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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郄惦记着翡翠斋这事儿,傅三爷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过年长一辈想法也要成熟一点,“我瞧着这两间铺面拿来做买卖正好,首饰买卖,卖的就是富贵人家,哪用在西市做。翡翠斋的事情慢一些也无妨。”
就傅三爷想的,两个兄长都回来了,实在不行也能找两个兄长借点银子,又哪到用陈郄生母嫁妆的地方,他也摸不开这个面儿来着。
陈郄心里也有想法在,“还要找工匠师傅,掌柜的,帐房先生,怕是没几月不行,也不急在一时。我是想着西市里做买卖的多些,翡翠现下市场不好,卖价不高,利润薄还是得多销才行,要有商户们看中买去销往别处总比只在京城里卖要强一些。”
京城许是最繁华之地,然而别处也不是没有繁盛之处,做生意谁也不会嫌卖得少。
傅三爷想了想,道:“再说罢。”
陈郄有多少银子,傅三爷是知晓的,陈郄之前也不曾瞒过,就剩下这几百两,总不能让人把长辈给的东西给卖了来开铺面。
傅三爷看着心有成算的陈郄,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找大哥二哥们借点银子来,总归他信自己这个外甥女肯定赚得回来。
因一直没找到适合的铺面,陈郄也只是带着傅三爷跟傅家姑娘在西市里四处看,“舅舅你瞧,这里的铺面,各地的特产都有,每天来来往往的客商脚尖顶着脚跟的,可热闹了。还有那些做生意都做到别的国家去的,带走自己的特产,回来又带来了别国的特产,流动性极高,银钱来往也多,其实并不比南城北城差。”
无非是身份高低而已,事实上商人的银子,往往比手持固定资产的官员阶层要多,商人的钱是活的,是为了钱生钱最后有更多钱,而官员读书人的银子,基本是为花出去。
经济上的东西,傅三爷不太懂,但东西两集市的繁荣,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而陈郄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金银首饰这样的贵重物品,南北城里的达官贵人要得是比普通老百姓多一些,然而商人们往来各地,遇到的富裕人家怕要更多。
但也不是没有问题,东西集市里的银楼不少,个个都家底丰厚,他们要在其中占据一角,也不知要到何时去。
最大的可能,便是跟其他打铁铺子一般,找个小小的角落,日积月累,许是十年二十年下去,生意就做成了。
银楼要做大,最重要的也是招牌,招牌就是保证。
傅三爷在回宅子的时候就跟陈郄细细分析了其中要点,他只喜欢翡翠,但出身富贵,对京城富贵行当的了解要比陈郄多得多。
换到现代,陈郄也是富贵窝里出来的,知道一件首饰一样的构造,出自一家名店和一家普通的店之间的价格差异,也知道出自一个出名的设计师和一个不出名的设计师之间的价格差异,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不同。
两人说起来,倒是格外的合拍。
等进屋休息了片刻,陈郄才又跟傅三爷说起翡翠斋的事情来,“我瞧着就把两间铺子打通,也有不小,楼下卖书楼上为茶画室,楼下还可以摆两张棋桌,卖卖茶水。”
陈郄让傅嬷嬷拿了纸笔来,用了墨在上面比划,“书斋旁边可以临窗设几张桌,可提供纸笔来供人誊抄书籍,字迹清楚写得好的我们可以收来卖出去,给誊抄书籍的读书人一笔费用即可。也可在另一边设一阅览室,设定多少银钱可阅览一日。”
“二楼设茶画室,可以让读书人寄卖画作,每一月来个品鉴会,评出个一二三来,要卖不出去,也可先予以画作之人一笔奖励,若是能卖出,便可从中收取五成佣金,好卖的可收取四成。”
傅三爷听了半响,忙道:“这跟翡翠斋什么关系?”
陈郄先前还说翡翠斋呢,这会儿倒一直都说的书斋,这想法怎么一会儿一个变呢,傅三爷心里就有些不懂了。
陈郄放下笔,道:“书斋就是翡翠斋,舅舅。仓库里那些翡翠,都是大件儿,可用于摆设,只要摆放得益,总会吸引人目光的。”
但这样还不足以让别人看重翡翠,也不觉卖得出银子来,傅三爷对这并不看好。
陈郄好似知道傅三爷怎么想,又解释,“何况有画了也总得有诗词,品鉴会上,当下做个应景的诗词,没道理放着摆在那得翡翠不用啊。要有好的诗作传出去,还怕翡翠不能扬名?扬了名还怕卖不出价?”
说白了,大多贵重物品卖的就是一个逼格,逼格越高,传颂越广,就越值钱。这个时代,引领潮流的是读书人,就得在读书人这里下功夫。
陈郄这么一说,傅三爷就明白了,“外甥女你的意思是,我们并不直接卖翡翠!”
“对。不直接卖,直接推出来卖的并不能高价还得跟人讨价还价,但若是别人主动看上的,却是另外一个价了!这般几回下来,这好东西自然而然就有了价。”陈郄笑着道。
傅三爷拍手,“妙极!妙极啊!”
陈郄也得瑟道:“反正用得着翡翠的地方多了去了,到时候我把图纸画出来给舅舅你瞧瞧,只要符合读书人的审美就好说。”
翡翠斋的问题得以解决,傅三爷连带对陈郄的首饰铺子也有了点兴趣,“就是西市,你想把铺子开到哪?”
整个西市极大,有铺面近万家,各坊间卖的东西也都不一样,但同类的大多集中在一圈里,就首饰铺子那个段位的铺面价格,想要便宜的极难。
但陈郄手里银子不多,如今最多只能做到小作坊的条件,要在里面找出个小铺子,也就更难了。
除非,陈郄不把铺子开在其他银楼之处。
陈郄倒也真没想把铺面开在银楼聚集之处,“我就想着,银楼那头开铺子的太多,也都是有招牌的人家,想来信誉也极好,我们要开在那,同样的东西也卖不起价,还徒劳人工费力。”
能想到这一点十分不错,傅三爷点了点头。
陈郄就又道:“所以,我们的首饰铺子也不直接推出来卖。”
傅三爷顿时扬起眉来,“就跟翡翠斋一样?”
陈郄点头,“我们可以开一个成衣铺子,搭着首饰配,若是有人喜欢,那自然也会主动问价的。还有翡翠也可顺势推出,将翡翠打成各等可爱小模样,买足了多少钱的成衣布匹,可以送多少的翡翠。”
“翡翠也分成色好否,低劣的也有低劣的用处,免费送出去,人家心里也欢喜,就记得咱们的店了,也算是开拓市场。”陈郄笑着道。
如此在成衣铺子堆里开个小店,有自己的特色在,也好过日子了。
占便宜这种事情,又是正大光明的,谁不愿意要呢,就算看不上,留给孩子玩,丢给下人也能得个感激不是。
陈郄又翻页沾上墨在纸上画道:“就旁边设一个极小的柜台,把首饰们一套一套的摆上,到时候请几个小丫鬟,身上也穿戴着,让人知道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儿,就更好不过。”
对于做生意,陈郄心里还是有很多想法的,想法简直可以说层出不穷。
傅三爷带着傅家表妹回去的时候,陈郄送他出门,傅三爷跟她道:“铺子的事情你只管去看,看中了就行。银子的事情,舅舅自会替你想门路。”
想门路也是找傅家上面两个当哥哥的要,不过也不是她去要的,陈郄倒不耍清高,笑着道:“那就谢谢舅舅了。”
陈郄都能把城南的两间铺面给他做翡翠斋,他要不出点力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了,傅三爷也有些得意,“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再谢来谢去的,我这当舅舅的就生气了啊?”
能找一个支持自己玩翡翠的多难得啊,还能帮自己解决银子这样的大事,要不是两人辈分摆在这变动不得,傅三爷都想喊陈郄小姐姐算了。
等陈郄送走傅三爷父女,傅嬷嬷给陈郄换衣服的时候,才道:“三舅爷这般靠得住,姑娘也是苦尽甘来了,就是有些话嬷嬷不知该说不该说。”
陈郄躺在榻上,道:“嬷嬷,你我二人难道也要学外人客气不成?”
这话是说对她而言傅嬷嬷比傅三爷还重要了,傅嬷嬷心里感动着,嘴里就道:“老奴先前在旁边听着姑娘说得头头是道,就是担心姑娘的银子不够使唤。太太当年留给姑娘的嫁妆,姑娘又大手笔的送给了三舅爷,如今唯有一座庄子,一年也出息不了多少。这手里没银子,许多时候都不方便,见怕有一时之困,到时候求人也不好。”
人情也要用在刀口上,能不用就最好,傅嬷嬷一向都是往坏处想,但这种风险意识是极好的。
也不怪别人说中国人都爱存钱不爱花钱,想来大多都有傅嬷嬷这种风险意识。
陈郄道:“嬷嬷多虑了,你也听见刚才舅舅说的话了,他会想法子的。”
傅嬷嬷压低声音道:“只怕也是找姑娘上面两个舅舅要,几个舅爷早就分了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到呢。”
傅嬷嬷没说的是,何况陈郄看似并不喜欢两个舅舅,要是收了两个舅舅的银钱心中郁郁也就不划算了,倒还不如借着手里这点银子做点小买卖,再找个知心人的好。
陈郄转过头来,跟傅嬷嬷笑,“嬷嬷想多啦,要得到有要得到的路,要不到有要不到的路嘛。我哪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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