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瞥了慧姨娘一眼又抽了口烟杆，看着前方微微的眯了眼睛，唉唉的叹了口气。

　　“做生意哪是一月半月就能学会的，当年秀娥还不是跟着老太爷身边学了多年……”

　　提起当年老太太唏嘘不已，虽然温秀娥丢了沈家的脸，可也是为了救自己孙子，于情于理都不能把她赶出沈家，更何况一一

　　“你忘了当年算命先生怎么说的？”

　　老太太睨了慧姨娘一眼，刚好一袋烟也抽完了，往炕边挪了挪屁股，提着烟杆在炕沿上敲一敲，一烟锅子烟灰都落在青砖的地上。

　　“我怎么会忘。”慧姨娘笑着迎合，当年算命先生给长明批八字的时候她可是在场。

　　“先生不是说了，长明过了二十三不就平安了吗，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老太太嫌弃的一撇嘴，“你说的是虚岁，我可是按周岁算的。”

　　“哎呦，老太太，您记错了，当年先生只说过了二十三，没说虚岁周岁。”

　　“你懂啥！”老太太不赞同抹了一眼，“算命报的生辰八字都是按的周岁，再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么些年都过去了，还差这一年？”

　　老太太一着急说了一大堆俗语，又看向泛着黄的窗户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戳咱沈家的脊梁骨，看咱沈家的笑话。虽然吧，都说人活一张脸，不过和咱沈家的家业比起来，和我孙子的命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

　　“老太太！”慧姨娘刚开口要说什么，就被老太太抬手止住，慧姨娘也只好作罢，就听老太太又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说沈家的名声也重要吗。”

　　老太太瞥了慧姨娘一眼，又转向窗户格子，一边无意的揉着自己的腿继续道，“你也不想想，要是秀娥走了，沈家的生意长明做不做的来先不说，要是长明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后悔药都没处买！”

　　“您的意思是？”慧姨娘凑近的老太太，压着声音。

　　“现在不是打发秀娥的时候！”

　　老太太摆摆手直接给出答案，“你也见了，自从秀娥从山上抬回来长明对她好像也生疏了不少，毕竟中间有了隔阂，哪个当丈夫的不忌讳？”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拿起烟杆给自己装了袋烟，慧姨娘有眼力见的划了根了洋火凑过去，老太太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又继续道。

　　“这样也好，之前张罗着给长明娶姨太太还怕他不愿意，现在可倒好了，怕是他巴不得再娶呢！就让秀娥继续留在院里，反正沈家也不差一张吃饭的嘴！”

　　更何况人家还不白吃。

　　一翻交谈让慧姨娘明了老太太的心思，老太太想得周全，不是她舍不得温秀娥，而是时机未到。

　　只要再等上一年，等长明的“劫”过了，那时候也学会了做生意，沈家也不会在留个丢人现眼的媳妇！

　　一个屋子三个女人，打着如意算盘，至始至终梅姨娘都在冷眼旁观，没参与分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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