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绍言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挂断电话,也是头一次低声下气的和人商量,就这样被生生的打了一个大嘴巴。
“谁的电话?”
傅希城慵懒的靠在她的身边,指尖缠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不过意外的不让人反感,用胡渣轻轻地触碰了几下沁然的脸庞,有些扎人的痒。
“一个无谓的人罢了。”
沁然微微的侧头躲开,慢慢地习惯了傅希城霸道的靠近,嘴巴微微的嘟起,看着多了几分鲜活的感觉。
嗯,这个女人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至少现在还不想放开。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沁然的脸上微微的凝固,看着有几分的郑重,和刚才接电话的样子丝毫不同。
什么人能够让她上心?甚至比慕绍言更加的重要?
“我知道了,嗯,好。”沁然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不是矫揉造作,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放松。
全身心的依赖,对他从来都没有过。
蓦地,傅希城有些不悦,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尾音有些慵懒深沉,“刚才是谁的电话,情人还是什么,嗯?”
“傅公子,我有我的自由不是么?”
沁然有些狡黠的眨了几下眼睛,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竹子的小木屋坐落在一片竹林中,顾沁然坐在一个做工简单的桌子旁边,心中有些忐忑,许久不见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沁然?”
一声略微带着试探的声音,顾沁然的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
一个背着双肩包,身上穿着休闲服装的大男孩站在门口的位置,头发剪得短短的,左耳的位置上带着一个黑曜石的耳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
“严冽,好久不见。”
沁然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严冽严冽,当年她还和晓蓝一起嘲笑这个名字,听着明明就是炎烈,可是名字的含义却是完全不同。
严冽是她和晓蓝在孤儿院认识的一个大男孩,从小到大的情谊,三个人寸步不离,可是现在被时间冲刷的,原先的回忆也都泛黄。
“晓蓝还好吧?”
沁然因着身边的这个事情,不敢贸然的去寻找她,生怕被那个变态发现,晓蓝就会重新的落回到他的身边。
“嗯,倒是很牵挂你,离开傅希城吧,他不适合你。”
严冽皱眉,这件事情就算是不告诉他,报纸上的新闻时时刻刻的都指向了这个位置,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可是我需要很多的钱,只有他能够帮助我。”沁然的嘴角有些苦涩,那个男人是毒,她半分不想沾染。
“我这里还有一些,我们出国,慢慢地积攒,肯定会好起来的。”严冽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想了想自己的存款,虽然不多,可至少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甘心的陪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我过得很好,至少现在什么都不用愁,谈点开心的事情吧。”
难得的一次见面,沁然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弄得氛围很糟糕,把所有的心情掩盖起来,强制的把话题转移开。
严冽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口,晓蓝的意思很强烈,说什么也要让她离开傅希城,严冽不知道其中的事情,若是那个男人真的疼她的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只能观察一段时间了。
……
和严冽见面没有几天,再接到电话的时候,严冽已经在监狱被暂时性的关押,原因是和其他的人发生了冲突,并且致人伤残。
“不可能,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让我进去看看。”沁然赶过去的时候,头上的汗水还没有来得及擦拭,情绪有些激动的拉着警官,踉跄的跑进去。
严冽比较起来之前的样子,稍许的有些颓废,不过完全不影响他那张精致的脸,眼圈的位置有些乌青,看到沁然的时候,竟然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到底做什么了,还是被人陷害了?”
伤害的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林家唯一的大小姐——林弯弯,现在林弯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腿骨折。
顾沁然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把林弯弯推下去的人会是严冽,毕竟他和林弯弯之间毫无交集,难道是因为傅希城?
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使劲的甩了甩头,纵然傅希城的占有欲强,也不会阴险到背后下手,他做事情向来都是正大光明的。
“没有,她说你坏话,我也没有想到她那么娇弱,来不及抓住她,就掉下去了。”
严冽微微的摇头,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架斗殴的事情他做得多了,更何况,这一次只不过就是误伤。
林弯弯说了一些什么来着?
什么沁然卖身给傅家,什么自甘堕落。怎么能用这么肮脏的话语加在她的身上呢!
“我没事,也就是几天的时间,我就出去了。”严冽玩世不恭的样子,耸耸肩,变相的安慰着面前的人,隔着一层玻璃,也没有办法擦拭她的眼泪。
“混蛋!”沁然眼角湿润,忍不住低声的怒吼,这个笨蛋,为了她的事情,竟然把自己弄得那么糟糕,“你知不知道我就剩下你们几个了,你要让我以后怎么办?!”
一声声的质问,沁然头一次落泪落得那么凶,她再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任何人都不允许!
“我会救你出来的,等我!”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求到傅希城的头上,林家的手段,难保严冽在监狱中会舒坦,林弯弯记仇的性格,大概会把所有的怨恨全都加到严冽一个人身上的。
傅氏办公室里静悄悄的,amy很有眼见力的走出去,顺便贴心的把大门关上,现在是处理家务的时间,还是出去避一避更好。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傅太太。”
傅希城的笑容若有若无,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的嘲讽,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