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昆眸子一厉,极少震怒地骂道:“我说你特么到底滚不滚,啰嗦个屁呀!”
“可是,可是……”朱玲怀疑这是一场阴谋,但目前为止,一无所知。
“不滚是吧,那好,你就一直在里面呆着吧,直到死为止。”时林昆作势就要再度锁上门。
电光火石间,朱玲一个健步奔了出来,依旧喋喋不休地追问:“姓时的,你敢不敢告诉我原因?”
“原因?”男人摸了摸下巴,又咂咂嘴,“当然是看在箐箐曾经做过我妻子的份上,看在我们几年夫妻之情的份上了!”
“骗人,你糊弄鬼呢吧!”
“现在马上就要中午了,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张德福的子女就会给他送饭,”时林昆看了看腕表,“到时候,你再被他们拘禁,能不能被打死,可就真说不定了。”
朱玲这才缓过神来,她没工夫纠结心里的疑团,拔腿就朝大门外跑去,路上摔了一跤也完全不在乎,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她撞到顾念的身上,后者趔趄两步,后背重重碰到墙上,险些跌倒。
时林昆一个健步冲过来,扶住妻子,小心翼翼地查看,“念念,怎么样?你还好吧!”
“我没事。”顾念瞧着他冷笑连连,“我才多大年纪,倒是你岳母刚才摔了一跤,好像很疼的样子,你快去照顾她吧!”
“呃……”
“非儿,不忘,咱们回家了!”顾念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拉着儿子,不看丈夫苦巴巴的表情,转身就走。
“哼!”时小非做了一个鬼脸。
“切!”时不忘把头一扭。
一双女儿,谁也不搭理亲爹了。
完了完了,时林昆苦恼地站在原地,自己这是一下子变成全家公敌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一个星期后。
这七天,时大总裁的日子水深火热,过得别提多糟心了。
老婆不理,儿子不认,连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也不跟亲爹说话,他仿佛变成一个透明人,家人都把他当成空气。
最最要命的结果,顾念甚至把丈夫的被子都搬出了主卧,直接丢给他,冷冰冰地说道:“既然朱玲被你放出来了,她又扬言要伤害我们的孩子,那我必须每晚都跟非儿和不忘一起睡,至于你呢,睡客房也好,谁客厅也罢,去军区大院找宿都行,总之,就是别在我们眼前晃荡,碍眼!”
这是摆明了要将时家户主撵出家门的节奏啊!
时林昆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人,经过他的不屑抗争,最终决定,他睡在沙发上,绝不轻易被扫地出门。
晚上,他听到二楼的主卧中,顾念和孩子们又打又闹的欢笑声,一个人睡在冰冷又寂寞的客厅,心里懊糟透了。
高姨小心翼翼地说道:“时总,这里这么冷,要不您去客房睡,那里有空调。”
观海别墅这么大,房间多到数不过来,总裁大人死心眼,偏偏睡在硬得硌人的沙发上。
“不用!”某男果断拒绝,他要打悲情牌,装可怜是第一步,往后还有装生病啊,装失忆啊,最惨不过装死了!
说到做到,时大总裁咬咬牙,去卫生间洗冷水澡去鸟。
高姨无奈,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捧着自己的电褥子回来。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冻病了,于是,就偷偷把褥子通上电。
时林昆洗过澡后,也不擦身子,冻得哆哆嗦嗦,直接转进被窝,想不到这么暖和。
按照他的预想,冷水澡再加上睡冷被,估计后半夜就能发烧。
后半夜三点,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特意拿了根体温计量一量。
靠,35.5度,怎么还低1度呢?
话说,自己是正常人吗?他摸了摸额头,顿感头大。
恰好,高姨半夜起来喝点热水,见总裁大人一会儿摸脑袋,一会儿摸咯吱窝,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时总,你生病了?”
时林昆垂头丧气,“病了还好了呢!”
高姨满头雾水,“呃……”
时林昆靠在沙发背上,“高姨,你说怎样才能有病呢!”
一句话问得老太太差点摔倒,顿时蒙了,她将热水杯放在茶几上,用手试了试对方的脑袋,“不热,没事!”
“我知道没事,关键我想让自己有事,哎,”时大总裁一声叹息,“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明白,高姨,你还是帮我试一试体温计吧!”
“啊?”
老太太稀里糊涂间,时大总裁已经将体温计硬塞到腋窝里,计时三分钟。
时间到,36.6度,也没毛病。
时林昆一拍脑门,懊恼,“高姨,冲冷水澡,睡冷被窝都病不了,你有没有别的主意能让我马上生病?”
“冷被窝?不对呀,”高姨把体温计取出来,也放在茶几上,她又拿起电褥子的插头,比划一下,“时总,我给你插电褥子了。”
“什么?”时大总裁一拍大腿,很不满的样子,“我说被窝怎么这么热乎呢,谁让你给我垫这个东西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再说,电褥子到底是什么?硌得我腰这么不舒服!”
“呃……是一种通上电就发热的褥子,”高姨脑袋更大,话说,wuli不知民间疾苦的时大总裁,连电褥子都不认识吗?
高姨各种懵,自己这是好心办错事了?还有人盼着自己得病的吗?绝壁不正常,应该脑子生病了,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有几个疯了傻了的,也很正常。
“行了行了,”时大总裁纵然有气,也不能朝老保姆使小性子,“高姨,天气不早了,你快回屋休息吧!”
“呃……好好好!”高姨恨不得脚踏风火轮开溜,再不想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倏地,时林昆灰心丧气地从茶几上拿起体温计,一看上面的数字,眼睛瞪大了两圈。
41.3度?怎么回事?温度还能自己上升吗?他的眼睛不停打转,迅速明白了真相。
原来,高姨把体温计放在热水杯的旁边,温度便蹭蹭蹭地上升了。
时大总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高姨,你先等等。”
“时总,你还有事?”
“麻烦你去告诉太太,我有病了,发烧了,让她下来照顾一下。”
高姨看了看挂钟,现在还不到早上四点钟,自己冒冒失失帮时总骗人,肯定影响了太太和孩子的休息。
相比男主人时林昆,高姨心里更敬畏女人顾念,能把一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见这个女人绝不一般,千万不能得罪。
“神经病好像不发烧啊!”这不摆明了骗人嘛!
“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我是说,时总,这个理由吵醒太太不妥当吧!”
时林昆揉了揉后腰,“那你就说我的腰被一种名叫电褥子的不明物体硌坏了,将来可能影响她的幸福。”
高姨的额头滴落三根黑线,不得不说,时总这记栽赃嫁祸简直太高了。
回头,太太了解到电褥子事件,破坏了他们的夫妻生活,那还不活活恨死自己?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楼上主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