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鸡好货

　　这些山鸡，她想去镇上去卖掉，镇上不一定能卖多少钱，最好去城里，听说，离柳树村最近的城是秦城，有一百里，卖了山鸡以后买粮食或者种子，春天了，别人家都已经开始翻地，自己家的种子还不知道在哪里！

　　七朵回到家以后，人都快要累瘫了，坐在院子的石头上不想起来，直到喘够了气，喝了一瓢凉水以后，才感觉好一些。

　　看到七朵捉到这么多山鸡，梅晓兰惊奇意外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你能去福婶家一趟不？”

　　“朵儿，有事吗？”

　　“请福叔帮忙，明天用牛车带我去秦城，把这些山鸡卖掉，换一些粮食种子！”

　　“好！好！”母亲连连答应，在锅里盛了一碗兔子肉，“大兔子气死，我给炖了，刚好给你福婶家送点。”

　　梅晓兰没来得及陪七朵吃饭，匆匆去了福婶家。

　　七朵进了堂屋，看到石头坐在木桌前，面前放着一碗兔子肉。

　　七朵看到他面前的东西没动，“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吃饭？”

　　“一起吃！”简单的三个字，然后继续默默等待。

　　七朵忙洗了一把脸，坐到桌子前。

　　石头拿起筷子，将一块骨头少的肉夹起来，放到七朵面前。

　　虽然失忆，还挺会关心人，看到他的细微动作，七朵微笑，“你吃吧，你受伤了，好好补补！”

　　“你累，多吃点！”凤凌绝夹起一块难啃的地方，举止优雅的慢慢吃着。

　　梅晓兰很快在福婶家回来，还带回几个黑面馍，她满脸的兴奋，“你福叔答应了，明天早晨要早走，天不亮就走，这样明晚就能赶回来。”

　　“好！”

　　梅七朵匆匆吃完饭，将这两天挖到的中药拿到堂屋，在昏暗的灯光下，快速分拣起来，反正也是去秦城，拿去碰碰运气，也许能卖钱也说不上。

　　后半夜，七朵还在梦乡的时候，听到福婶的拍门声，忙爬起穿衣服。

　　黑暗中，通向山外的土路上，七朵和福婶坐在牛车上，福叔坐坐在车辕上赶着牛车，出了村子，向秦城方向走去。

　　天还没亮，窄窄的土路有只能过一辆牛车那么宽，路两边树影绰绰。

　　“七朵！”黑暗中福婶开口，“你怎么捉到这么多山鸡？”

　　不能怪福婶问，这个问题谁都会好奇，山鸡是在天上飞的，村民鲜少有捉到的，不等靠近，山鸡就抖动翅膀飞走，怎么捉？

　　“福婶，是用了药。”

　　“药？”

　　福婶意外，没听说着孩子会弄什么药。

　　“福婶，我在昏迷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遇到一个神仙，神仙穿着白衣服，他很善良，他说完不该死，但是如果不死，也会因为没有吃的饿死，我有点不想活了，神仙说我教你一些本事，有吃的你就能活，为了能活下去，我跟神仙学了一些本事，等我学完本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我娘在哭呢！我娘以为我死了。”

　　“可不是咋地！”福婶信以为真，“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是跟神仙学艺去了！”

　　看来神仙的传说，搁在那个朝代都是可以唬人的东西。

　　走了几个小时，天已经大亮，牛车到了通秦城的管道。

　　秦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却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所以这小地方，还没进城，就可以看到热闹得不行。

　　管道上，什么牛车，马车，拉粮食的，拉菜的，提着包袱走路的，多的不行。

　　梅七朵一眼望过去，这路上的人，都快赶上村子里那么多了。

　　人多，这进城的路就难走了，大家车头挨着车尾，摩肩接踵的，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城里西面的一个菜市场。

　　福叔和福婶偶尔也会在这里卖点粮食，熟门熟路的找了一处位置，让七朵把也鸡摆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卖。

　　随后，福叔去办事，福婶留在旁边照顾她。

　　市场里面人虽然不少，但来买菜的大多是平民百姓，山鸡这样的野味，也没几个舍得买。

　　眼看着时间过去不少，眼前的山鸡却还一只都没有卖掉，梅七朵不由得盘算起来。

　　自家没粮食，若是今天卖不出去，这山鸡饿上几天，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要是全饿死了，那可就更亏了。梅七朵心里着急，要咋样才能把所有的山鸡都卖出去呢？

　　看到一旁的福婶正在跟旁边一个卖菜的妇女闲聊，福叔也没见回来，梅七朵拉了下她的袖子，“福婶，福叔上哪去了？”

　　“你福叔给酒家送粮食去了，我们村里不少粮食，都是往那里送的。”福婶乐呵呵的回答。

　　梅七朵一听，眼前一亮，“那我们把这山鸡也送酒家去呗？你看这都没人买，要是饿死了咋好？”

　　福婶听了，脸上有些为难，这酒家的粮食、菜，那都是有固定的人送的。他们也是前年运气好，酒家找粮食的时候，看中了他们家，这才有了这么一条好出路。福婶人比较实诚，只觉得要是自作主张给酒家送也鸡，万一人家不要，那可咋办？

　　梅七朵哪能不知道她的担心，“你带我去看看呗，这山鸡长得好，指不定人家就看上了。再说了，山鸡又不是家养，万一他正好缺呢？你看这都没人买，要是卖不到钱，我家就没办法买粮食了。”

　　福婶和七朵娘向来关系好，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抓起山鸡丢进袋子里，牵上梅七朵拐出了菜市场。

　　福叔送粮食的酒家也不远，出了菜市场钻了两条巷子，这才走到一个名叫如意酒家的地方。这巷子里行人不多，显然是后门。

　　朱红色的大门前悬挂着两盏红灯笼，门外听着好几辆车，粮食，青菜，家禽，样样都有。

　　梅七朵一眼就看到正在称粮食的福叔，跟着福婶快步走了过去。

　　一管家模样的人也认识福婶，见她走过来，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倒是梅七朵，围着几辆车转了转，正好，并没有卖山鸡的。

　　她转回福叔的身边，正好看到那管家一样的人算完账，拿出一吊铜板，递给福叔。

　　“掌柜的，你们店里有野味卖吗？”

　　那人听到梅七朵的话，笑了笑：“我店里不卖野味，只做些寻常菜。”

　　“天天吃家常菜也会吃腻勒，不如加点野味，说不定还能多拉些生意呢？成立的有钱人不就爱吃这些稀罕玩意吗？”也不等人家说话，梅七朵已经拉开袋子，把山鸡拎到那人面前：“你看我这山鸡，长得可肥了。”

　　“你这小孩有点意思，可我要是买了没人吃咋办哩？我这是做生意，开门可不能亏。”掌柜的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这小丫头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条条有理，主意不少。

　　“咋会呢？你家生意这么大，做菜一定好吃，只要做的好吃，就一定有人吃。不信你试试，我便宜卖给你，要是卖得好，你就告诉我福叔，下回我还给你送，不收你高价，保证是野生野味。”梅七朵说完，就把山鸡往哪人面前一摊，显得十分豪气：“你看着给，只要不比家鸡便宜，我就都给你，我这山鸡可不好捉呢。”

　　这话一出，掌柜的笑的更欢快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这野味，做的好才好吃，做的不好，还不如家鸡呢。不过你这丫头机灵，我瞧着喜欢，要是愿意，可以到我店里来帮忙，我每个月给你六十文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