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青一白一褐三道身影交错而过,陈长生手中持剑而立,望着江浩然和那名褐衣瘦子互相倚为犄角之势同时朝自己扬起了手中兵刃,却是不由微微一笑。ww.od.
“原本还以为你会再等一会才出手,想不到你的心倒也挺急的。”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扫了褐衣瘦子手里那只粗重的实心金属狼牙棒,他不禁有些意外的说道:“记得当初我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似乎用的是长刀,没想到你最擅长的武器,竟然会是这种东西……”
“哼,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如今三人的对峙之势,却是江浩然在左前方,距离陈长生近一些,褐衣瘦子却是在右前方,距离自己位置稍远,恰恰位于江浩然身后五步左右。
不过江浩然看不到,但陈长生却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此时那名褐衣瘦子的声音依然有些愤恨,但他却再也无法从这名瘦子脸上寻到半点畏缩之色。
陈长生只从此人眼中看到两种东西,一种是阴狠的杀机,一种是灵动精明的目光。
“终于不装了吗?”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江浩然便已然再一次悍然出手。
只不过,这一次双方却并未再短兵相接,对方在尚未突破陈长生身前十步范围之际,手中原本展开的折扇倏然合扰,但却又只是将合未合间,恰在那柄金属折扇几乎合成半月形那一瞬,江浩然手腕翻动,从下至上凌空挥斩而出。
“噗……”
见到这一幕,陈长生忽然有些想笑,因为他再一次很不厚道的想起了荆轲刺秦王这个典故。
荆轲刺秦王为什么会失败?
据某些不靠谱的砖家学者考证,完全是因为他手里所用的剑太短……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种恶搞的说法,但陈长生却觉得这种解释很有道理。
“离得这么远,你……”
然而,一句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却陡然只见青光湛然,一道宛若刀形寒光当空斩下,其势又快又疾。
这一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之前那名已经借着阴兵出现之时,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内的黑衣带头大哥应付自己时那随手一剑要更为迅捷。
那种速度,已经完全超乎了陈长生的预计。
所以,在这道寒光斩在他身体之前那一瞬,陈长生只来得及将将举起了手中那柄金虹剑。
铛!
金戈交鸣之声铮然作响,但却有一道血痕自他上半身浮现,切开了他身上那件青衣,却是顺着胸腹之间一路上行,直到喉咙处才被他手中那柄淡金色起脊长剑挡了一下。
在这一刻,陈长生无比庆幸一点,那就是他脸上如今覆着的那块黑白双色面具虽然是木质,但它的质地却很是坚韧。
江浩然所挥斩而出的那一道寒光,完全是从他胸腹之间一路斩到了脑袋。
喉咙处被手中长剑挡了一下,故而并未受伤。脸上也同样有一块面具帮他挡了一下,倒也未曾破相。
虽然身上被划出了一条长一尺有余的血口子,但却也只不过是皮肉伤,未曾损及筋骨。
“他妈的!”
平白无故被砍了一下,虽然伤得不算狠,但不管怎么说,心里不痛快这是肯定的。
说一千道一万,总归还是他自己轻敌大意。
人就是这样,哪怕时刻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可真正在面对着不如自己的敌人时,一路顺风顺水的陈长生,终究还是再一次尝到了苦头。
被从正中切开两片的黑白双色面具缓缓裂开、摔落在地,陈长生的真正面目,就这么显露在了江浩然与那名褐衣瘦子的面前。
“你……竟然这么年青!”
少年的面孔当然苍老不到哪里去,不论是江浩然还是那名褐衣瘦子,他们二人的目力俱为上佳,当然能看得出来眼前这名青衣人是位少年,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八岁。
一名不满十八岁的三鼎巫将,哪怕就算是放在世家遍地的帝都豪门之内,也是一个值得令人记住的人物。
但若是招惹到了这样一个敌人……
在看到陈长生的真正面目之后,江浩然的脸色陡然一变,随即便阴沉了下去。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名青衣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的少年,像这种人物……若是死在通天塔倒也没什么,但若是让他活着走了出去,那么……如果此人一旦成长起来,对他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此等人物,既然惹了,那最好在其羽翼未丰之前将之扼杀。
“怪只怪,你实在太年轻了!”
幽幽一声长叹,江浩然纵身前掠,右手折扇横扫,左手随即凌空一指,转瞬间一道雷光乍起:“平地起风雷!”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吐出之后,在这名白衣青年的身体四周,仿佛真的多了层看不见的轻风,就这么包裹着他整个人疾冲而来,速度竟是凭空提升了近一倍有余。
但与这一点相比,无疑还要属那道被他一点指点之际所绽放出的雷光要更快一筹,在陈长生脸上那块被之前铁扇挥出的寒光切为两片黑白双色面具摔落在地那一瞬,便已然打到了少年身前。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拥有着种种违背物理学定律的诡异巫术。
陈长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高手们,是否可以肉体达到音速,甚至光速。但他却明白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闪电。
虽然江浩然打出的这一道蜿蜒电蛇并非真正的闪电,只是凭法力种子演化而成的某种巫术,但其速度却并不比真正的闪电慢上多少。
因为,凭陈长生如今的境界,却是根本分辨不出来,江浩然的巫术比真正的闪电是慢了零点零一秒,还是慢了零点零零一秒。对于他而言,这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分别。
既然闪不过,那就只能硬挡。
淡金色起脊长剑斩在雷光之上,固然被电得整条右臂都一阵麻痹,但陈长生却赶在江浩然手持那柄金属折扇即将冲至自己身前那一刻,奋力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他妈的,别以为就你会玩这些东西……”
心中一声暗骂,左掌正对着迎面袭来的白衣青年,陈长生吐气开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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