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情被严重鄙视了……
这些天来,每每她在君陌尘身边随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那股阴森的怨气,谁曾想焉妃一句玩笑话竟在宫中传开,所有人见了她都是一副掩嘴而笑的样子,回到住所时,浅芳姑姑与她说了原话。
她默默想,放十个她在皇帝面前,那君陌尘岂不是疯了?!
将敝水的器皿拿出,她在为他沏泡花茶,兑上温水后,用银针绞开,在其中放了些蜂蜜。
非情那慵懒的样子落在他眼中,停了话语,恰今日七王爷进宫,非情告于他们要将自己新向浅芳姑姑学的茶艺展露于他们,可偏偏她方才在来的路上,又瞧见两个掩嘴而笑的宫女偿。
很不巧,她连对话都听到了——
“那个便是皇上新封的御前吧?焉妃娘娘说的真对,瞧她那样,恐怕一辈子就是奴才的命了。撄”
“哎…若我在皇上身边,定不会穿的同她一样寒酸……”
……
她盯着自己一身宫装,又望了望那两人,同样都是宫装呀,怎么就她穿的寒酸她们穿的华丽丽了?!
为了这个,她还特地去望了浅芳姑姑一眼……那兰紫色,大概只有浅芳才能穿到极致……非情蹙眉,她不与浅芳比,与别人……
低着头将茶盏一一奉上,又走到角落里绞手指,君陌尘实在看不下去,她今天除了绞手指便是绞手指,好好一身宫装让她弄的皱巴巴,难怪会被人说。
“洛姑娘……”方从大狱里归来的阿跳本来满心欢喜的来八爷这边讨杯茶喝,奈何他将那茶方送入口中,当即喷了出来,非情默默从他身边走去,压根没瞧见他这般。
阿跳一唤,她才抬起头,凝视他。
阿跳大咧地跳出来,指着这茶大喊,“洛姑娘,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这是,这是要谋财害命呀!!”脸拉成了苦瓜状,非情看不过,便来到他身边。
狐疑瞧了他一眼,阿跳指着那茶颤抖,本要品尝的众人连忙放下杯盏,忌惮的瞧了这果茶一眼。非情接过他这杯茶,自己品尝了一口——
“噗——”
被那呛人的味道吓到,她这般反应剧烈将其他人也吓了一跳,阿跳在旁起哄,“瞧瞧,我说吧,我说吧。”
“……”她狠瞪了他一眼,默默答道,“我在去沏一壶。”
“站住。”
君陌尘制止,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的事情不解决,只会浪费朕的茶。”
“……君陌尘你知道我心里有何问题吗?”她突地反身问道,一想起他与那焉妃亲近,便心火郁结。
白景然却笑了,斜挑长眉说道:“姑娘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宫中茶余饭后品谈之焦点,牛鬼神蛇,诡谲神秘,洛姑娘各占一样呀。”
那八字成语,彻底将她惹火了!
白景然说的一点没错,仅仅那些传言便够了,偏生宫中各人形容她的容貌竟各人各相,这样一来,她活生生被说成了四不像。
当真牛鬼神蛇,诡谲神秘了。
走过去夺了白景然的杯盏,哼道:“既然白太医如此惦记非情,那这杯茶非情便不请了,依咱俩交情,白太医应将那一整壶都喝下,这才爽快!”
这一番话使白景然微怔,眼睛眨了眨,唇瓣微张。
七王爷同皇帝的笑声传遍整个殿中,阿跳见白景然受辱,顿时对非情起了崇拜。
“洛姑娘…嘿嘿……”阿跳粘着她,他这个小童很奇怪,凡是对白景然坏的人他都喜欢,非情偏头,凝着阿跳几欲贴近她的脸。
大惊,靠后退去,阿跳捧着杯盏笑意浓浓,“姑娘,人家还要。”
额。。。。。
方才不是还说她泡的难喝吗,他变脸比翻书还快,这让她很纠结,正在为难时,君陌尘轻轻一咳,当下让阿跳跳离她。
男子眼含利光,君奕萧将阿跳拉到身后,一副主子要护奴的模样。
扑哧一声,她笑了。
几日来进宫的阴霾终于放了晴,她初次展露开心的笑,扫视一遍,仿佛又回到了天朝之时,他不在是君,她被他们温和包围着。
笑意加深,凝了君陌尘一眼,低眉顺耳,“皇上,奴婢告退。”
“洛非情。”
君陌尘唤住她,非情回眸,他道:“可想朕为你撑腰?”此话一出,连七爷也一震,非情面上难看,脑海里回旋着撑腰两个字……
眼前一团雾,她不明白了,他要如何为她撑腰?……难道重重赏那焉妃耳光,还是语重心长的同所有人说,她还小,不要欺负她。
。。。。。。
七爷恍然,惊呼,“八弟,你莫非?!”
“还是七哥了然,一赏一落,一荣一损,不知道左倾会如何相对?”
他的脑袋总是装了太多东西,让她措不及防,可既然他说要为她撑腰,那么便信他一回。
然那时的她不知,这件事会为她带来那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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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浅芳姑姑学习宫中礼仪是件苦痛又很有挑战的事情,当她踩着细碎的步子顶着花盆一步一摇的走着步子,她只觉肩上疼痛难耐,浅芳严厉,每一步都要求非情符合要求,不过一个来回,她已身子起伏,颇有微喘。
浅芳的声音急至而下,“腰挺直,抬高姿态!”
非情皱了眉,肚子咕咕而叫,她很告诉浅芳姑姑已经过了午后,该让她吃饭了,可她仍记得君陌尘让她扮作哑女,纵然突然跌倒,她也不能出声。
正学着,那方行来一年轻婢子,向浅芳行了礼后,对她唤道:“洛姑娘,皇上此刻在御花园呢,正宣你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