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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见他缓缓抬起头,每日都是如此,只有五嫂寄回信,五哥的神情才得以放松,脸上难得的,特别好看。当然,他才从中得到一些小利,至少这个时候他说出什么话都不用担心惹怒了这个五哥。
“八皇叔,你猜这里面是什么?”九皇子眉梢轻挑,像贤王使了一个眼色,今天在宫内讨论如何应对朝中大事,回到残王府,还要对付宫中的人。绷紧一天的精神在这里一刻全部放松。
贤王的神情虽然有所缓解,可是眉宇间还是带着烦恼之色,她并不像九皇子那样潇洒,他虽然风流,可是在面对大事时,却比九皇子要上心。
“带着寒气,少不了冰块。就是不知这里面是什么宝物!”贤王自然也猜不透石幽梦的心思,这个女子,一向沉默寡言,几乎看不出其喜好,又怎么能随意乱猜呢?
南宫无忌终于缓缓起身,走到桌上那木箱,玉手刚碰到那木制。
九皇子突然哇哇大叫一声:“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一定是头颅,或者手臂,弄不好就是前段时间漏掉的那个怪物阿婆和遁地者的头颅,五嫂最厉害了,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贤王也随之站起来,被九皇子这么一声哇哇大叫惊了一下,暗自懊恼自己的胆量,更加气愤这个大惊小怪的人,眸光微微一沉,扭头看了九皇子一眼,九皇子立即吞没了他心中无数个瞎想。
其实南宫无忌早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在七天前就已经收到消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却只能暗中派人处理,无法亲自在她身边处理。他知道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渐渐暗沉,轻轻打开箱子。
寒气逼人的箱子里,静静躺着两枝树枝,暗绿的叶子下隐隐可见那血红的梅子,诱人的红,让他身后的两个人不自觉留下口水。
“梅子?咳咳……五哥,这个不是你爱吃的,我替你收了。”九皇子眼疾手快,立即伸手进去,猴急的他刚伸手,却被扣住。
贤王轻笑一声,也满足了他小小的好奇心,他收起折扇,风流一世的姿态抱起折子,离开。
九皇子撇撇嘴,讨好笑道:“五哥,你从不吃酸的,特别是梅子,放着岂不是坏掉?我替你收了,也不枉费五嫂的一番心意,对不对?”
“留着做酒引子。”南宫无忌淡淡道,盒子盖上,冷尘可担心这个嘴馋的九皇子追来,抱起木箱立即消失,不敢多留一刻。
“这也可以?”九皇子一愣,他可不信这么几颗杨梅也能被他无敌的五哥酿出好酒,不过再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道他至高无上的五哥,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倒不如等着他心血来潮酿出好酒。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子微微一沉,一只喜鹊直飞窗沿,叽叽喳喳一会儿,南宫无忌的眼眸更冷了一分,手轻轻一挥,喜鹊顺势离开。这是从烟鳞身上学会的训鸟术。
“你前往凤国!”南宫无忌沉稳的声音冷如寒霜。
“可是眼下真是除掉皇后的最佳时机,我怎么能离开?再说了,父皇像中了邪一样对安王宠爱有加,可是安王是带着仇恨而来的,他……”九皇子欲再说,却被南宫无忌冷冷打断。
“十天前,他也去了凤国!”南宫无忌冷冷道,眸光全是冷色。
“他?难怪一直没看到他的出现,一直声称病危,原来是发现了五嫂的行踪?太可恶了这个人,这么会装!”九皇子脸色顿时不好,却立即抿唇暗暗不安,这个人,一直窥视南宫无忌的一切,也深知攻击什么人才是最有效击倒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的脸色顿时染上一层寒霜,这个人,隐藏得已经够久了。用烟鳞伪装石幽梦,是引开了很多人的目光,让石幽梦安全离开。可是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发现,他能做的就是拖着这些人的后退,危石幽梦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我立刻启辰,咦?又想五嫂了?要不要我给你带件什么东西?”九皇子弱弱问一句。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既然看不出在思索什么,只是淡淡看着窗外的天空,片刻,才回身说道:“若她解除绝情殇,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只需和她保持联系,稳住她,不可强硬!遇到兰馨,杀!”
九皇子一怔,惊讶南宫无忌的嗜血,兰馨公主怎么也是他们的妹妹,可是在他说出杀字,居然毫不留情,仿佛兰馨公主的存在会给他惹下什么后果。或许兰馨已经给他惹下了一个大麻烦。他的神情略显沉重,淡淡点头,离开。这京城只能留给他和贤王处理,相信这个无敌的五哥一定能处理好一切!
与此同时,云山之上,那抹紫色的身影站在高处,俯视苍穹,十天了,他居然破天荒地思索了十日之久,这是何等破纪录的耐心,却只因为心中那空荡的无奈却似乎被什么添得慢慢的。狭长的丹凤眼将整个大地都映在眼底,却看不到一丝色彩,那张扬狂傲的凤眸中既然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黯然和忧伤,淡淡的,如天空中那层淡淡的云彩,似那抹艳丽的紫色锦袍,透着一层渲染一切的低沉。
“情,当真不重要吗?”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微风拂面,带着轻柔的触感,很快消失,自是狂傲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动情,而这一次定国之旅,在不知不觉中他动了情,如一颗种子,悄悄在他心田生根发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它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而今被悄无声息拔出,心田中顿时少了什么,让他只感觉胸膛之中似乎空了。
“难得见到你这般模样。”云鹤一身雪白的衣衫,长长的白胡子,在风中飞扬,一身仙风道骨。他对逍遥王的情感极其复杂,对于这个一世狂傲的王爷,他知道这是他的徒弟,可是也是一个将他至高无上的云山掌门人打倒,颜面尽失的人。
“是来恭贺本王难得的失落?”逍遥王余光只是淡淡看来他一眼,眼中已经冷冽如结了一层冰霜,唇边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在这个人面前,他无需伪装,无需狡辩,只需要随心随性。
“至少你还是承认了你的失落,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这些令人懦弱的东西会发生在你身上。”云鹤一双炯炯有神,如利刃般尖锐的双眸,在长长的白眉下格外明亮而锐利。
“本王承认了能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化而已!”逍遥王自负地负手而立,昂头低眉,俯视一切,如那主宰天下苍生的王者,更似能保护万物也能毁灭一切的神,只是那冷漠的丹凤眼却再也扬不起那逍遥之态。他没有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忘情就能让他连逍遥之态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物皆有情,是人,总是会有软弱的一面,有些人会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孤独,而有些人则选择释放出心中无奈。”云鹤淡淡道,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一直关注的景致。
逍遥王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呵呵……大师父这懦弱的一面岂不是更突显出你的懦弱?强者,永远不会屈服于这些所谓的孤独和无奈!孤独,永远不会让一个人变强,可是强者,却可以制服孤独!”
云鹤的目光微微一沉,这个就是他的好徒儿,这般自负,越是掩藏和压制内心的落寞,狂妄自大,却处处优秀,几乎没有致命点,可是,现在这种致命点似乎渐渐深入他心中。
“你可记得当初我为何收你为徒?”云鹤见逍遥王一个潇洒转身欲离开,这身潇洒却更显现他内心不明的情绪在隐隐作动。
“本王还叫你一声大师父,并不是要你给本王讨论什么师徒之恩。云鹤,可别忘记,云山只有强者为王,只有强者才能光耀云山。你应该感谢本王,是本王让云山名震天下!也是本王,让云山日益壮大成今日的模样!”逍遥王背对着云鹤,冷冷道,只给云鹤留下一个冷冽的背影。
“我自然知道你天资聪慧,智谋过人,云山落入你手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虽然不喜你的嚣张和狂野,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收你为徒的原因。”云鹤似乎想要将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虽然这么做违背了誓言,但是他还是想要说。
“这个重要吗?不管你是出于和等原因,你还是收了本王为徒,对于你那些什么大仁大义的世间大道理,还是留给你的好徒儿羽翼说吧,他一心只想将本王打败,夺回云山,给你扬眉吐气,你倒不如将给本王说教的功夫留给羽翼,好好教他如何臣服于本王!”逍遥王冷冷说完,大步离去,只给云鹤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冷酷无情,却孤独落寞,以前还有凌霄公主陪伴身边,至少还看到一个伙伴的身影,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他的身影,更显得凄凉,恍如在苍凉的大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大师兄,你不是说过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说出来吗?当初你我都是立过誓,将这个秘密永远变成秘密。”突然,一个一身带着灰色的老头缓缓走过来,看着云鹤。
“也许他应该需要知道真相。”云鹤看着逍遥王那抹潇洒的身影,却隐隐透露着凄凉之色。
“你我曾经立过毒誓,不能说,一切顺其自然吧!”云秋长叹一声说道。
“当初我找了一个理由将他赶到你手中,原本想要撮合他和凌霄,却不想,他依旧如此,没有人能走进他心中。而今他刚动了情,却被无情所毁,难道要他一世孤独?”云鹤无奈说着,目光渐渐移向逍遥王刚才一直关注的方向,那是梅城的方向。
“缘起缘灭不由人,何必强求,凌霄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至少没有成为孽缘。而药师说了,这种忘情最易出现物极必反,忘记了,此生不再见,便相安无事,可是,若再见到心中的那个人,情将烈如火。”云秋的眸光随着云鹤的目光看向那小城,淡淡开口。
梅城内,消失了十日的羽翼和疯和尚终于回来,疯和尚臭气熏天,脸色那疯癫痴傻的笑容却像个纯洁的孩子,而羽翼依旧如离开时的模样,脚尖轻轻立在屋檐之上,冷漠的双眸如蓝天般清朗,肩上那几根长长的羽毛之上,飞旋着一个奇怪的白鸟,没有绚丽的颜色,却如羽翼一般美丽出尘,一双如蓝宝石的双眸圆溜溜盯着这个陌生的坏境,轻轻落在羽翼肩上,洁白如玉的羽毛,在日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修长的羽毛如少女修长飘逸的裙摆,在风中吹出一个美丽的幅度。
残叶一看到疯和尚一身污垢,脸色一沉,手中的网飞出,一把将他抓住,就往院后的湖泊扔。
羽翼只是冷漠扫了一眼那疯和尚,疯和尚挣扎大骂,可是无论他如何,残叶都没有放过他,将他丢进湖中,狠狠甩手,残叶也掉进湖中。
“王妃,王妃,羽公子回来了,羽公子回来。”残月一看到羽翼,就像见到了救星,开心直奔回去找石幽梦。
羽翼清冷的目光看到那扇窗里,隐隐见到一个清瘦的身影,渐渐走出来,只是那红色胎记,又惨白了一分,他的眉轻轻蹙起。盯着这她脸色的肌肤片刻,身姿如羽毛轻轻飘浮,缓缓落入石幽梦窗前。
修长的玉指轻轻钳住那只白鸟,白鸟口中吐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滴入他事先准备好的瓶子。
“哥,这是什么?”石幽梦见那只白鸟着实不错,难得起了兴致,伸手去摸。
“别动它,它不是简单的鸟,是苗疆蛊。”羽翼冷漠的语气从未变过,将小瓶子伸出,挡住石幽梦的动作。
“什么?蛊毒?”残月原本看喜兴看着那只白鸟,觉得这只白鸟让羽翼更加美了,可是一听到是蛊,立马脸色大变惊呼。
羽翼不语,对于残月的误会,他不解释。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那只白鸟,那蓝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清冷无比,她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却日日强撑着,这些日子除了自己用药物调理身子,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等待一个可能,等待疯和尚和羽翼的归期。她的身子已经瞬间消瘦不少,若非她功力深厚加上用药物养护,只怕已经不能走动。
“哥哥,你也养了蛊毒?”石幽梦接过那个小药瓶,心中隐隐作痛,她不希望羽翼为了他,要将自己的性命系在一只鸟身上。
“不是蛊毒,只是蛊,苗疆最原始的蛊,能治病救人,喝了它,暂时解你一时体虚。”羽翼简短的解释,却未透露途中遇到了马夫人,疯和尚故意扭伤,和她纠缠不休,不肯放过她,她却没有弃之不顾,而是助疯和尚,用她的蛊医治了他的腿伤,中间几日的曲折,他更不愿意说。这是简简单单解释,对于他而言是很难得的事情。
石幽梦关切的神情盯着他,薄唇轻轻颤抖,她不在乎这个蛊是否有毒,是良蛊还是恶蛊,她只关心,羽翼要用生命系在一只鸟身上,若蛊王死,那个主人也会死,“你有没有……”
“放心,没有。”羽翼淡淡道,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他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会系在一只动物身上。
石幽梦细细看了他片刻,才松了一口气,羽翼并没有多言,飞身退回自己的位置,只是那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担忧之色,在他转身时渐渐显现在脸色,却背对着所有人,再次飞上屋顶,依旧飘逸潇洒,双手怀抱胸前。轻轻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担忧之色。下一刻他的瞳孔猛然一怔,一道冷冽之色一闪而过,慢慢放下双臂,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和撩人,那只白色的鸟飞离他的肩膀,那蓝宝石的双眸将整个院子倒映在眸中,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如一道紫色的彩虹划过长空,直击那院落,稳稳落在院中,看到石幽梦将唇边的小药瓶轻轻放下,清冷的眸光迎着他的凤眸。
“逍遥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石幽梦的身子明显不如十天前,可是那双明眸却依旧璀亮。
“你的脸色很不好!”逍遥王的话语一沉,他只是忍不住要来见她,看到她清瘦不少的模样,那原本以为空旷的胸膛居然似一道晴天霹雳,在他胸口炸开,她怎么了?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需要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每况愈下的模样,她不想输!为了南宫无忌,她愿意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本王喜欢关心,你也奈何不了本王!”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掩饰了他内心那抹凝重的紧张,似乎这种惊恐的紧张自己曾经也有过,在他的世界里,惊恐这个词,永远不会和他沾边,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担心这个女人当真这般继续下去,会消失。
石幽梦的脚步轻浮而无力,怒视逍遥王,一把将窗户关上。
逍遥王怔怔站在窗前,他思索了这么久,岂会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他当然知道是这人,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哪怕知道她腰间的醉花是为他而准备,手中开始出现红斑,脸色的红斑渐渐呈现,他也不理会,一直站在窗前,没有人敢去敢他,羽翼俊眸微垂,盯着逍遥王这般模样,若按照以前他的性子,必然是薄唇扬起,可是这一刻,他既然反而蹙眉,逍遥王这模样,令人不安,似乎可以感应倒他身上那么当当的落寞之色,令人心生不忍。
羽翼低眉细细看着逍遥王,他依旧站在那里,身修颀长,岿然不动,似乎就算她直接将那扇窗摔在他脸上,也不能将他赶走,这样的逍遥王让他暗暗不安,他还不知道逍遥王忘情之事,他只感觉逍遥王似乎更加疯狂。
“冷美人,你不出来看看你的杰作吗?这一身红斑,和你的胎记极其般配。”逍遥王轻笑一声,伸手推开那扇窗,毫不在意让她看到他最糟糕的模样,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讨她一笑,她绝美的笑容下却清朗,没有嚣张的笑容,没有嗜血的冷笑,没有嘲讽大笑,没有幸灾乐祸的笑,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单纯笑,没有邪魅,只求她能一笑回礼,可是却只看到了一个冷漠的倩影在纱帘之后,她背对着他,目光只落在另一扇窗外的芭蕉树,恍若未闻,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的心情。
逍遥王的手慢慢变成一拳头,咯咯作响,在他即将爆发之际,羽翼轻盈的身影轻轻落在他身后淡淡道:“王爷,请回!”
只听到逍遥王咯咯的磨牙声在作响,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符他的性子,可是除了一口闷气憋在胸膛,却并无杀人之意,隐忍这这种不快的烦闷。
“十日前那两名歹人并未找到,你还是小心为妙,照你这样下去,不用等她们出面,你就已经……”逍遥王冷冷道,可是当要说出‘香消玉殒’这短短四个字时,他的胸膛像被什么狠狠撞击,原本的怒气瞬间熄灭,美丽的丹凤眼染上一层不明的情绪。
羽翼紧蹙眉,居然有人要痛下杀招?是谁?十日的时间,看来这个疯和尚又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
逍遥王的身子一闪居然直冲进屋内,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怎么了,手还未扣住她的手腕就已经消失,石幽梦一个诡异的身形一闪而过,飞出窗外,稳稳落在芭蕉树上。
羽翼立即抵挡在逍遥王面前,逍遥王一道掌力直劈羽翼,羽翼如闪电一闪,手中羽毛横飞,挡住他的去路。划破他紫色的锦袍,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只顾着要为石幽梦把脉,才让羽翼这一招得逞。
他脸色如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一道煞气从袖中射出,直击羽翼,身子却直击石幽梦,石幽梦脚尖轻轻一点,飞离芭蕉树,一道轻纱猝然挡在她面前,她的身子原本只为了维持体力,根本不想和逍遥王硬碰硬,只会让她的体力被绝情殇吞没得更加快!
“可恶!”石幽梦暗骂一声,收回所有的内力稳住心口那么反噬。
羽翼手一提,一道真气直接将石幽梦带出拿到纱帘之外,没躲开逍遥王那一道强劲的煞气,夜莺迅速出现,十八个身影,天罗地网罩住,二十隐卫立即抵挡住逍遥王,残月见石幽梦的身子飞离了院内,她立即去追。
残叶一把将疯和尚丢到岸上,拦住逍遥王,他只能抵挡一时!
“再敢阻挡本王,本王杀无赦!”逍遥王全身充斥着萧杀之气。
“好好好……打打打,赶紧打,赶紧打。”疯和尚一身湿漉漉的,却异常兴奋,却没有看到他被残叶丢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像定格了一下,恍惚再次进入了另一层世界,刚缓过神来,看到幻境中刚看到的情形,他异常兴奋。
逍遥王不屑冷哼一身,盯着面前烟压压的屏障,羽翼嘴角带着一抹鲜血,在那俊眉的脸色却撩人万分。他冷眼扫了一眼那疯和尚兴奋的模样,身子一闪,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立即向石幽梦追去。
“太好了,太好了,等等我。”疯和尚看到羽翼离开,笨拙的身子飞了出去,却远远不及羽翼的轻功,羽翼俊朗的容颜难得地显得有些忧愁,看到石幽梦的身子渐渐轻盈,刚才那瓶药能支撑一段时日,可是绝情殇的反噬能力随着她每次运用内力触动,反噬依旧很快,看来疯和尚这时日的追求良药是白费力了。
石幽梦的脸色再次暗沉,光泽渐渐消失,脸色极其难看,一根洁白的羽毛划过她脸庞,她知道那是谁,眼睛再也睁不开,猛然收回所有内力护住最后一口气息。
残月欲扶住石幽梦坠落的身子,却被羽翼抢了个先,他没有南宫无忌高大宽厚的肩膀,可是却结实给人安全感,似乎他身上的阳光永远不会散去,如天使般透着柔和的白光,飞旋在他身边的白鸟轻轻落在他肩上,只是迎上他冷漠的双眸,似乎会意了主人的心思,只好苦了它了一日要交出两滴精华,这个对它而言是一种摧残,羽翼猛然停下,掰开怀中石幽梦的唇,将白鸟的一滴玉露滴进口中。那只白鸟可怜巴巴盯着羽翼,想寻求安慰。
却不想自己的主人再次抱起石幽梦,飞身离开,速度太快,这次它使劲追都无法追上,只能看着那抹白影抱着美人渐渐消失,那疯和尚笨拙的轻功这个乱风随意乱刮,将残月撞击落在街上,残月急得直跳,头顶上那抹紫色身影迅速划过天空,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残月一惊,立马折回去,只见院中二十名高手都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身受重伤,夜莺和残叶强撑着身子欲去追,却根本提不起内力。逍遥王居然用自损的方式来摆脱这群人,弄得两败俱伤。
那美艳的玉颜带着红色的斑点却难以掩盖他绝世的风华,残破的锦袍,露出胸前大好肌肤,难以抹杀他独霸天下的傲气和与生俱来的的高贵,只是那红唇居然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不是别人的,正是为了挣脱那天罗地网和那群该死的隐卫,他强行冲破阵,弄得两败俱伤,却难以抵挡住他追随她的步伐,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想要除去她身边那抹病态,他不喜那种病态在她身上映射,因为看到了总令他窒息。一个血气上涌,他再也压制不住,猛然喷洒在眼前,红唇的血色再次少了一分,那丹凤眼却坚信地看向远方,再起提起内力,施展轻功追击。
那抹白影带着石幽梦飞离梅城,一直往前,疯和尚看似笨拙的轻功,可是速度却绝对不慢,只是惊起一树的林鸟,狂乱飞向空中,而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却越来越逼近。
羽翼带着石幽梦猛然停在那瀑布群边,看着那烟雾弥漫却带着梦幻般神秘的世界,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更似仙人坠入凡间,石幽梦的裙摆轻轻飞扬,渐渐淹没在水雾中。
疯和尚像只青蛙一样猛然一跳,也钻进这迷雾之中。这一望无际的瀑布群,喧闹的水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却不想,在这迷宫一样的瀑布群中,羽翼居然误打误撞穿过一个瀑布后发下一个隧道,他沿着隧道进去,隧道很宽敞,似乎要通向某处。
疯和尚只是凭着刚才幻境中自己看到的情形,也走到那瀑布下,那一抹紫色身影手一挥,将他振到瀑布下,弄得一身水,疯和尚大怒破口大骂,一抹烟影居然从眼前划过,疯和尚一愣,定定神再看,总感觉不对,他的幻境只是到了这里,并无后文,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他立马钻进瀑布内的隧道,脚步有些急促。按着命数,石幽梦的生死似乎都要在这里,她已经得到了玉凤白鸟的精髓护身,应该能够抵挡解绝情殇时反噬的摧残,可是居然多了这么一个变数,他心里暗暗不安。
羽翼带着石幽梦一路走着,这里的隧道居然这个荧光,照亮了这一路的烟暗,却隐隐牵动着羽翼心中的某一股强大的力量,心中的一个声音在细细说着什么,只是感觉那个声音无力到了极点,像是将死之人,苍老的声音居然听不出是男是女。那股神秘的巫术包裹下,居然有一个似火山爆发的力量在隐隐充斥着。
“我在你体内留下解咒幻术,用我之命,换我孩儿之殇!”那声音应该是老爹的声音。他要用他的命换石幽梦度过殇这一节。
突然一个女声想起:“穹儿,不管它是你的弟弟还是妹妹,记得,一生守护他,哪怕丢掉性命,也要保护它,烟公子是梦国人,是它的亲爹爹,它生下来必然留下梦国人的图腾,烟公子扩展了它眉宇间的红色印记,掩饰了它的身份,可是它日后动了情,必然恢复容貌,梦国人的身份将会暴露,这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烟公子用绝情殇封住了它的七情六欲。按理来说,今生都不能动情。若不幸,它冲破绝情殇,要走向死亡,穹儿要记得用烟公子留下的幻术救它。当你有能力用幻术救它的时候,你也就有能力守在它身边,保护它一生一世!娘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它,一生一世。”
羽翼的心猛然一颤,那是他的娘亲的声音,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看来是在石幽梦快出生是在他心中封锁的巫术,里面还伪装着幻术的,他们并不知道长公主要生下来的是女孩还是男孩,用绝情殇保护她,不让她动情,他的走入一个满是荧光照耀的大殿上,这里还残留着梦国皇宫的建筑,壁上描绘着梦国的图腾,这里的荧光岩石不断扯动着羽翼体内那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他俊眉的脸色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汗珠,身子似乎要被活生生撕碎一般,让他的脚步猛然一沉,体内那股神秘的幻术被瞬间撕扯出来,他却只是冷哼一声,冷漠的神情写满了痛苦之色,一股淡淡的雾气从他体内冒出,和烟鳞身上的薄雾一致,瞬间将两个人都撑起敷在大殿之中。
逍遥王的脚步猛然一顿,看着羽翼白皙的脸上写满痛死之色,似乎被什么活生生撕碎,他看到两个人都漂浮在空中,突然羽翼体内那源源不断的薄云直击石幽梦心口,石幽梦被一股强大的幻术撕开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活生生将她痛醒,脸色全是痛苦之色。
“啊……”石幽梦吃疼痛喊。
逍遥王的心猛然一抽动,欲阻止。
“住手,她在解咒,你若现在打扰,她立刻就会死在你面前!”疯和尚冷喝一声,居然再看不到一丝疯癫之态,严肃盯着大殿之上的两个人。
羽翼捏紧拳头,再也不能再紧一分,都无法宣誓他那种被撕裂的疼痛,他的俊眸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石幽梦,见石幽梦脸色汗滴不断滑落,可见她所承受的痛不比他少一分!
石幽梦的眸光看到羽翼什么那成薄雾源源不断抽出,他一向冷漠的脸居然写满了居然的疼痛,心知这就是老爹在羽翼体内留下的那股灵力,抽出都这般艰难,注入岂不是一样的痛?那个时候的羽翼才五岁啊。一股更大的幻术直击石幽梦心口,她的身子猛然弓起,忍住没有吭声。
“坚持住,这股反噬必然如碾碎骨髓的剧痛,若坚持不了,必然功亏一篑!”疯和尚站在大殿之下,目光焦炉却炯炯有神,他也紧张。
逍遥王看着石幽梦痛苦的神情,捏紧拳头,胸口如决堤的河坝洪水,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膛,更似万箭穿心般,让他窒息,恨不得受苦的那个人是他,至少身体上的疼痛他承受得太多太多,早已经麻木,可是这种精神的疼痛,却让他有些无力。美丽额瞳孔轻轻颤抖,狠狠咬牙,额上青筋根根暴动,胸口猛烈一起一伏,似乎无法压制住阻止这一切的冲动。
“小子,别冲动,否则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疯和尚见逍遥王无法承受看着石幽梦瞳孔的模样,隐隐冲动,似乎要打掉那些冲击石幽梦心口的云雾,他立即何止住。
逍遥王的狭长的丹凤眼居然不自觉染上了一层烟压压的云雾,狠狠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背对二人,可是他剑眉却紧锁,几乎扭成一团。
突然那烟影猛然直击石幽梦胸口的那股云雾,似乎是因为听懂了疯和尚的话,他手中的利剑逼近。
逍遥王这一路都一心系在石幽梦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烟影如影随形,追击到这里,他不顾自己身上的内伤,如一道闪电,瞬间挡在那烟影面前,一只手抓起利刃,一个潇洒而有劲的力量踢像那人的胸膛,那烟影抽回利刃,身子往后退了好几大步,逍遥王无视手中流畅的鲜血,眼中浓烈的杀气如火山猛然喷出,手中一把利剑立即亮出手,带着柔和月光色,直击那烟影,那烟影不魁梧,可是伸手却极其灵活。
“你是谁?”逍遥王冷冽的气息令人心中一颤,字字如冰渣投射,直击那烟影。此人的内力绝非常人所用,带着一股刚强却阴柔的内力,他的身形却不是女子,更像一个书生的柔弱,却拥有这等邪恶而深厚的功夫,功夫绝不在他之下,可是这个世间上能在和他抗衡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他都认识,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绝对没有见过,这让逍遥王忍不住想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烟影的目光却依旧落在石幽梦身边,他的目标很明确,他没有回答,却再次猛烈直击过去。
逍遥王刚受过重伤,可是却不能减少他的杀伤力,可是这个烟影却极其狡猾,动作更是灵活诡异。疯和尚隐隐不安,总感觉这样下去必然出问题,他再无半点疯癫之色,手中那一大串佛珠被他抓起,直击那烟影,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添乱,逍遥王一剑下去只差一点就击中那烟影的要害,却被疯和尚的佛珠无意挡住!
“嘿嘿……继续,我不是故意的。”疯和尚立即收回手中的佛珠,尴尬一笑。
逍遥王冷眼扫过疯和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恶!
那烟影知道和身受重伤的逍遥王硬拼绝非上计,手中的利剑转移了一个方向,看似和逍遥王硬碰硬,面对着逍遥王的兵刃和杀气,渐渐转移,他迎上逍遥王一剑,可是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个暗器,无数飞针如一道道流星划过,直射石幽梦。
逍遥王手中的利剑没入他的右胸,却看无数飞针与他插身而过,他内力早已深受重创,而且这个人的暗器带着他强大的内力所投,他就算用内力画出屏障保护也未必管用,他的心猛然一紧,根本没有多想身子一闪,挡在石幽梦面前,用他的身体在石幽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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