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真年代黑岩 205、撞车
作者:黑岩网夏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你说王飞么?早就分手了!江影挑了挑眉毛,他一听说我妈得了‘绝症’,需要大量的钱,就人间蒸发了,一直没跟我联系,好像我会找他借钱似得!

  啊?我皱眉,没想到王飞会是这样的人,但毕竟是自己兄弟,我得帮他说话。..

  可能,他去打工挣钱,帮你妈妈治病了呢!我瞎编道。

  没错,他是去打工了,我听一海高同学说的,王飞跟他叔叔做生意,说下学期不会来上学了,他用挣的钱新买了一台摩托车。骑着到处炫耀,江影不屑地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品质一般,那次,若不是因为他舍命救我,我也不会心软答应当他对象,幸亏没把自己身子给他,要不可亏大了!

  我心中窃喜,还好,没有把江影彻底推进火坑里。

  其实,那天吧我把那天江影被劫持到东边的木材交易市场,然后我们去救她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一遍,那次是我空手夺白刃,后脑勺还挨了一砖头,制服歹徒,二虎等人才把江影救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江影听完,唏嘘道,突然脸红了,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我把脸凑过去,开玩笑道:怎么谢啊,要不亲一口吧!

  臭流氓!江影轻轻拍了我脸一下,娇笑道。

  行了。不扯了,走吧,去废品收购站!我说。

  东辰,你看那是什么?江影指向窗外。

  嗯?我转头过去,忽然觉得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脸上湿了一下。

  等我转回头来,江影已经跑了,我摸了摸脸上凉丝丝的一吻,好可爱的女孩子!

  出了房间,江影锁上门,本来她一共捡了四趟,也就是满满的四车,一次装不下,我用暴力手段帮她把烟花筒都给压扁,硬是全部堆在倒骑驴上,用绳子捆结实,足有两米多高,至少也有四百多斤,一毛钱一斤的话,这么一大堆东西,才能卖四十块钱,收废品的挺太不容易。

  俩人推着车,有说有笑地出了院子,出了小街,往西门方向走去,这个倒骑驴的一个车胎是坏的,走起来跑偏,而且很重,才推出两百多米我都出了汗,只得停在路边休息。

  累着了吧,要不要去给你买瓶水?江影关切地问我,指向路边的商店。

  顺便买包烟。我说。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啊!戒了吧!对身体不好还浪费钱!搞不懂你们男生!江影嘟囔着去了商店,不多时出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包五块钱的甲秀烟。

  我抿嘴笑笑,抽完一支烟,继续推车往前走。

  路上的社会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大年初一出去拜年的,很多都是外地车牌,过年回家嘛,当然得把车开回来当着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了,我们的倒骑驴因为上面堆满烟花筒,显得很宽,即便是贴边走,也占据了半条行车道,一台又一台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感觉有点危险,我就让江影去马路牙子上面走。不用帮我推,免得被车给刮到。

  又推了几百米,我的左手臂因为要时刻和跑偏的倒骑驴作斗争,非常酸痛,一个不留心,我松劲儿脱手,又是个小下坡,倒骑驴斜着往路中间扎了过去。滴,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我赶紧追上去,拉住倒骑驴,可惜已经晚了,倒骑驴上的烟花筒,和一台黑色的本田雅阁撞在了一起,雅阁的轮子还差点压在了我的脚上。

  草,瞎啊!雅阁司机马上下车,骂道。

  对不起,没扶住把!我道歉,毕竟错在我,心里琢磨着事儿,没留神就松手了。

  司机绕过来,看看倒骑驴和轿车剐蹭的地方,烟花筒毕竟是硬纸板做的,并不是很锋利,不过依然给雅阁的前后车门剐出很长的一道白痕。

  真他妈晦气!司机皱眉,用手擦了擦白痕,擦不掉,伤到车漆了,得重新喷。

  咋整啊,私了还是报井?司机问我,这时。雅阁后座下来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挺贵气。

  私了吧,报井麻烦,该陪多少陪多少。我笑道,主要是大过年的,不想麻烦人家交井和保险公司。

  得赔多少钱啊?江影凑过来,小声问。

  我前后看了看车上的伤:两个门子都得喷漆。估计得三百块钱吧。

  三百块钱?你逗我玩儿呐?那个貂皮大衣女人抱着肩膀笑道,我这可是进口车,用的都是进口漆,一个门子,一千!

  哦。江影不谙此道,就要伸手掏钱,我赶紧拦住她,刚才我是故意少说的。讲价嘛,我好歹也是有车之人,之前还和喜儿她老姑的陆地巡洋舰来过一次亲密接触,知道大概价格,三百块肯定下不来,五百块钱差不多,但她开口两千,明显就是讹人了。

  大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您满西城打听打听去,哪儿有这么贵啊,别说是本田,就是奔驰也没这个价!我笑道。

  哟哟,还认识本田呐?貂皮大衣撇嘴,就两千,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赶紧想招借钱去!我还有事儿呢!

  我叹了口气,看向那个男人:大哥,你们要是这态度,那就没法谈了。

  谁他妈跟你谈呢?你以为市场买菜啊,还带讲价的?赶紧张罗钱去!

  我看这个男人戴个眼镜,长得温尔雅,以为能好说话点,没想到也是这个态度!

  我们张罗不着那么多钱,你也别说两千。我也别说三百,就给你们一千块钱,赶紧把车给我开走!我沉下脸,没好气地说。

  哟呵?小逼崽子挺牛比呗!男人扒拉了一下我的肩膀,谁教你怎么说话的?知道我姐是谁不?

  我不管你是谁!剐了你的车,错在我,赔你们钱,理所应当。但你们想讹我,那可不行!我抱着肩膀,保持理智,尽量不引起冲突。

  挺硬气啊!男人讪笑道,我姐夫是交井队的,你等着,我这就给我姐夫打电话,把你抓起来!让你上号里蹲几天!

  说完,男人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貂皮大衣冷笑着看我,就跟看傻比似得。

  大姐,你这衣服挺贵吧,多少钱买的?我笑问。

  一万八,怎么了?貂皮大衣骄傲地说。

  您做什么工作的?我又问。

  我做什么的管你屁事?少跟我套近乎!貂皮大衣一脸的嫌弃。

  您是老师吧?我笑问。

  你怎么知道?貂皮大衣疑惑地问。

  看您气质特像老师!我坏笑道,其实我是透过雅阁后车窗。看见了几本初中英语教材。

  老师,你一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块钱,却能开这么好的车,穿这么好的衣服,你老公在交井队可不少挣啊!我笑道。

  关你屁事!貂皮大衣白了我一眼,不再看我,回到车里去了。

  她那件大衣,你喜欢吗?我转头问江影。

  啊?江影一愣。

  我看你俩身材差不多。一会儿我让她扒下来给你穿?

  我才不要别人穿过的衣服呢!江影撇嘴,旋即低声道,东辰,要是交井来了真抓咱们怎么办,要不倒骑驴不要了,咱们快跑吧!

  跑什么?她不敢抓我!我笑道,也掏出手机,打给蔚岚。

  老板。蔚岚马上接听。她应该已经和喜儿爸爸到家了。

  我出事故了,你开车过来一趟,帮我处理下,开那台红色的车。我淡淡地说。

  啊?你没开车啊,咋出事故了,被人给撞了?

  我人没事,你过来就行了。

  哦,地点?

  西门以西。三沟酒厂斜对面的路边,我看看路对面的酒厂招牌说,对了,昨晚饺子是不是还剩下不少?

  是,我正热呢,准备吃早饭。

  用饭盒带过来一点。我说。

  好的。蔚岚没问为什么,挂了电话。

  江影狐疑地看着我,我没吱声,走到男人那边,他刚好打完电话,瞪了我一眼:你等着吧你!

  好好,我等着,该咋处理就咋处理,大哥您消消气,来抽支烟!我掏出江影刚给我买的五块钱的甲秀,递过去一根。

  男人瞅瞅我手里的烟盒,撇嘴道:谁抽你那破烟!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包二十块的玉溪,递给我一根:抽过这种好烟吗?

  哟,真没抽过,谢谢大哥!我恭恭敬敬地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真香!

  傻比。男人鄙夷地甩了我一句,也上了车。

  东辰,要不给钱得了,你不是有钱嘛!江影拉住我的胳膊,又要掏钱包。

  江影你记住,钱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钱可以用钱摆平,但有些事情,不值得去钱就摆平,一条疯狗咬你一口。还追着你咬,难道你会给他一个肉包子息事宁人吗?你得教训它一顿,让他知道怎么做一条好狗!我冷笑道。

  江影慢慢松开我的胳膊,皱眉说:东辰,你刚才的眼神好吓人!

  这话,似乎有女孩对我说过,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点着那只玉溪,抽了两口。丢在地上,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了江影:穿上吧,你那破衣服都露棉花了。

  那你咋整?江影问。

  我不冷。我抽了一下鼻子,真挺冷。

  要说交井同志的效率还是蛮高的,没到五分钟,就来了一台闪着红蓝井灯的桑塔纳,停在事故现场的前面,从车上下来两个交井,貂皮大衣和司机也下车,迎了过去,司机跟那两个交井热情寒暄,应该是认识,那两个交井又主动来到貂皮大衣面前,都管她叫嫂子,看来是貂皮大衣老公的手下。

  我从马路牙子上起身,等着他们过来处理。

  兄弟,咋整的?其中一个交井看看雅阁的剐蹭部位,问司机。

  我正常开车,这俩收破烂儿的不长眼,剐车门子上了。司机抱着肩膀说。

  上车,跟我回去做笔录!交井换了一张脸,对我说。

  同志,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就随便抓人呐?再说,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案件,你有什么权利带我回去做笔录?我冷声问。

  哎呀?小词儿扔的还挺硬!我就关你小号,怎么了?交井楞起眼睛,伸手就要抓我脖领子,我向后错步躲开,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甩向一边。

  袭井!袭井!必须抓起来!那个雅阁司机像是踩着电门似得,跳着脚喊道。

  另一个交井,似乎有两下子,绕至我侧面,一把将我的胳膊反剪,我估计能挣脱开,但没有那么做,怕引起更大的冲突,我还不能做到像喜儿爸爸,或者昱忆那样收放自如,要真构成袭井,比较麻烦。

  再一个原因,是我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引擎声,蔚岚来了。

  轰轰,红色法拉利直接逆行过来,戛然停在雅阁面前,车门开启,蔚岚下车,淡淡地说:把我老板放了,否则送你们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