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市中心高档别墅区内,一栋白色三层小楼,欧式风格尽显奢华。
“沁沁。”史佩佩抱着一摞照片进来女儿房间,笑道:“你帮妈看看,哪件好?”
东方沁坐在梳妆镜前,扫了眼那些服装图片,从中抽出一套,“这个。”
“你也觉得红色好?”史佩佩抿唇一笑,道:“我也喜欢,过几天你爸爸生日,多喜庆。”
因为身材保养良好,史佩佩的衣服都是定制款,对于爱美的东方夫人来说,绝对不能与人撞衫。
“妈妈。”东方沁擦了些护肤乳液,挑眉望向母亲,“爸爸这么花心,你会不会难过?”
史佩佩一怔,继而笑道:“只要他把不该带回来的都留在外面,我就可以忍受。”
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她眼底的眸色暗了暗,“男人不都这个德行吗?”
东方沁伸手环住她的肩膀,“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
史佩佩勾了勾唇,道:“如果当年让唐言她们母女进门,我才委屈,如今我坐稳东方夫人的头衔,那个野种就只能姓唐。”
“妈,其实言言……”东方沁还没说完就被史佩佩打断,“沁沁,妈妈知道这些年你跟唐言有联系,但你要记住,这个家未来是你的,任何对你可能造成威胁的人,你都要掐断才行!”
唐言脸色变了变,想起唐言那些出色的设计,不禁抿唇。
“哎,”史佩佩叹了口气,“若你是个儿子,妈妈也不用操心这些。”
东方啸一生求子,可惜只有三个女儿。
话题总是绕到这上面来,东方沁不高兴的拉下脸,史佩佩摇摇头,转而问她:“你最近跟天鸣相处的怎么样?”
腕间那条钻石手链闪闪发光,东方沁笑了笑,说道:“还行,但他不是我想要嫁的男人。”
“那他对你呢?”
“不知道。”
东方沁拨动了下手腕中的链子,道:“我总觉得他这人挺深的,看不透。”
御家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深?更何况御天鸣还是御老太太亲自养大的,势必不会弱。
她拍了拍女儿的小脸,叮嘱:“好好跟他相处,我感觉以后御家还会有一场争斗。”
东方沁想了想,才点头,“我尽量吧。”
“什么叫尽量?”史佩佩蹙眉,脸色沉下来,“妈妈可告诉你,匡穆朝那小子更不容易掌控!你说这些年咱们想了这么多办法,他有多看你一眼吗?颜家的事业多半要传给他的,可他对你不上心,难道你能受他的委屈吗?”
一连串的质问,立刻让东方沁哑口无言。她微微低着头,眼眶发酸。匡穆朝那个木头人,他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病人!
眼见女儿不开心,史佩佩意识到话说的有些重。她从衣服照片中抽出一张给她看,“这套礼服是妈妈给你选的,今年你为东方集团立了功,你爸爸肯定很开心,他生日宴上,你要出尽风头才行!”
东方沁这才缓了缓脸色,收拾好自己,出门去公司。翡翠山的项目后天就会出结果,她依旧没能见上匡玉一面。
早上八点,唐言准时出门,她提着包下楼,司机的车已经等在外面。
“唐小姐,您请。”
唐言点了点头,弯腰坐进车里,却在见到车里的人后,惊呼一声:“爸爸!”
“早。”东方啸目光温和。
“您怎么来了?”唐言显然意外,目露惊讶。
东方啸拍了拍身边位置,唐言犹豫了下才坐过去,“我今天约了匡总打球,你也一起,顺便谈谈后天的事情。”
“好。”唐言眼底生笑。
司机将车发动起来,东方啸扫了眼她所住的小区,眉头轻蹙:“这里环境不算好。”
“挺好的,”唐言敛下眉,“二姐费心帮我安排的。”
东方啸目光微沉,并没说话。
黑色轿车平稳驶入高尔夫球场,唐言推门下来,迎面一道雪白影子朝她飞跑过来,“汪汪!”“妞妞。”唐言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难怪大家都说狗是忠诚的动物,她不过养过这狗几天而已,可它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摇摇尾巴。
“汪汪汪!”豆丁尾随而来,跟在后面的男人满眼笑意,“东方董事长,唐小姐,你们到了。”
“匡总。”东方啸含笑同他握了握手,匡玉抬手招呼一声,立刻有专门的人过来将他的爱犬带走。
绿茵场中奔跑的两道雪白身影分外惹眼,唐言目光动了动,唇间流露出来的笑容迷人。
高尔夫这种运动,一直以来都是生意场中最好的谈判运动,一场球打下来,多少大事都尘埃落定。
唐言换好装备出来,匡玉正在挑选球杆,“匡总,今天我们董事长特意带了球杆过来。”
“哦?”匡玉怔了怔。
唐言转身对球场工作人员招招手,立刻有人背着一个黑色球袋过来,放在她面前,“您的球杆。”
“谢谢。”唐言道谢后将球杆接过来,递到匡玉手里,“您看看合适吗?”
匡玉平时打球喜欢略重一些的杆,有些手感能让他迅速找到感觉。这支镀白金球杆握在手里,不会过分轻,也不会很沉重,恰到好处。
“很好。”匡玉眼底难掩惊艳。能够找到一支合适的球杆,对于他这场球的胜负来说,起到决定性作用。
唐言见他面带喜色,不禁松了口气。
“哟,匡总什么事如此开心?”东方啸换好装备走过来,匡玉掂量了下手里的球杆,薄唇生笑,“您这份礼太重。”
东方啸愣了下,到底处事老练,转瞬笑起来,“宝马赠英雄,匡总球技超群,东方算是借花献佛。”
“哈哈哈!”匡玉笑出声,目光落在身边的唐言身上,“东方董事长果然慧眼识人,您这位助理找的真是极好。”
匡玉提着球杆大步往前。
东方啸望向唐言的目光沉了沉,夸赞道:“做的很好。”
唐言一笑,立刻跟在东方啸身边走进球场。
今天阳光正好,蓝天白云,视野通透。
“啪!”
匡玉一杆球得分不少,东方啸眉头轻蹙,盘算着要怎么扳回得分。
“我来打一杆试试?”唐言小声问,上次人前东方啸并没亲口承认她的身份,所以她不能自己戳破!
东方啸瞧见她的神情,微微挑眉看向匡玉,“匡总,您不介意我带帮手吧?”
“当然不会。”匡玉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唇间笑意不减,“我也想看看唐小姐球技如何。”
唐言谦虚的笑了笑,“我哪有球技可言,不过就是闭着眼睛帮董事长打一球而已。”
美人匡玉见得很多,但如唐言这般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子,倒是不多。
匡玉扬了扬手,示意她开始。
唐言从球袋里抽出一根杆,却被东方啸拦住,“用我的这根。”
她怔了怔,见到东方啸满眼的笑容后,才小心翼翼接过去,提着球杆走到前方草坪。
匡玉那根球打的极其刁钻,没有十年以上的球龄肯定办不到。她不能太张扬,既不能一球赢他,又要帮东方啸将分数拉回来一些。
深吸口气,唐言双腿微微分开与肩同宽,她扬起的目光落向前方一个点,出手很准。
啪!
白色小球高高飞起,落下的那个点,与她预估的位置相差无几。
打球虽说要凭实力,但也要看运气。
显然她今天的运气不错。
“好球!”匡玉竖起大拇指,再次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唐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匡总夸奖了,是我运气好。”
她快步回到东方啸身边,将球杆还回去。这个女儿每次都会令他吃惊,东方啸得意的露出一抹笑。
“匡总,咱们已经打了两个多小时,要不要休息一下?”东方啸主动开口。
匡玉自然明白他的用意,道:“那边坐坐,我也累了。”
球场休息区的凉亭下,唐言招呼服务生送来饮料,她特别让人准备的绿茶,此时喝起来正好。
“东方董事长,您有个这么贴心的助理真令人羡慕。”匡玉口中的夸赞不减。
东方啸点头,“言言很能干。”
亲耳听到父亲的赞许,唐言抿唇笑了笑。她拿过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里面的一份文件抽出来,“匡总,您看看这个,对于翡翠山的后续设想,我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匡玉已经抬手压住那份合同,“唐小姐,我出来打球不喜欢谈公事。”
唐言一怔,面色稍有尴尬。
东方啸急忙开口打圆场:“匡总,对于翡翠山我是志在必得。”
匡玉轻啜了口杯中的绿茶,抬眸扫向远处,“不瞒东方董事长,匡某最属意你们跟云深集团的设计方案,很有开拓性,我很喜欢。”
唐言秀气的眉头轻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匡总,无论您最终选择谁家,咱们以后都是球友。”东方啸玩笑道。
匡玉忙点头,眼角余光瞥向那根球杆,“那是自然。”
桌上的茶香袅袅,匡玉眸色一沉,道:“东方董事长请放心,既然是二选一,我更喜欢与您这样的聪明人合作。”
这话虽不是承诺,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了东方啸一颗定心丸吃。他偏过头看看唐言,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喝了一杯咖啡后,还不见东方啸回来,东方沁立刻皱眉:“爸爸几点才能回来?”
助理查阅过时间安排,道:“董事长今天上午都在高尔夫球场,几点回来不能确定。”
东方沁撇撇嘴,拿着东西离开,“爸爸回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东方沁乘坐电梯下来,经过十楼时停了停。她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直接走进唐言的办公室。
“唐特助呢?”
“二小姐,唐特助刚刚来过电话,说她今天要去工地,下午才能回公司。”
东方沁瞥了眼窗外炙热的阳光,悻悻挽起唇。这么热的天还要跑工地,换成她才不肯呢!
打了一上午球,庄乾输得彻底,同伴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嘲笑道:“庄庄啊,你丫天天玩夜场,腿软了吧?”
庄乾抬脚踹过去,骂道:“小爷这是手生了,下次再比弄不死你。”
众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都说庄少爷需要养精蓄锐一段时间,暂戒女色。
庄乾被大伙儿说的也心虚,偏过头瞅了眼镜子,那脸色好像是有点差!
“走吧。”庄乾不耐烦的走在前头,后面那些公子哥们多数都搂着女伴。
前方那辆黑色轿车边上站着几个人,庄乾一眼认出那个中年男人。匡玉平时不怎么露面,但他倒是见过这个人。
东方啸拍了拍匡玉的肩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笑脸很亲切。
最近匡氏手里那块地被炒作的很厉害,庄乾大概也知道一些。他心想东方老头够本事啊,竟能把匡玉约出来。
谁知道,他微微侧目就看到唐言站在东方啸身边,神态尤为柔和。
她怎么在这里?
“匡总,您慢走。”唐言打开车门,同时弯腰摸了摸豆丁的脑袋,“豆丁,我们家妞妞就交给你了。”
豆丁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
匡玉跟东方啸都笑了。
庄乾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男人端坐在黑色转椅中,手里紧握的钢笔龙飞凤舞般转动。
“哥!”
庄乾推门就进,御兆锡头也不抬,“出去!”
庄乾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无奈的退出去,敲门后才重新进来。
“哥,我有发现。”庄乾拉开一把椅子,邀功似的坐在男人对面。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没敢贸然点上,举着送到御兆锡面前,问:“行吗?”
御兆锡拿过一个烟灰缸放在他的面前,庄乾滑开打火机,吸了口烟后才开始说话:“猜我今天在高尔夫球场遇见谁了?”
他说话多数不会太有价值,御兆锡嫌弃的瞥了眼,出声警告:“小心你的烟灰,弄脏我的地毯。”
庄乾咂咂嘴,最后还是把烟熄灭,神秘兮兮开口,“匡玉竟然跟东方啸打球。”
御兆锡隽黑的眼眸动了动,“只有他们两人?”
“还有唐姐。”
男人嘴角一沉。
“唐姐真厉害,能搞定匡玉。”庄乾眉头不自觉蹙起,“看起来,他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了,匡玉手里这块地,多半会卖给东方啸。”
“不是多半,是一定。”男人突然开口。
庄乾吃惊的瞪大眼,“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目标内定的话,何苦还要闹那么大?”
“因为他想看看云深的实力究竟怎么样。”御兆锡慢悠悠的开口。
试探云深的实力?庄乾挠头,表示没想明白,“如果这样的话,那嫂子不是要输?!”
御兆锡没有说话。
“哥,你给我讲讲呗?”庄乾皮笑肉不笑的讨好。
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庞,此时神色深沉,“匡玉刚接手匡家的生意不久,他忽略他父亲倾向云深的忠告,进行投标,摆明有他自己的想法。”“那他什么想法?”
御兆锡轻笑了声,“他担心云深吃下所有地皮,早晚有一天吞掉匡氏。”
“啧啧!”
庄乾摇头,“别看匡玉表面牲畜无害,其实也挺阴的。”
商场中留存下来的生意人,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御兆锡挑起眉,道:“小心这个人,匡家有他在,以后会越来越强大!”
“那我呢?”庄乾美滋滋往他眼前凑过去,“哥你说,我们庄家有我会怎么样?”
“呵呵。”
御兆锡一声冷笑,“幸好庄家不是就你一个儿子,要不然很快就能露宿街头!”
“靠!”
庄乾自尊心受挫,“哥你太过分了!”
男人耸耸肩,在庄乾受伤的眼神里,笑道:“是吗?可我觉得刚刚好。”
闻言,庄乾一颗玻璃心碎成渣渣。
虽说他容易受伤,但愈合能力也超强。庄乾很快恢复如初,“要是这么看来,云深肯定没戏了。”
转椅中的男人眉头一皱,薄唇不自觉抿成一条直线。
看吧,心疼了吧?难受了吧?
庄乾得意的勾起唇。所以说哥啊,做人不能太强势,虽然智商他拼不过,但是男女那点事,他庄小爷门清!
“哥,我们还是袖手旁观?”庄乾问。
男人低垂着头,修剪有型的短发利落。他眼睛盯着脚尖,眼底有细碎的光影闪过。
半响,庄乾都要放弃时,才听他开口,“去想办法,让我见见匡玉。”
庄乾微微一笑,“ok。”
临近下班时,连忆晨提着包来到父亲的办公室。她推门进去时,里面没人。
“爸爸。”连忆晨喊了声,但连少显没在。
秘书说他人就在里面,连忆晨站起身要去里间,却见桌上摆放着一个白色药瓶。瓶子上没有任何说明,她找寻半天都没看到半个字。
她拧开瓶盖,普通的白色药片,看不出异常。这是什么?
此时隔断的门打开,连少显迈步走出来。
“爸爸,您身体不舒服?”连忆晨伸手把他扶进椅子里。
连少显脸色很白,连忆晨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倒是不高。
“昨晚没睡好,”连少显接过她端来的水喝了口,柔声道:“别担心,爸爸没事。”
连少显把桌上的瓶子踹进口袋里,道:“有些头疼,吃过药好多了。”
原来是头疼。连忆晨稍安了心,拉住他的手,“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改天吧,”连少显拍拍女儿的肩膀,笑道:“爸爸最近有些累。”
“真的没事?”连忆晨依旧担忧。
连少显勾起唇,眼底的笑容宠溺,“没有。”
不久,司机将车开过来,连忆晨扶着父亲坐进车里,然后她才开车离开。
回到御苑,整座宅院灯火阑珊。连忆晨吃过晚饭第一个跑回房间,继续她还没完成的设计图。
“这么认真?”尾随她进来的男人,在她身边坐下。
连忆晨点头,后天就有最后的结果,她的设计里还有三处不足,需要最后的修正。
男人撇嘴,拿过她手里的鼠标,“别看了。”
鼠标被他拿走,连忆晨立刻瞪眼,朝他伸手,“还我。”
御兆锡摇摇头,“不给。”
这种时候他还跟着捣乱,连忆晨有些生气,“我不跟你闹,快点还我。”
他握住还沾染着她体温的鼠标,沉声道:“晨晨,你如果输了呢?”
“输?”连忆晨皱眉,回答的肯定,“输赢我决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修改好图纸,直到我满意为止。”
男人深邃的目光动了动,几秒钟后将鼠标还给她。
“谢谢。连忆晨勾起唇,见到他不算高兴的脸,突然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亲,“你先去洗澡吧。”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狠狠压在她的嘴角。连忆晨缩着脖子往后躲,有几张图纸都被弄皱。
“我的图纸!”连忆晨一声惨叫,御兆锡满意的弯起唇,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
“快去!”连忆晨急声催促,有他在这里捣乱,她是别想工作的。
御兆锡蜷起两指在她鼻尖掐了下,转身往浴室走,“我去洗澡,晚上给我奖励。”
又要奖励?
连忆晨无语凝噎。
男人转身迈入浴室,嘴角牵起的弧度慢慢收敛。
傍晚吃过晚饭,连少显一直都在书房里没有出来。广碧云将卧室的床单换新,抬眼瞅见桌上有个白药瓶。
她把更换下来的被单交给佣人,倒了杯茶又拿起药瓶,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门半掩,广碧云刚走到门外,就听连少显压低的声音,“对,帮我约匡医生的门诊,尽快!”
匡医生?
广碧云吃了一惊,低头瞅着手中的药瓶,眼角闪过什么。她端着水杯退开,并没进去。
翌日清早,连忆晨来到公司后,连少显并没到。她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上班时间。
回到办公室,连忆晨犹豫了下,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连忆晨握着话筒,“云姨,爸爸呢?”
“是晨晨啊,”广碧云语气热络,“少显还没起来,你有事吗?”
听她这么说,连忆晨放心不少,“没什么。”
顿了下,她问:“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广碧云笑容一沉,原本要出口的话猛然收回去,“挺好的,这几天少显没休息好,人有些疲惫。”
既然他们两人都这么说,连忆晨才稍稍放下心。
连少显从卧室下来,广碧云挂掉电话走过去,笑道:“你起来了。”
“谁的电话?”
广碧云挽起丈夫的手,“打错了。”
佣人们将早餐准备好,连少显吃了一些后就坐司机的车离开。
佣人们陆续忙碌起来,不久广碧云也换上衣服出门。她坐在车后座,从黑色皮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
纸包不大,里面有几片白色药片。
“太太,您要去哪里?”
“医院。”
广碧云将东西收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