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撇过韩影落寞的身影,侧脸冲着凤无殇勾起一抹轻笑,“依王爷看,我是个良医吗?可是治好了韩影姑娘的死脑筋,固执症,自傲症?”
“可称之为良医,只是治疗过长,本王一人在这里,苦闷不已。”凤无殇冷酷的眼眸幻化的温柔,宠溺。
“来来,让妾身给王爷把个脉,看看王爷为何苦闷不已。”秦晚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明亮璀璨的眼眸如繁星点点,不顾凤无殇冷着一张脸,直接拉过凤无殇的手臂,煞有其事的指尖压着凤无殇的脉搏,还一脸的认真,轻轻眯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在琢磨脉象,其实秦晚歌在考虑要不要说一句,‘王爷是肾虚。’
抬起眼眸,偷偷看着凤无殇,见他一脸冷色。秦晚歌怎么有点做坏事被抓住的感觉。
秦晚歌探着凤无殇的脉搏,嘴里还振振有词,“啧啧,依本良医认真把脉,得出一个结论,王爷苦闷不已,不是无病呻*吟,就是肾虚,王爷觉得是哪一个?肾虚?无病呻*吟?”
秦晚歌的笑容太过璀璨,非常耀眼。凤无殇的脸色一瞬间变黑,冷峻的嘴角一抖,冷冷的看着秦晚歌,将手臂从秦晚歌手里收回来,冰冷的神色瞪着秦晚歌,可秦晚歌竟然笑得越发的欢脱了。
凤无殇脸色很臭,非常不情愿的说道。“本王认为是后者。”
他才不要说他是肾虚,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无病呻*吟吧,最起码无碍他的男性雄风和尊严。狠狠瞪着秦晚歌,他肾虚吗?他肾强的很呢,不信,晚上就捉她来试试。
“王爷说的是实话吗?”秦晚歌冲着凤无殇眨眨眼,那样子越发的得意了,抿了抿双唇,探究的看着凤无殇。
“爱妃若不信,晚上尽管来试。”凤无殇冷冷的说了一句,看到秦晚歌那有些闪躲的眼神,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勾起一优雅的弧度。
秦晚歌可不会这么快就被凤无殇打败,不甘示弱继续回嘴。“真没想到王爷是这样的一个人,矫情的很呐。”秦晚歌语调刻意拉长,抬高,非常自然的给凤无殇抛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凤无殇听到那句‘矫情的很呐’,冷峻的嘴角不自觉一抖,他有矫情吗?明明是秦晚歌矫情,非要给他把脉。
他现在深深的后悔,完全不应该说秦晚歌是良医,应该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庸医。
他肯定是气得昏头了,如果他足够冷静沉稳的话,就不该顺着秦晚歌的话,非要做什么选择,干脆选择无视她更好,可惜一切晚矣。
抬起眼眸,看到秦晚歌笑的得意,嘴角优美的弧度,鲜红的双唇,娇艳欲滴。
她笑的如此灿烂,算了总之他是说不过这个尖牙利嘴的女人,只好坐直了身子,脸色摆的臭臭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
这让秦晚歌越发的笑的欢乐了,凤无殇忍住冲过去捂住秦晚歌嘴巴的冲动,他要克制,要冷静,等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她这个不听话的野猫。
凤清歌眼睛直直的看着皇叔和皇婶打情骂俏的场面,腹诽不已,这里是公众场合,能不能表现的严肃点。
这个秦晚歌也真是的,对别人一张臭脸,对皇叔有必要笑的那么灿烂吗?难道她不觉得皇叔孤僻之际,一点情趣都没有,根本不能接近吗?
“本王宣布,赌石大会的胜利者是皇叔和皇婶。皇兄,真是可惜了,本王带来的大好运气,你没能得到呢。皇婶,运气过人,现在可以行使你胜利者的权力,向我们这些失败者提出你和皇叔的要求,大家要认赌服输,不能耍赖皮啊。”凤清歌笑的妖治,专门冲着凤清尘眨眨眼睛,一脸纨绔样。
凤清尘毫不客气的回了凤清歌一眼,瞪视着他。
反正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完全撕破脸皮了,凤清尘对凤清歌鄙夷不已,他堂堂二皇子殿下,怎么可能输不起?
“恭喜皇叔和皇婶获胜,本王输的心服口服,也请皇叔和皇婶尽管提出要求,本王一定会办到。”凤清尘说的不卑不亢,二皇子党的大臣们纷纷赞赏二皇子识大体,懂礼仪,对于输赢不执着,心思淡然,大方温逸,不愧为二皇子。
秦千羽站在凤清尘身边,挽着凤清尘的衣袖,眼眸迸射出寒针恨不得刺秦晚歌,不许她获胜,受到众人的尊敬。
她要将秦晚歌那个践人狠狠的拉下地狱。
秦晚歌直接无视秦千羽那怨恨恶毒的眼神,悠然如适。“二皇子,不用着急,不一定就是要向你提出要求,这要看你皇叔对谁比较感兴趣。”
秦晚歌自然勾唇而笑,看着凤清尘那憋屈的模样,心里愤愤不平,偏偏又不能说出来,还要继续装着他的伪善,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凤清歌笑的更加肆意猖狂。“哈哈,皇兄这么想要接受皇叔提出的要求,也要看皇叔愿不愿意了。”
凤清尘愤怒,恨不得上前撕拉凤清歌的那臭嘴。
他都大方准备接受他们提出的要求了,秦晚歌那个女人还恬不知耻的装什么高傲,竟然不向他这个二皇子提要求。
什么要看凤无殇对谁比较感兴趣?这不明摆着说凤无殇对他冷淡,根本无意对他提出要求,这样侮辱人的方式也太过分了。
这时候凤清尘压抑着的愤怒,早已让他忘记了赌石的初衷,他想要赌石获胜,目的就是唯恐凤无殇对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如今被秦晚歌这么一说,他都有些怨恨。
只能说秦晚歌刚才的那话说的极其漂亮,扰乱他人心智是一流的。
凤无殇微微侧身,幽深的眸子,眉骨叠峦,眼神冰冷,冷峻的双唇微微张开。
“清歌,上前来。”凤无殇的语气中透露着疏离,秦晚歌感觉到他嘴角轻微有些颤抖,好似他也不自然叫出‘清歌’这么亲昵的称呼。
秦晚歌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偷偷一笑。
不明白凤无殇为什么要那么亲昵的称呼凤清歌,难道只是为了让二皇子吃醋?这也太幼稚了吧。
秦晚歌总觉得凤无殇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所以对于凤无殇的做法,向凤清歌提要求,而并非借此机会向二皇子施威,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
凤清歌听到皇叔叫了他的名字,非常傲娇得意的给凤清尘抛了一个眼神,表现的非常殷勤。“皇侄,马上过去,皇叔等等哦。”
秦晚歌觉得凤清歌真的很有趣,而旁边的凤无殇眼神也闪过一丝不自然,冷然的下嘴唇一抖,凤清歌的自来熟,可让凤无殇吃不消。
秦晚歌趴在凤无殇肩膀上,低声耳语道,“王爷难道又肾虚了,没事嘴角抖什么抖啊?”秦晚歌眼里满是调侃戏虐。
凤无殇整个身子都怔住了,脸色瞬间黑掉,撇过眼眸,七分愤怒,三分无奈,强有力的手紧紧扼住秦晚歌的手腕,一手似是有意无意,指尖点过秦晚歌的双唇。
声音冷然也在秦晚歌耳边说道。“乖点,安分些,若不然现在就把你压在身下,叫你看看本王肾虚与否,庸医。”
若是现在没有外人,凤无殇肯定是要将她压在身下,掠夺似的侵占她的双唇,看她还能不能继续说出这种误诊的话。
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凤无殇只好忍下心中那份霸道,不满的情愫,面对秦晚歌,他的心情非常的无奈。若不是他有正事要做,他一定狠狠惩罚秦晚歌一顿。
秦晚歌笑的乐不开支,就知道凤无殇只是言语上的威胁,完全拿她没办法啊。
凤清歌只觉得这场面真是刺眼,“皇叔和皇婶耳语什么,说的真欢乐。”
凤无殇冰冷的一眼射向凤清歌,凤清歌只好幸怏怏的一笑。
“第一个要求,将虫珀留下。第二个要求,明日找十块帝王绿翡翠送到本王王府。”凤无殇提着这些让人为难,恨不得无言泪奔的要求,竟然眉头都不眨一下,说的那么的理所当然,而且还跟霸道和生硬。
秦晚歌看着众人发愣震惊的表情,还有凤清歌僵持在脸上的笑容,秦晚歌扶额,凤无殇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和猖狂,而且还很狠,提出这么艰难的要求,他还表现的那么理所当然,这也太张狂了吧。
凤清歌重新勾唇而笑,可那眼底里的怒气依然。
“皇叔,要十块帝王绿翡翠做什么?这么俗气。”
他可以理解将虫珀赠与的要求,只是能不能别说那些霸道硬气,‘留下’,就不能换个说法,叫‘赠与’吗?
他还以为凤无殇会提出什么脱俗的要求,十块帝王绿翡翠啊,他到哪里给他找去啊,世上少有啊,真当他富得流油,宰的这么狠。
他好后悔,干嘛当初那么任性的提出要求加倍的建议。
秦晚歌也是一怔,没有想到凤无殇会提出这么直白的要求。
十块帝王绿翡翠,就算是世上有,凤清歌要想得到,恐怕要花费巨大的钱财。
秦晚歌撇过凤无殇冷峻的侧脸,他幽深的眸子里光彩照人,淡淡的却有一丝精光闪过,他轻轻抿着双唇,眉峰高耸,剑眉如星,却有一番胸有成竹之意。
凤无殇肯定在算计着什么,这是秦晚歌心中肯定的一个念头。
十块帝王绿,要花费凤清歌巨大钱财,而凤清歌名下产业无数,富可敌国。
凤无殇昭然对着众人向凤清歌提出此要求,这不是逼着凤清歌露富吗?
依凤清歌高傲的性子,绝对会答应,这势必会暴露他手中的巨大财富。
想到这一点,秦晚歌再看凤清尘也是微微一怔的模样,瞬间明了。
凤无殇这是在给凤清歌下套,让凤清尘对他心生怀疑,继而追查到凤清歌极力隐藏的财富,那凤清歌一定会遭受到凤清尘接二连三的阴谋陷阱,凤清歌被逼到走投无路,只能选择和凤无殇结盟。
看着凤无殇阴鸷淡漠的眼眸,不得不感叹,她的夫君权术过人,聪明无敌。
那么今日凤无殇对凤清歌所做出的奇怪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给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吃,果然阴险狡猾。
秦晚歌兀自嘴角轻笑,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眼眸里倒映出凤无殇的侧脸。
凤无殇似乎是静静思考了一会凤清歌刚才的问题,问他要十块帝王绿翡翠做什么?
只听得凤无殇淡淡一声,“不许他人觊觎,自己看。”那干脆冷漠的几句话,极其霸道,极具侵略性,凤无殇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霸道掠夺的气息竟让众人不敢呼吸,那种强大的威压,便是属于凤无殇的独特王者气息。
凤无殇冷漠的说完这几个字,侧脸垂眸,别有深意的看着秦晚歌,嘴角还有似有似无浅淡的笑意,秦晚歌难得看到凤无殇如此快速的变脸。
凤无殇这样做,难道是为了给她报仇?刚才韩影搅得天翻地覆,因为仗着一块帝王绿,以为可以赢过所有人,自然包括秦晚歌,凤无殇说不许他人觊觎,也包括那个韩影。
秦晚歌跟凤无殇抱怨过,韩影实在太吵,没完没了。
而凤无殇看似一句玩笑,说韩影的脑子有问题,其实是凤无殇真实的想法,秦晚歌不喜欢,厌恶的人,他决然毫无理由的也厌恶,不喜。
秦晚歌脑海里闪过一个好笑的念头。,之前凤清歌大方将开出来的帝王绿翡翠送给了韩影,如今凤无殇强烈要求,十块帝王绿,凤清歌还不得去问韩影再拿回来那块帝王绿,凤清歌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秦晚歌很明显的看到众人摇摇欲坠的身子,恨不得晕死过去。
战王这算是什么回答,众人倒是没有像秦晚歌那样想的很深层次,他们看表面上,自然的想法是,战王的占有欲真强,霸道张狂,谁让他是战王呢。
他们还觉得战王暴殄天物,帝王绿那么珍贵的翡翠,应该是做各种各样的配饰,工艺品,这才能体现它高贵的价值。
可战王仅仅就是要看,不做配饰,工艺品的帝王绿,就是一块粗糙的绿色大石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啊,战王这是明目张胆,理所当然的暴殄天物啊。
凤清歌心里哀叹不已,又继续问道。“皇叔仅仅是看吗?不做配饰的话,那帝王绿翡翠就是块普通石头,真没什么好看的,皇侄可以送皇叔几颗翡翠玉白菜,鲛海夜明珠,绯色金如意。这些比那帝王绿破石头好看多了。”这时候凤清歌愁苦不已,压根还没想到他刚才大方送出去的帝王绿。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三王爷竟然有这么多珍贵的收藏。
光是翡翠玉白菜这种精细雕刻的工艺品就顶的上三块帝王绿翡翠,和鲛海夜明珠,绯色金如意加起来绝对胜过十块帝王绿。
但是三块帝王绿好找,十块的话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若凭价值来说,当然是选那几块玉白菜,夜明珠和金如意了。
而凤清尘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阴沉的眸子闪过三分诧异,五分算计,其余便是杀意。
凤清歌若所说的是实话,可以轻松拿出玉白菜,夜明珠等珍贵珠宝,那他可算上富可敌国,比凤清尘搜刮来的钱财多之多。
看凤清歌那一脸纨绔样,莫不是装傻充愣,而背地里囤积财富,若真是如此,凤清尘一定要除掉他这个巨大的威胁,将他的钱财全部归为己有。
而秦千羽则是满眼的贪婪,三王爷真的那么有钱吗?那可比二皇子有钱多了。三王爷长相俊美邪魅,又腰缠万贯,比起二皇子对她的厌恶,三王爷对人总是笑容满满,风流倜傥,她怎么可能会不动心,接下来她要在三王爷满前好好表现,装着温柔些,不信三王爷不上钩,她现在要沉住气,等一会羞辱秦晚歌时,她要主动贴上三王爷,为三王爷说话。那个韩影,还想嫁给三王爷,不自量力的东西,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
凤清歌还在期待着凤无殇会答应,可是等了半晌,凤无殇稳如泰山,不动声色,那冷峻严肃的面容如常,真是一块死冰山脸,凤清歌腹诽不满。
“那皇侄再问一句,若皇侄真办不到,皇叔能给留条后路,不再强求吗?”凤清歌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早知道就不该提出要求加倍的赌注,他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找不到十块帝王绿,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向凤无殇交代,第一次服软,第一次抱着侥幸的心里,虽然明知道凤无殇那冷漠的家伙会不近人情,不可能答应他。
可是接下来他听到了什么,他那冷漠绝情的皇叔竟然淡漠说了一句。“能。”
多说一句,会死啊。
凤清歌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无殇,他刚才不是还表现的那么绝情,只要十块帝王绿,不要任何替换,可现在他怎么又轻易答应了,这是在玩弄给他的感情啊。
众人也是郁闷不堪,战王怎么出尔反尔,刚刚还一副冷漠绝情的样子,如今这么好说话,又答应给三王爷一条后路了,这是在愚弄众人吗?
在场的人,只有凤清尘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杀意,凤无殇生性冷漠,怎么可能给别人留有后路。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凤无殇和凤清歌的关系不同一般,他们可真是背着他暗中勾结在一起了。
凤清歌,你的死期不远了。
听罢凤无殇的话,凤清歌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些。
虽然也疑惑绝情冷酷的皇叔怎么可能给他留条后路,但是能让他喘口气也是好的,他今日深深的领悟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晚歌看着凤清歌一脸挫败,忧郁的眼神,确实好笑的很。
“既然皇侄已经痛快答应了这两个要求,且天色已晚,二皇子婚礼未毕,洞房之礼,本王妃和你们皇叔不便参与,祝二皇子和新侧妃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王爷,我们走吧。”秦晚歌浅含着微笑,冲着众人说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留下来也没什么可说的,她也不想听到嘈杂的声音,说来她还真是有些困倦了。
凤无殇微微颌首,站起身来,准备打道回府。
凤清歌不满的看了秦晚歌一眼,她哪只眼睛看到他痛快答应了凤无殇的要求?明明他是很不情愿的。
听到秦晚歌说要回府了,凤清歌心底有丝空落落的感觉,还有一丝的不喜,她和皇叔倒是好,得到了那么多的好处,就这么轻易一走了之,凤清歌总觉得今日憋屈的很,平白无故十块帝王绿就没了,重点是他都不一定找到十块啊。
凤清尘眼神中闪过一丝萧瑟,给秦千羽使了一个眼色,想要一走了之,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