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声,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只余田翰铁青着脸,咬着牙齿气得说不出话来。zi幽阁
白灼华则尴尬收敛笑意,面红耳赤。
田翰一会回神后,气道:“你如此羞辱于老夫,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嗯?势不两立?”一道悦耳清冷的声音想起,夹杂着丝丝怒意,之后,一白衣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士兵们纷纷跪倒,白灼华与王思涵行了个礼。
“离……王殿下……”田翰吃惊地脱口而出,身体仍在僵硬之中,并未行礼。
颜离澈站在倾歌身旁,一双幽邃的凤眸凛冽地扫视着田翰,吓得他瑟瑟发抖。
“田大人,本王听说你要动本王的王妃。嗯?”即使此刻他的眸光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但那威严的气势依旧摄人。
王思涵忽然有些同情起田翰来,这市井传言居然是真的,离王殿下如今清高的人自己承认这姑娘是他的女人,那么足以可见这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在大乾,得罪离王比得罪皇上还要可怕。
倾歌面色一僵:“谁你是的王妃?八字还没一撇呢。”
颜离澈嗤笑道:“歌儿都在父皇那里求了亲事,歌儿迟早是本王的王妃。”
除了白灼华之人的人全都震惊,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子会主动求皇上赐婚。
这古往今来还只有这么一例,大家闺秀即便是看上哪家公子,也只是求着自己的父亲去。
(倾歌委屈,可是自己没爹没娘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这么说了。
倾歌脸一红,瞪了颜离澈一眼,没多久,再次恢复正常。
“离王殿下,臣不知这位姑娘……臣知罪。”田翰瘫软在地,浑身战栗,一个劲地磕头。
颜离澈眸色幽邃:“本王听你骂了王妃……”
恍若一阵寒风吹来,冰寒刺骨。
田翰僵了僵,立即伸手朝脸打去:“都是臣口无遮拦,臣该打,臣该死。”
拍拍拍,那叫一个响亮。
倾歌冷冷地看着,直到田瀚的脸肿成了猪肝,依旧未言语,又过了一会,田瀚没多少力气,软软地倾在地上,一双眼依旧紧紧盯住上方那人。
怕打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也不知打了多久,地上渐渐染了血迹,斑驳陆离。
“求殿下……放过奴才……”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田瀚低垂着头,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头一头郑重磕在地上。
颜离澈唇角掀起一丝凉薄的弧度,抬眸看了倾歌一眼道:“歌儿,你觉得如何。”
倾歌摆了摆手道:“滚吧,若再有人敢忤逆我,下场同他一般。”
清冽的眸光扫下底下众人,众人的心一悸,纷纷低头唯唯诺诺。
“听清楚了吗?”倾歌挑眉,再次道。
颜离澈唇角的弧度加大,落在她脸上的眸光晦暗不定。
“听……听清楚了。”下一刻,底下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生怕惹对方一个不高兴。
王思涵额头冒汗,偷偷看了田瀚一眼,见他狼狈,心中不忍,躬身道:“离王殿下,倾歌姑娘,田大人为国尽职尽责,念在他初犯且认错及时就饶了他吧。”
微风袭来,属于枙子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女子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头发,清澈的眸扫过王思涵,只是淡淡一瞥,便让他禁不住哆嗦。
停留了几秒后,看向跪在地上的王思涵。
脸肿如猪,额头破血,两眼哀戚,十分狼狈,俨然与刚才嚣张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唇角微勾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我乃是奉圣上旨意起来,田大人明知如此,却还出言质疑我且侮辱我,这岂不是就是藐视皇威吗?”
田瀚面如土色,身体向失去了全部力气,轰然趴到在地上。
微微顿了顿,倾歌继续道:“王大人为田大人求情,难道也想与本姑娘为敌吗?”
语气淡淡的,丝毫不起波澜,众人听罢,无不生寒。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王思涵无奈退到一边,附身道:“臣知罪,臣知罪。”
倾歌附身,摆了摆手道:“王大人起身吧,莫要让别人误会……”
王思涵苦笑道:“倾歌姑娘如此说,折煞老夫……。”
倾歌不怒反笑道:“你我皆是为圣上办事之人,我不想我的助手与我有二心,田大人此番言语不仅是怀疑了我的实力,还污蔑了身为商者的尊严,不过我向来以德报怨,田大人只要对我认个错,日后听命与我,我自然不顾前嫌。”
王思涵脸色一僵,自动闭嘴再不言语,同时对田瀚使了个颜色。
田瀚会意,立即重新跪好,深深磕头道:“离王殿下,倾歌姑娘,之前是臣无理在先,还请倾歌姑娘不计前嫌原谅臣……臣愿意全心全意听候姑娘。”
颜离澈淡雅一笑,回眸看了倾歌一眼,宠溺万分。
倾歌摆摆手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田大人,你先下去吧,记住,切莫虚火旺盛,精尽人亡。”
听罢,众人的眸光立即齐刷刷地停在田瀚身上,有诧异、震惊、亦有同情的。
王思涵的表情也甚是狐疑,在想起这些天来田瀚的怪异行为。
难道田瀚真的不行?所以才厌恶漂亮的女人?
田瀚面红耳赤,连脖颈都红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起身跑到一边的屋子去了。
“砰”的一声,伴随着关门声,众人的这才回过神来。
之后,倾歌叫众人留在外面,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颜离澈唇边挂着莫名的笑意。
歌儿,你还真是吃不得亏,睚眦必报啊。
檀香静焚,满室馨香,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向床。
白色纱帐,白色锦被下静静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只露出额头,剩余的脸隐与面纱之下,倾歌缓缓靠近,撩开纱帐,居高临下看着她。
南阳郡主,楚王一母同胞之妹,生得面如桃花,顾盼生辉,受尽皇上宠爱,因此皇上将繁华的云都城昨昨晚她的封地。
倾歌微微眯起了眼,没想到这狗皇帝对这一对胞弟倒真是宠爱之极,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那个狗皇帝最喜欢的女人呢?
倾歌略微勾唇,嘲弄一笑,伸手扯下女子面纱。
那张脸,恶疮横生,白浆皆露,挑开衣襟,蔓延及下。
眼眸越发深邃,这病状与十年前发生在齐国的瘟疫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蓄意?
倾歌眯起了眼,走至窗外,抬眼便看到无数人站在门口等候,在不远处,一丛丛绿叶中的百花开得如火如荼。
纤手微抬,窗户关闭,再也无人能窥见里边的光景。
倾歌回身,大步走向床边,手一扬,一包银针出现在手上,倾歌随意挑了一根,低头挑开女子脸上的恶疮,稍稍取了一点浆白的浓液。
细细观察,少顷,起身将银针扔进火盆。
她现在能确定她身上所中的乃是天花,一种烈性的传染病,在古代天花致死率很高,且传染率也极高,没有得过天花免疫力低下的人极容易被传播。
倾歌回眸,再次看了女子一眼,见她唇瓣干涸,薄唇微张,连不长痘的地方都生起了红晕。
发烧了?患天花的同时,人体还会持续发高烧,体虚无力……
倾歌蹙眉,便见女子睫毛颤了颤,幽然醒转过来,一开口便嚷道:“痒,好痒啊……”
说话间,伸手去抓挠自己的脸。
“住手。”倾歌立即喊出口,指尖捏着的针同时一刺女子的手,女子吃痛,立即缩回了手。
睁眸,眼里无尽的愤怒,瞪了倾歌一眼破口道:“大胆贱婢,敢出手伤本郡主。”
倾歌冷笑道:“还行嘛,居然还有力气骂人。”
杨夕月稍显无力,愤恨地看了倾歌一眼,道:“敢调侃本郡主,来人把这……”
话还未说话,倾歌再次出手直刺扬夕月的鼻下穴位,痛得她嗷嗷直叫。
“大胆……你……”杨夕月瑟缩在一旁,眼里全是惶恐。
门外有人叩门,王思涵的声音传来:“倾歌姑娘,你没事把。”
倾歌淡笑看了王思涵一眼道:“无碍,只不过郡主发疯罢了,你退下吧。”
王思涵迟疑了一会,便走了。
“你……你说什么胡话?谁发疯了?”杨夕月狠狠指着倾歌,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说罢再次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倾歌眯了眯眼睛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可要毁了。”
杨夕月惊得花容失色,死死扯住自己的被子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皇上宠爱的郡主。”
倾歌眉峰一扫,“郡主又如何?得了瘟疫照样也是一死,真是白生了一张美丽的脸蛋,愚蠢的女人。”
杨夕月咬牙道:“你敢骂本郡主,你……”之后俏脸一白道:“你刚才说什么?瘟疫?怎么可能?”
倾歌站起身,朝一边走去。
杨夕月紧张道:“站住,你去哪里?”
倾歌未站住,也未回答,转身时手里拿了一把镜子,杨希月疑惑地看着倾歌,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倾歌淡淡一笑,将手中镜子递向杨希月,杨夕月狐疑结果。
“做什么?”杨夕月出口问了一句。
倾歌指了指她手中的镜子,再指了指她的脸,杨夕月这才拿起镜子看起了脸。
铜镜恍惚,斑驳肿起的红疮,杨夕月花容失色。
刚想尖叫,便被倾歌点住了亚穴,破碎的声音似棉絮一般。手中的滑落的铜镜也被倾歌接住。
双眸泪光莹然,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离掉落,混着着那恶疮遍布的脸恐怖之极。
倾歌双眸森然,冷冷地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杨夕月:“想死就给我哭。”
阴沉的声音好似从地狱而来,透着无边的冷意。
杨夕月哑然止主哭声,抱着锦被惊恐不已,唇瓣颤抖着像是要说什么?
倾歌挑眉点开她的穴道,杨夕月咳嗽了一声道:“你……你能救我?”
倾歌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肯配合,还你一张美丽容颜。”
杨夕月微讶,抬眸看了倾歌一眼,结巴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倾歌淡淡笑道:“南阳郡主是聪明人,同样也是受害人,只要郡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我,我自然保你安然无恙。”
杨夕月神色有些晦暗,“没想到他们既然对本郡主下了手,本郡主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倾歌冷漠地看了杨夕月一眼道:“请郡主先休息一下……”
说罢,毫不怜香惜玉,一拳将她劈晕。
从容地从空间内拿出一大瓶抗效药水,打开针管,从瓶内提取一针管药水,找到杨夕月的筋脉,缓缓注射进去。
之后又拿出药物,掰开她的唇瓣,手指扼住她的喉咙强迫地咽下了去。
一切完毕,倾歌将杨夕月安然放好,再重新打开了门窗,走了出去。
王思涵一见倾歌出来,立即迎了上去,笑道:“不知倾歌姑娘有何吩咐?”
倾歌睨了他一眼道:“找几个手脚灵活的丫鬟帮郡主换洗一下衣物被子,再用水稀释的醋在屋内喷洒一下,换下的衣物与被子拿去焚烧,哦,对了,白大人与离王呢?”
倾歌环顾四周,都未看到两人身影,便出生问道。
王思涵一怔,立即开口道:“刚才有位姑娘来报,说是落玄仙子遇难,白大人与离王已经前去救仙子了。”
遇难?倾歌冷笑一声,落玄那女人一身好武艺还会落难?恐怕是自编自导的吧。这女人到底有何用意?
倾歌挑眉思索了一会,也不愿去理,垂眸道:“王大人。”
王思涵一惊道:“臣在。”
倾歌幽幽笑道:“郡主的病情已经控制地差不多了,你可要看好她,也好给我做个证。”
王思涵只听得寒毛直竖,就算在皇上面前,他也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如坐针毡,背刺锋芒。
“是,臣遵命。”王思涵利落地答了一句,走了下去。
“无影无踪。”倾歌走到一处偏僻位置,朝暗处拂了拂袖。
“属下在……”两道修长的声影出现。
“你们两个看住这里。”
无影无踪相互看了一眼,无影率先道:“可是阁主您的安危……。”
“无碍,我回云景楼一趟。”
西边的天际晕染开了一条红光,碎云铺开一条光影,仿若张口扑火的巨龙。
倾歌一路驾马回了云景楼,因着官府介入的原因,街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倾歌刚进门口,便被一红衣身影拦住,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倾歌皱眉,不动声色退了几步:“云镜尧,你滚开。”
云镜尧眯眼看了眼她,唇边的笑意扩大:“玉儿,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本王都忍不住想要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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