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琴大惊,显然没想到陆如夏会发出这样的质疑。
“夏夏,你在乱说什么?”
白素琴声音瞬间拔高,快速反驳陆如夏,面容都有些狰狞了。
而陆如夏,看着白素琴,面不改色,整张脸上表情都是冷的。
“我没有乱说,妈,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她根本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以前一直都以为母亲是恨容叔叔,才会连带着讨厌姐姐,可是……可是……
突然的,陆如夏整个人都崩溃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然后站起来,指着白素琴,眼神很冷,“妈,我讨厌你,讨厌你。”
说完,她转身便快速跑了出去,身影飞快的消失。
白素琴颓然的坐在板凳上,不敢相信陆如夏居然会知道真相,更不敢去看宁斌。
而宁斌,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从听到陆如夏的话开始,他就一直冷冷的坐在那里,观察着白素琴的表情。
见她心虚的样子,他已经明白,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你告诉我,夏夏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不不,你听我说,我……”白素琴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她根本就不敢告诉他真相。
这些事,隐藏了二十多年,她根本就不敢揭开。
她怕,很怕很怕。
“你到底做什么多少事情,你当年既然选择放弃我嫁给容硕,为什么又做对不起他的事,连容硕最爱的孩子,都不是亲生的,你这么做对得起容硕吗?”
宁斌有些恼了,他是爱这个女人的,爱了那么多年,当初她先放弃了自己,嫁给容硕,他并不怪她,可是她居然……
宁斌再也不想跟她说什么,起身便离开了。
陆如夏一路跑着,跑在路上,漫无目的,有些仓皇,有些悲伤。
最后,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就那样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
她的心好痛,她趴在地上放声痛哭。
她好恨,对妈妈的残忍感到难过,对姐姐的际遇感到心疼。
姐姐根本就是无辜的,为什么她要承受如此多的磨难呢!
她趴在地上,哭的十分悲恸。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停下脚步去看一看她。
不多会,天空飘起了大雨,雨落下,街道上的人更少了。
顾畔晚上在这一带跑步,奈何下起了雨,他便去便利店买了把伞准备回家,远远的看见路上有个人影,便快速跑过去。
雨下的越来越大,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陆如夏,有些担心,便走过去想要扶起她。
“姑娘,你没事吧!”
陆如夏眼睛哭的红肿,因为被雨淋湿,眼前一片模糊,她只听到别人问她,却没有回答。
雨下的很大,她在雨幕中淋了好久,浑身湿透,因为情绪很激动,她整个人都处在奔溃的边缘。
最后,在顾畔扶着她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顾畔看清她的面容,心下一惊,“如夏,你醒醒,你有没有事啊。”
顾畔也是新闻社的记者,跟陆如夏也很熟,读大学那会,因为容锦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她这个妹妹。
不过眼下,路上根本打不到车,他没辙了,只好先把她背回了家。
顾畔有单独的公寓,除了他还有一只猫,那只猫就叫欢爷。
陆如夏进了家门就醒了,看到是顾畔,才放下心来。
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欢爷直接扑在了她身上。
顾畔家以前除了喻笙欢这么一个女人来过,便再也没来过其他女人,所以欢爷理所当然的把陆如夏当成了喻笙欢。
陆如夏穿了一身喻笙欢以前的衣服,有多久了,快三年了,喻笙欢再也没出现过。
顾畔从她怀里把欢爷抱走,揉了揉欢爷的脑袋,“欢爷,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笙欢。”
“你还想着欢姐呢?”陆如夏自然也是知道顾畔和喻笙欢之间的事情,可惜,一切都是可惜。
当年,桐市公安大学最可惜的两个人一个是容锦,一个是喻笙欢。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再然后便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不过现在容锦回来了,可是笙欢,却还是没有出现过。
顾畔很想她,很想很想,想入骨髓的那种想。
可惜,当年若不是他错的离谱,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想,可是她总不出现,或许是还没原谅我吧!”
将欢爷放在沙发上,顾畔眼神淡淡的,没有太多神采,整个人没了当年的活力与朝气,变得儒雅了许多。
可是这样的他,总让人不习惯。
陆如夏与他同学同事好几年,自然了解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笙欢,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顾畔,见她现在神清气爽,便问道:“说说看,你刚才怎么了?”
提起这个,陆如夏瞬间蔫了,她的心情一瞬间又变得沉重了,整个人没精打采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用不用我告诉嫂子啊?还是你要回家,我送你?”
陆如夏摇摇头,“我不想回家,你也别告诉我姐姐,我给小二哥打电话吧,让他来接我好了。”
“行吧,如果实在没地方去,住在这里也可以。”
这么晚了,总归不至于让她无家可归。
尤其是,算起来他们也是亲戚,他的嫂子,是她姐姐,收留她一晚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笙欢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的说。
不过陆如夏并不想麻烦他,直接去阳台给居亦尘打了电话。
居亦尘声音淡淡的,但是很快便赶了过来。
陆如夏把自己的脏衣服装在袋子里,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回去洗干净了还给你,谢谢哈!”
顾畔摊摊手,表示没所谓。
陆如夏出了门,居亦尘坐在车里黑着脸,见她上了车,便立刻发动车里离开。
“小二哥你慢一点,我还没系好安全带。”她慌张的把安全带扣上,身子因为引力的原因,向前栽倒。
居亦尘不说话,只是冷着脸,并不看她。
陆如夏有些莫名其妙,但车内的气氛有些古怪,很冰冷,他的态度更是冷淡的厉害。
陆如夏这一晚身心俱疲,本就觉得委屈难过的厉害,在顾畔那里她不敢发泄,这会见到居亦尘原本想寻求一些安慰,可他却冷着脸,也不跟她说话,她简直要难过死了。
想着想着,她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坐在副驾驶悄悄抹眼泪。
居亦尘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一下子踩了刹车,车子停下,他看向陆如夏,冷声问道:“哭什么?”
原本看她眼睛就肿,这会怎么又哭起来了。
“不要你管。”陆如夏一把拉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居亦尘叹气,无奈追了下去,“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不要你管,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走吧!”她好难过,不想看到他。
从十三岁那年她就一直喜欢他,追在他身后,可他永远只能看见姐姐,根本看不到她的好,她一直努力的想要追上他,可他却永远不愿为了她停下步伐,她已经累了,很累很累了。
她再也不想追逐了,她也想找个人,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好好的享受被人追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感觉。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走到路边想要打车。
居亦尘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车边,然后将她整个人抵在车子上,声音冷然,“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还有,你为什么会在顾畔家里,还洗了澡换了衣服?”
桐市的夏天,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雨已经停了,原本燥热的城市变得凉爽了许多,空气中还可以闻到泥土的味道。
听了居亦尘的问题,陆如夏偏着头,不想回答。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件事,她不敢说,不敢告诉任何人。
可是憋在心里,又觉得好难受。
“说话。”居亦尘一拳头砸在车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很难控制自己的怒火。
从接到陆如夏电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燃烧,后来见她从顾畔家里出来,哭红了眼睛,还洗了澡换了衣服,更是难受的厉害,心底一阵阵冒火。
“是不是顾畔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说话啊。”
“没有,没有啊,不是的。”陆如夏闭着眼睛低吼,泪从眼角滑落,心更是痛的无以复加。
“那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去他家?”
居亦尘又问了一遍,陆如夏看着他,对上他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要这么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喜欢我,烦我,整天躲着我,不管我在谁家,都跟你无关,不要你假好心,不要你管我。”
她一把推开他,转身就想跑。
居亦尘那会轻易让她跑掉,此刻见她双目通红,情绪低落,便将她狠狠抵在车身上,俯身压过去,一下子噙住她的唇,吞噬般啃咬。
“唔……”陆如夏惊得瞪大了眼眸,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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