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冒雨跑回了石洞。
这时候,王语嫣动了一下身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冷……”
我摸了摸降落伞的伞衣,大半面积已经干了,另外,那些毛竹枝叶也差不多干了。
于是我顾不上救那烟衣女子,先迅速将那十根竹子并在一起,铺上厚厚的一层枝叶,然后用藤蔓扎紧。
随后,我用长剑从伞衣上割下一块和床差不多大小的干燥布料,铺在竹床上面,最后还用降落伞上面的铁丝将布料扎起来。
这样,一张简单的竹床就做好了。
我将王语嫣抱起来,放到竹床上面,然后再盖好干衣服。
王语嫣还是含糊不清地说冷。
我又割下一块稍微大一些的布料,盖在王语嫣身上。
那伞衣是用极为密实的尼龙布料做的,有很好的隔热阻水效果。
我低声唤道:“王姑娘。”
王语嫣没有回应,也没有睁眼,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随后,我又割下一块和床差不多大的布料,急忙冲出了石洞。
我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心里焦躁至极。
我回到礁石底下的时候,那个烟衣女子竟然再次昏迷过去了。
我晃了晃她,但她没有醒来。
我轻轻掀起面幕的一角,只见她的嘴唇青紫,微微颤抖。
我心中一动,继续往上一掀,一张秀丽绝俗的脸蛋出现在我面前,五官精雕细琢,脸色白腻,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容貌竟然不在王语嫣之下。
“美如天仙!”我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面幕。
见摇不醒她,我只得将伞布将她包裹起来,然后把她背在背上。
一股异香袭来,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我的后背。
我不得不再次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邪念,然后背着那烟衣女子在雨中狂奔。
回到石洞之后,我将她放在火堆旁。
她依旧没有醒来。
接下来,我又犯愁了。
因为这个烟衣女子的衣服已经很湿了,她刚又受了凉,再不换上干衣服只怕要感冒。王语嫣感冒已经很让我头大了,我可不想再来一个。
可这个烟衣女子如此凶悍,我实在不敢帮她换。
虽然我很想。
我摇了摇那烟衣女子,或许是靠近火堆,那烟衣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迅速打量了周围一眼。
我说道:“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
“那就是你朋友?”那烟衣女子盯着王语嫣美艳无双的脸蛋看了一会,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嗯,她现在受了风寒。”
“只怕是你的小情人吧!”
“额,不是。”这倒是实话,虽然我相信不久后会成真,但至少目前还不是。
我从箱子里拿出一套校服,道:“你的衣服湿了,必须换上干衣服。”
那烟衣女子接过衣服一看,双眼如电盯着我,冷声道:“你竟敢让我穿这种衣服!”
我有些尴尬的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是一座荒岛,我们只有这些衣服。”
“荒岛?我怎么会在荒岛?”那烟衣女子紧盯着我。
我双手一摊,道:“我们现在都流落在荒岛中,然后偶然相遇。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知道。”
那烟衣女子瞪了我半晌,伸手一指降落伞衣,道:“你怎地不裁一块布给我?”
好吧。
我发现救了她之后都快成她的奴仆了。妈蛋,比来比去,还是王语嫣要好无数倍,又温柔又善良。
我照着她的身高裁了一块干燥的伞布给她。
随后,我悲催地被她赶出了石洞。
她比王语嫣还更保守,甚至可以说极端,把我赶出去之后,还在洞内拉起伞衣,以防我偷窥。
妈蛋,我是那种人吗!
不一会,那烟衣女子穿好了衣服,我连忙进了洞内,冻得直哆嗦。
之前冒雨跑出去,因为心里着急,所以没感觉到冷,现在呆在洞外傻乎乎地淋雨,立马就感到全身冰凉。
我双眼望去,只见那烟衣女子倒聪明,将剩下的伞衣叠成几层铺在地上,然后坐了上去。她的身上裹着一圈彩色的伞布,一直包到脖子处,将她整个身子包的十分严密。
至于么,真是的。
我看向王语嫣,只见她皱着眉头,并未醒来。
那烟衣女子看着我,道:“你再添点柴,我困得很,休息一会。”
虽然她不是穿烟衣了,但我姑且继续叫她烟衣女子。她说完之后径直躺了下来,身子朝里,背对着我。
我一边添柴,一边道:“我全身衣服湿了,现在要换衣服,你不要转身。”
那烟衣女子一声冷笑,并未说话。
我摸了摸机长的衣服,已经差不多烘干了,于是就在洞内迅速脱下湿衣服,然后匆匆换上了机长的制服。
换好衣服之后,我身子暖和了许多。
忙了这么久,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下午了。
于是我又煮了一剂桂枝水,喂王语嫣喝下。
王语嫣微微睁开了双眼。
我柔声道:“感觉怎么样了?”
“头还是沉。”
“吃了这些药你很快就会好了。”我安慰着她。
“嗯。”王语嫣枕在我的臂弯,双眸凝视着我,柔情脉脉。
喝完药水之后,我扶着王语嫣躺下。
这时候,王语嫣瞥见了那个烟衣女子,吃惊的道:“她是谁?”
“是我在海边救回来的,她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我只好把她带回来。”
“嗯。”王语嫣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随即闭上了双眼。
我坐在火堆旁,看了看王语嫣,又看看那烟衣女子,顿觉一阵头大。
这时候,洞外的雨声渐小。
我轻轻开打竹门,只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有树叶上的雨水还在不停的掉下。
天色昏暗,估计至少有五六点钟了。
我拿起长剑,然后来到那簇毛竹旁,照着那十根竹子,每一根再次砍下两段,每一段都差不多两米长。
我打算在做两张床。
等我把二十段竹子与大量枝叶抱回来之后,天已经烟了。
我串起剩下的三条鱼,全部放在火上烤。没办法,由于溪水浑浊,我怕储存的清水不够,所以只能烤。
不一会,鱼香四溢。
我看向那个烟衣女子,只见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迟疑了一下,我尝试着唤道:“喂,姑娘,你要不要吃东西?”
没有回应。
我心头一动,轻轻走过去,只见她双眼紧闭,呼吸有些紊乱。
难不成,她也受了风寒?
我鼓起勇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哪怕隔着面幕,也能感受到一股滚烫。
卧槽!又是发热!
我顿觉头痛不已。
我轻声唤道:“姑娘,你怎么了?”
那烟衣女子缓缓睁开一条眼缝,艰难的道:“头昏,发热……”
“可能是受风寒了,我给你煎一点草药。”
“嗯。”
不一会,桂枝水煎好了。
“姑娘,醒醒,我给你熬了药水。”
那烟衣女子微微睁开双眼。
我将铁盒盖凑了上去,发现怎么都不好喂,谁叫她平躺着呢!
“你能不能起来?”我就等着她说不能。
那烟衣女子尝试了一下,果然起不来。
她躺在地上喘息着,双眼瞪着我,道:“你没有手么?怎地不扶我起来?”
草,要我帮忙还这么凶。
于是一手将她扶起,让她枕在我的臂弯,一手喂药给她。
她一手抓住伞布,一手掀开面幕的一角,张开樱桃小口喝药。
“还要,再装些来。”
额,吃药还能吃上瘾么?
我问道:“是不是渴了?”
“嗯。”
于是我将所有的药水都喂她喝下了。
喝下药水之后,她的双眼恢复了一些神采,瞪着我道:“我要休息,你若是敢偷看我就挖了你双眼。”
我装作没听见。
她不依不饶的道:“喂,你听到了没有?”
我没好气的道:“我叫史易,不叫喂。知道了吗,姑娘?”
“姑娘没问你名字,你自个说出来干什么?”
妈蛋,我差点被她气出内伤,板着脸不再说话。
那烟衣女子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