在她加了辣椒的面条里狠狠地倒一些醋进去,也不管宛星爱不爱吃,死命地往里倒,时间长了,宛星吃面必加醋。
“但你的肠胃炎后来几乎没犯过。”他有些得意,顺道批评一句:“这两年不注意饮食,肠胃炎才会复发。”
宛星努努嘴,嘟囔道:“我已经习惯在你面前不动脑筋了,因为你那么聪明,什么事情都替我想周到了。”
林以南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宛星,“念在你现在表现良好,今天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沈经理不在公司,我就找了人事主管批假,后面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就忘了和你联系。”过了气头,宛星也不在那件事上纠结了,只是弱弱地问:“你以后能不能不那么暴怒?”
“那得看你表现。”林以南根本不给她答案,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
林以南开车送宛星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刚进去,只见一男子走出来,“以南,是你啊!”
“浩鹏,她膝盖磨破了,你给她看看。”林以南迫不及待地让刘浩鹏帮宛星看看膝盖。
“女朋友啊?”刘浩鹏把打量的目光放在宛星身上,稀奇的说:“你小子行啊,一段时间不见,找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过那市长千金要是知道你名草有主,会不会让她市长爸爸命令你和她在一起吗?”
“你到底是看病的,还是成天聊八卦来着!”林以南沉着脸,冷冷道。
刘浩鹏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开始替宛星的磨破皮的膝盖消毒和涂药。
临别时,刘浩鹏笑着对宛星说:“以前以为这人情商低,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没想到……”
“就你话多!”林以南不自然的打断,把宛星一把抱起,“别听他胡说八道。”
宛星斜了眼林以南,故意捉弄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林以南一脸黑线,没好气的回答:“我的过往不全是你在参与吗?除了那两年……”
他说着,心间蓦地一凉,有些说不下去了。
宛星根本就没察觉林以南在说这句话时的悲凉情愫,一个劲儿的追问:“那两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她环住他的脖子,翘着嘴巴,孩子气十足。
林以南眉头紧凑,有些埋怨地白了一眼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刘浩鹏,似乎觉得话题是他牵引出来的。
刘浩鹏假装没看见,兴致勃勃的起哄,“他那两年啊,跟个不吃荤的那啥似的,好多女生对他施展美人计他都无动于衷,那会儿我和军桥还以为他那方面有问题呢……”
“呃……”宛星红着脸,心里有些小得意,意味深长的瞟了林以南一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林以南表情有些难堪,不过见宛星一脸的欢笑,也不打算和刘浩鹏计较,不过仍是没好气的埋汰他一句:“自从你从医以后就变得越发没有节操,在宛星说话面前注意点。”
这话一出,刘浩鹏笑得更加起劲,开始揶揄林以南,“哟,就你家宛星小清纯,什么荤段子都不能说呀。”
俩个大男人在面前斗嘴,宛星夹在中间有些羞涩,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思想这么**,难怪找不着女朋友!”
“你还真别说,有好多美女借着量血压的幌子来看我,还有给我写情书的呢!”刘浩鹏一个不甘示弱,满面春风得意,手抚了抚眼镜,一副学识渊博的口吻:“我对女生有洁癖,我可不喜欢那些拜金女,还有妆浓得跟鬼似的,成天就知道泡夜店的女人!”
“啧啧,要求真高,那祝你好运。”林以南不由得咋舌,抱着宛星就准备离开。
只听刘浩鹏在后面嘻哈哈的喊着:“哥们,我替你感到开心,我要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宛星这样清秀的姑娘!”
这话本身没什么,可林以南眉头皱了皱,回过头,没好气的浇刘浩鹏冷水:“就你那三观不正的恋爱观,要找类似宛星这样的姑娘,难咯!”
宛星埋在林以南怀里,偷着笑。
“其实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林以南把宛星放到副驾驶座后,宛星不领情的嘟着嘴道。
林以南剜了她一眼,满脸嫌弃,“刚刚不说。”
小心思被识破,宛星羞赧的吐了吐舌头,不解气的说到:“你别忘了在酒店怎么吓唬我的,这点儿小惩罚算得了什么!”
“我也不让你体恤我。”林以南板着个脸,专心的开车。
宛星没劲的撇撇嘴,忽然想到那些照片的事,申明道:“我必须得还我的清白!”
林以南挑了下眉,一副不感冒的表情,“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没有毁你清白。”
其实他是信任她的,只是在遗失她的这两年,他心里无形中有一种畏惧,怕眨眼工夫她就成了别人的女人。
“林以南,你能不能别这么欺负人!”宛星嘟着嘴,心里闹腾得慌,“我要是不说明白,你肯定会以为我和洛寒之间有什么!”
“洛寒?”林以南有些吃味的看了眼宛星,嘲弄一笑:“叫得可真亲热!”
“上次我妈住院急需一笔钱,他帮了我,我和他只是朋友!”她义正言辞的解释,内心坦坦荡荡。
“他有借钱给你?”林以南眉头皱的很深,冷着脸清问:“你跟他不相熟,他为什么要借钱给你?”
“我……”关于借钱的事情,宛星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而且林以南那质问的语气分明就在生她气,要是解释不清楚,又会遭来他一顿冷嘲热讽。
现在的林以南不像是以前可以对他肆无忌惮的言语,与他若从前那样,岂不是在老虎下巴摸胡子。
“欠他多少钱?他住哪儿?”林以南没有追问,声音始终冷冷的。
宛星一五一十的回答,然后胆怯的瞄了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人借钱,可那时候正需要钱,我一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
“喂,军桥,安排人送一笔钱到育星艺术中心,上面附加一个温宛星的名字,顺便道谢。”宛星话还没说完,林以南已经拨通了沈军桥的电话,薄凉的声音充斥着一股命令的味道。
宛星禁不住纳闷,“沈经理好歹是我的上司,你这样说话,同下达命令有什么区别?”
“我跟他是朋友。”林以南酷酷的说,瞥了宛星一眼,“以后有任何难处只能想到我,不许找其他男人帮忙。”
“我只想说,林以南,你管得真宽!”宛星努努嘴,总觉得这种关爱已经限制了她的自由思想。
“我不指望你喜欢。”林以南明白宛星心里对他充满了怨怼,不去刻意讨哄。
宛星转头看着车窗外的灯火辉煌,心里总觉得缺失了一大片。
想到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感到疲惫,躺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林以南车子开到寓所时,发现宛星已经睡熟了,他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了房间,刚轻放的手一松,林以南的脖子便被宛星紧紧的箍住,听到她含糊不清的说:“以南,不要离开我。”
林以南心头袭上一股暖流,背脊像是被电击过的刹那酥麻,他僵愣的身子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看着她恬静且白皙的脸蛋,他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下。
宛星的手箍得越紧,在他怀里左右蹭了蹭,似乎在找舒服的点,尝试性的动作无疑是一种挑逗,林以南心里头的暗火开始蠢蠢欲动,内心不免哀叹:温宛星,你再这样,我真的难以保证不把你吃干抹净!
怀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林以南心中的抱怨,安安分分的呆着,像树袋熊一样的攀附在他身上。
林以南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末了饱含深情的吻了她的额头,用唇语轻柔道:“好梦,我的小公主。”
为了不让宛星晚上翻身碰到伤口,林以南洗漱完后,在宛星身边静悄悄的躺下,一只手揽住宛星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抵住宛星随时可能摆动的腿。
宛星一整晚的好眠,醒来时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她试图坐起身,膝盖处驶来一股痛感,才不由得想起腿受伤的事情。
“你醒了?”林以南走进来,瞧了眼床上的宛星,语气淡淡的打招呼。
“嗯。”宛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头,“估计昨晚又是在车上睡着的吧,啥都不记得了。”
“没失忆就好。”林以南悠闲的品酌咖啡,看了她一眼,闲散的说:“我给你请了病假,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病假?”宛星吃惊的望着林以南,不同意他的做法,“我上班的时间加起来一周不到就请了两天假,你让我在公司如何自处啊!”
宛星埋下头,一脸的不开心。
林以南瞄了她一眼,放下咖啡杯,走过去,颀长的身子站立在床边,“你膝盖受了伤,怎么方便上班。”
“只是膝盖不方便,两只手方便就好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能下地行走。”宛星觉得林以南有些小题大做,执意要去上班,“现在上班还来得及。”
她说着就要下床。
林以南拦住她,不让她动,“今天就不去了,放心吧,军桥不会说什么,而且公司近来都不怎么忙。”
“但工作态度也要有啊,我这隔三差五去一次,都赶上视察工作的领导了。”
“听话吧。”林以南蹲在她面前,语气带着些许恳求。
他软下的语气,让宛星心头一个咯噔,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对了宛星,这膝盖的伤真的是摔跤来的?”林以南有些不相信,总觉得怪怪的。
“当然啊。”宛星干干的回到。
“那其他地方有摔伤吗?”林以南满眼的心疼,担心宛星暗自忍着,“等下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不然我不放心。”
林以南忽然的温柔,让宛星有些惊愕,总觉得这人对自己时好时坏,像捉摸不定天气。
“不用啦,就膝盖处,其他地方都好着呢。”宛星一脸无恙的笑着。
林以南掬紧眉头,看着她许久,继而缓和一笑,“没事就好。”
深爱之人给予温柔攻势,再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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