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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我们都太自私了
她张了张嘴,想提出的要求如鲠在喉,却又像是得到了些解脱,原来不是责怪自己阻止了那几百万分之一的怀孕机会,而是在生气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就私自做决定吗……
许诺起了雾的眸子让他仅剩的淡定也消耗殆尽,他捏住许诺下颚,话语冰凉。
“三年才刚刚开始,别这么早就把我的耐心耗光。”
他甩开许诺的脸,许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看着药盒被踩在地上,难看又狰狞,手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狠狠皱着眉,别过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大步踏离,带着些风,阴寒刺骨的风。
“梁慕宸!”
许诺叫住他,视线里他兼坚挺的背有些模糊,“你说的对,三年那么长,我不想每次都为这种事争执,以后请你自己注意安全措施!”
树林的风越来越大,和上空的乌云密布相呼应,刮的静止的二人显得寂寥。
风也吹乱了他眼里的最后一丝未泯的怜惜,终于,他声音薄凉,“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话落,大雨就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凌风越过许诺跟上去要给自己的主子撑伞,被梁慕宸喝止,他上了车,启动车子瞬间没了影。
还站在原地的许诺抹开脸颊湿了长发,笑了,想想也好,这样就不会引来怪异的目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泪流满面了。
她又去了一趟药店,将新买的药小心翼翼吞下去,所幸是这回没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药店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个城市给浸没。
营业员关心的上前,他记得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第一来时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表情是和大多数怀春少女一样的,有种为爱献身的甘之如饴,但这一次她从雨中来,浑身湿透了,失魂落魄像是经历了重大挫折,看起来很可怜,“女士,或许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件干净的外套。”
“不用,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许诺正神游,听见店员的关怀,忙感激的笑笑,她紧了紧还在滴水的烟色外套,打开药店门走了出去。
出来的急,她连手机都没带,只得回酒店了。
得益于梁慕宸的身份,她刚进酒店区域,迅速就有人上前为她撑伞。
她望了眼头顶的烟色雨伞,目光闪着,不知道梁慕宸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淋到雨,他那么倔强,凌风送上前的伞都让人滚开,谁的避风港,他会接受呢?
这件事错在自己吧,可他说的话着实够伤人。
到酒店正门,有侍者上前为许诺打开门,看到她被雨淋得像个落汤鸡,有些惊讶,随即引路带她回房间。
“麻烦你给我订一张去中国a市的机票。”许诺想,无论这件事的对错在谁,都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进了房间,许诺先去卧室找自己的护照和相关证件要交给侍者,因为来的时候是凌风买的机票,所以后来证件放在那里了,她一时没什么印象了。
找了半天无果,她只得让告诉侍者自己找到了再送下去。
许诺隐约记得凌风说放在卧室某个抽屉里了,她不死心的四处翻找着。
终于,让她在床里侧最下面的抽屉里看到了红色护照本。
她把护照拿出来,翻开一看,照片上是面色冷峻的梁慕宸,同时,一张小小的纸片掉了下去。
“什么东西?”她疑惑的蹲下身去捡。
是一张两寸照片,里面两人的表情僵硬,皮笑肉不笑,许诺再熟悉不过了,来纽约的早上她还偷偷看了一眼。
不过两人在民政局无意被抓拍下来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把照片夹在了自己衣柜的小笔记本里,难道说这张照片不是自己的?
她又把视线移回手里拿着的护照本上,梁慕宸也有留下了这张照片吗?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许诺心底的波澜,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既然都撂下再也不碰她的狠话了,为什么又偏偏让她看见这个混蛋男人鲜少有的细心温柔一面。
在梁慕宸护照本之下的,就是许诺自己的护照,她把它拿出来,犹豫良久,还是按了床头的服务铃。
“三年这么长,又这么短。”
许诺倒在床上,一手举着一个护照本,禁不住呢喃出声来。
“叮。”
服务生来了,她拿上护照交到门口的服务生手中,“给我订最近的班机,越快越好。”
小感动是小感动,可那是在这之前发生的事,许诺应该明白的。
不忘初心,方能始终。
安安静静过完这三年,然后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她叹口气,进了浴室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
刚巧服务生上来,告诉她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起飞。
这次出行,孜然一身,倒是什么也不需要收拾,她抓紧时间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店,为洛琪扫了一堆化妆品。
洛琪很早就嚷嚷着要来纽约购物,可是两人时间一直没能凑到一起去,这次许诺就把记得洛琪说过的东西买了点,当作伴手礼好了。
一个小时后,许诺看了眼房间内的种种,然后缓缓关上门。
“司机,去机场,麻烦你绕到纽约大学,不用停,路过就好。”
许诺坐上出租车,待司机启动车子后,整个人都靠在后座上,可能是淋雨的缘故,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路过纽约大学时,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所以就连擦肩而过的梁慕宸也没发现。
雨有了停下的趋势,梁慕宸淡淡看了眼雨水朦胧的车窗外的纽约大学,眼里的情绪复杂幽深,他点了根烟,接过凌风递来的工作电话,沉声应对着公司里发生的事情。
他到酒店的时候,刚好服务生把他嘱咐每天准点要送给许诺喝的汤送来。
“放着吧。”
梁慕宸看着服务生出去,才抬脚往卧室走去,房间里没什么动静,梁慕宸以为许诺睡着了,结果看到空荡荡的床。
他皱眉,上面还有些未干的水渍,他顺着水渍去洗手间,脏衣篓是一堆叠放整齐的衣服。
很显然,湿透了。
“凌风。”他声音沉着,把指尖燃尽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我走了以后,她去哪了?”
凌风顿住,梁慕宸说的应该是在公园的事,犹豫半天才说,“主子,我当时跟着你走了。”
“嘭!”梁慕宸猛的把烟灰缸甩在地上,烟灰四处飘扬,遮不住他眼里的一丝紧张,“你记住,以后许诺在雨里,你要保她毫发不湿,许诺在火里,你就要护她完好无损。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不分轻重,就不用来见我了。”
“是!”凌风应的响亮,“我现在就去找太太。”
“快滚!”
沉稳冷静的他第一次对凌风发火,只要想到小人儿楚楚可怜的淋了一身雨独自回来,在异国他乡又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他就更加烦躁起来。
他看了眼洗手间镜子里剑眉紧锁的自己,有些陌生,他不爱照镜子,从来都不爱。
忽的,他看着镜中的人眉尾跳了跳,随即快步向卧室边的床头柜,迅速打开。
果然,只有一本护照了。
她走了。
“主子,太太有消息了,楼下服务生说——”凌风跑上来,话刚说一半,就听梁慕宸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回国。”
“主子,今晚的宴会非常重要,您……”凌风听楼下服务生说许诺订了回国的机票,主子这么笃定的要回国,连今晚筹备许久的晚宴都要不顾,看来已经猜到了许诺的行踪。
“晚宴一结束就回国。”梁慕宸给出了答案,他松了领带,让凌风出去。
护照里的两寸照还在,许诺那么笨,怎么会发现。
如约,梁慕宸携女伴金小姐参加了晚宴。
“干杯。”金举起酒杯,笑的妩媚,她看梁慕宸今晚心情似乎不太好,打趣道,“我听说你原来另有女伴,怎么又来找我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有分寸的女人。”梁慕宸将酒杯放到侍者的餐盘上,并没有回应她惹火的眼神,脸一冷,向宴会中心而去。
凌风远远跟在梁慕宸半径三米以内的范围,他看着人称‘工作狂’的主子,罕见的心不在焉,心中颇感诧异。
宴会已经接近高潮,各路嘉宾都到了,接下来就是梁慕宸的主场了。
凌风看了眼梁慕宸为了专心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机,忽然有一串非常陌生的数字来电。
犹豫再三,凌风穿过人群将手机递给梁慕。
“请问你是许诺小姐的家属吗?我是fb航空的相关负责人员,我们接到消息,许小姐在飞往中国a市的飞机上因高烧昏迷,我们暂时无法检测病人是否有其他并发症……”
这场宴会是mk集团在纽约上市的首秀,很多国际市场的合作商都赶过来参加,更是mk拉拢人脉的绝佳机会,现在轮到了梁慕宸上台发言,他为宴会专门定制的阿玛尼西装贴身而帅气,仅二十九岁的年轻面容,在众人注视下,原本该沉稳的目光忽然颤了颤,他紧紧攥着手机,电话里最后一句话是希望家属尽快赶到c市机场等候。
因为地域原因不能临时迫降,飞机上的医护人员正在给她紧急降温,c市的医护人员也已经在机场等候了,只要飞机一降落,许诺马上就能得到完善的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