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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靖看出许琳琅的诧异,不由得严肃了神情,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初我挖这条密道主要还是想让毕方有个相对宽敞的地方休息,毕竟它那么大总藏在我床底下也不是办法,谁知刚挖到门口,就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许琳琅追问道。
“我挖出的土明明都是黄色,但总是能闻到一股又一股血腥味,而且是人的血的气味,不但如此,我发现毕方越来越萎靡不振,刚开始我以为它是因为连夜把土运出宫廷累着了,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毕方不对劲。”司马靖一脸严肃地说道。
“毕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许琳琅担心地问道。
“毕方的眼睛越来越红,那是它魔性越来越重的征兆,”司马靖沉沉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驯服它之后就用五彩机关石镇住了它的魔性吗?”许琳琅一脸不解。
显然当时司马靖也跟她想的一样,只见对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担心毕方魔性大发,引起生灵涂炭,便给顾公子飞鸽传书,让他立刻进宫。”
“顾公子来了吗?他怎么说的?”许琳琅急不可耐地问道。
“他来了,而且他一看毕方的眼睛就说毕方这是吸收了缚灵阵里的灵力,然后他又问我那段时间毕方的情况,听了之后他就断定是我挖出的那些泥土让毕方接触到缚灵阵里的灵力。”司马靖缓缓说道。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宫廷里怎么会有缚灵阵?而且还是在地底下?”许琳琅一阵惊讶。
她是墨门众人,自然知道缚灵阵的厉害,此阵可以说是秘术的极致,简单说来就是用法术困住某些东西的灵魂,让它不能转世,尤其是不能作恶人间,一般只有旱魃会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
可是看这密道里根本没有旱魃啊?
许琳琅正想着就听司马靖沉沉地说道:“顾公子当晚就和我挖了这条密道,我们越往里面挖越觉得阴气重,等到我们挖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些人类的骸骨,而且还是女子的骸骨——”
“你是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曾经埋着女子的骸骨?”许琳琅大吃一惊。
“的确是这样,而且数量不少,我和顾公子初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五位女子,”司马靖一脸严肃地说道,微微一顿,然后看向前方继续说道,“再前面一点还有五位男子的骸骨。”
“为什么会这样?”许琳琅大惊失色,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死亡,但像现在这样一次听说这么多人类残骸,而且还是突如其来,她忽然觉得震惊,她竟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恰在此时,就听司马靖一脸严肃地说道:“顾公子怀疑有人设计了陷阱想要在这两个地方分别杀死男人和女人,然后用他们的残骸做什么,所以我们便在入口处设计了那个触动这两处铁网的机关。”
:。:“原来是这样——”听了司马靖的话,许琳琅恍然大悟。
作为墨门中人,她很清楚有很多秘术是会用到男人和女人的,或是用他(她)们的身体,或是用他(她)们的灵魂,或是用他(她)们的八字。
也就是说目前许琳琅和司马靖站的地方以及第二处铁网落下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一个阵的两个阵眼,而一个阵要想周而复始地正常运转,必须气、光、灵、载体四者合一。
如今司马靖用铁网改变了密道里的气体流动,那么这个阵就很有可能不能正常运转,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阵一直运转着,因为铁网的出现被打破,进而停下来,或者威力减弱。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这个阵里究竟还有什么?它真的是缚灵阵吗?
许琳琅看向司马靖,紧接着,就听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此阵十分厉害,起初我并不知道,但当我来到更前面看到那里的景象时,当即就吓了一跳。”
“你看到什么了?”许琳琅一阵紧张,她很清楚久经沙场的司马靖寻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被吓到的。
果然,就听司马靖沉沉地说道:“距离发现男子残骸二十步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木头盒子,看起来像是小棺材。”
“小棺材?”许琳琅一脸震惊,瞬间想到什么,当即追问道,“你和顾公子当场就挖出那个小棺材了吗?”
“没有,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司马靖沉沉地说道,“明明当时密道里没有风,可是围绕着那个小棺材却阴风烈烈,而且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我和顾公子卷进去,有一瞬间我甚至看到风里有一闪一闪的东西,一共七个,颜色完全不同。”
“你们当时应该是赶紧离开那里了吧?”许琳琅急急地追问道。
“是,那样的情形我们只能离开,而且还必须迅速离开,因为我们已经闻到密道里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司马靖一脸凝重地说道。
“后来呢?你们出来后是不是取来朱砂绕着小棺材洒了一圈,然后又找来一块石头拿在手里,一边摇一边绕着小棺材转圈?”许琳琅沉沉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听了许琳琅的话,司马靖一阵狐疑,眸底更是不敢相信——许琳琅简直说的太对了,关键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石头是什么东西?
正想着,就见对方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小棺材里一定有七只坛子。”
“的确如此,”司马靖点了点头,愈发惊讶,当即便看向许琳琅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看来这密道里的阵一定是七星缚灵阵,而那七只坛子其实是七星缚灵阵的阵结,外面那个女子骸骨所在的阵眼和那个男子骸骨所在的阵眼是为了给这七只坛子里的东西提供‘气’和‘灵’的,”许琳琅一字一顿地说道,眸底是隐隐的冷色,她没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龌龊的事情发生。
此时的司马靖仿佛没有看到许琳琅的冷色,连忙追问道:“关于这个你还知道什么?”听:。:起来,他似乎还有什么未结之谜。
见此情形,许琳琅沉沉地说道:“刚才你提到的那个石头其实是响石,相传是天雷打到地上形成的石头,据说是石中有石,乃江湖秘术难得一见的法宝,一些高阶法师所用的五雷号令令牌中就藏着它。”
“原来如此,”听了许琳琅的话,司马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转而又是一脸茫然,他当即继续追问道,“这响石如何能打得开那个小棺材?”
“响石一响声声不绝,阵法当中讲究气、光、灵、载体四者合一,响石无疑打破了这种和谐,只要你们找准方向对着小棺材的某个位置扔出响石,小棺材一定会瞬间打开,露出里面的七只坛子,然后你们再照此做一遍对着某一只坛子扔出响石,七个坛子就会悉数打开,同时还会散发出浓浓的血腥,”许琳琅一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里,司马靖仿佛看到一丝光明,忙追问道:“那么你一定知道坛子里是什么,是不是?”
“是,”许琳琅点点头,接着又一脸狐疑地看向对方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可是却不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以及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身份?”司马靖一辆无奈地说道。
这让许琳琅愈发狐疑,不错,她可以猜到七只坛子里面装的是七个婴儿的残骸,因为缚灵阵需要的是婴儿的尸体,而且还必须是带着胎衣的,俗称紫河车的那种。
所谓紫河车,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被誉为“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
只可惜,常人只知紫河车能温补肾阳,滋阴养颜,却不知它一旦被歹人利用就会成为至邪至污的法宝,上可令神仙灵力顿失,下可使常人丧失理智,甚至还会引发哀鸿遍野、无穷无尽的干旱。
想到这里,许琳琅忽然一阵警觉,忙看向司马靖问道:“你刚才说‘不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以及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身份’?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七个婴儿长得很像寻常婴儿,只是又比寻常婴儿多了些什么,或是少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许琳琅一头雾水。
“那些婴儿要么是多长了一只胳膊,要么就是身后长了尾巴,总之就是各种奇形怪状,好不容易有一个正常的,我们却没有找到他的腿和脚,”司马靖一脸沉重地说道,这是他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决定不可思议。
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团乌云遮天蔽日地裹着他,让他难以接近其中的真相,他不禁看向面前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问道:“琳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知道这些婴儿是谁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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