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帮众和镇上百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安家商队的人从容与这个凶巴巴的女人说完了话,双方合到一处就要走。
“慢着!”浑身浴血的蒙家帮众大喊。
“还有什么事?”安寿对这些地痞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个女人打伤我帮里弟兄,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们蒙家帮不过是见这姑娘单身一人行走,起了歪心思要把人骗进你们的窑子,被人识破还手,你们倒是有脸扮起受害人来了?”安寿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指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被戳穿面皮,蒙家帮众一脸尴尬,可他们是地头蛇,要是服了软就是折了自己的面子,于是又僵住了。
“蒙家帮算计她就算了,可是我一家人是无辜的,就被她这么捅伤了,这怎么算?!”地上呜呼哎呦躺着的女人们挣扎着叫嚷起来。
“你们故意挡我去路,我凭自己本事打伤你们,凭什么还要找我算账?还想被我揍一顿?”
梅楠珠一番轻言细语,手中匕首一抖,血淋淋的威胁让安家人都跟着眉毛一跳,也彻底唬住了蒙家帮众和这地上的倒霉一家子。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梅楠珠现在就是全身心扮演一个不要命的女凶徒,看谁先软。
“还有谁有话要说?没有就散了吧。”
安寿大手一挥,蒙家帮众悻悻地让开堵住的道路,看着他们带着这凶巴巴的女人走进了他们商队下榻的客栈。
围观人群见热闹结束了,一边议论着一边也跟着纷纷散了。
这么些天一直跟在安家商队后面尾随不走的士兵一个个兴奋了,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寻找从王城出来与王女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跟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碰到一个,讲的还是王城官话,不但年龄相符,刚才动手打架的招式也看着眼熟。
不管是不是失踪的王女,想办法先抓回去再说!
怀着这个念头,这伙人悄无声息地在客栈附近埋伏下来。
此时,安寿正好带着梅楠珠走进客栈,掌柜的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却见到先前被赶走的姑娘跟着这安家护卫又回来了,脸皮子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这位姑娘可是小店客人?”
“她是。”安寿既然知道了掌柜背着他们商队耍花招,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她是我们商队搭车的客人。”
“哟,呵呵,姑娘好运气。”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恭维两句,生怕这嘴上不饶人的姑娘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转头叫来伙计伺候酒饭,他自己缩回了柜台后头。
安寿让伙计下去备饭,他们一伙人带她直接去后面院子。
“走了这一路,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安寿问得客气。
“我姓卫,护卫的卫,单名珠字,珍珠的珠。”梅楠珠答得客气。
“卫珠……?”这名字一出,不光安寿的嘴角抽了一下,他身后的手下也跟着面色古怪,似笑非笑,使劲憋着。
“是,你们直接喊我阿珠就好,不用全名叫我。”梅楠珠知道这名字的谐音不好听,但她不在乎,这样才好,不喊姓,只叫名最好。
“好,阿珠姑娘,我们先带你去住的地方。”
“还有地方住?掌柜先前说客栈客满了。”
“那掌柜既然能哄骗你说我们商队满员,姑娘你还信他说客栈客满?”
“真有空房间?”
“自然是有,你单身一人,明早我们就走,这一晚上随便挤一挤就给你腾出一间屋子来。”
“这多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特意腾屋。”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明天开始就是同行的搭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说话间,安寿就把梅楠珠领到了他住的屋子,作为头领自然不用像手下人那样挤着住,收拾了一番很快就腾了房间出来,梅楠珠再三道谢,这才关门歇息,等着晚饭送过来。
听着门外人来人往的声音,环顾室内四周,梅楠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累积了这么多天的不安和紧张突然就换成了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一瞬间就腿软地直接坐在了地上,心脏咚咚地狂跳,眼眶发热,鼻子发酸,死死地咬着牙,却又紧紧攥着藏在衣服里的锦囊,四方的印章和宝石隔着布料硌疼了她的手掌,以疼痛来克制着想流下眼泪的冲动。
终于找到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