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仲寒脱了鞋,走上前,拿着手里的发圈,愣了会儿,然后蹲下身笨拙地抓住她的头发,用发圈套上去。
低头看见她咬着唇,皱起了眉。看来是弄疼了她,这一下他手忙脚乱,五指僵硬,额头直冒汗,更不知道该怎么绑了。
“啊——痛——”几根头发拉扯着头皮,她痛呼出声。
厉仲寒手一松,刚刚抓好的头发顿时从手中松落,披散下来,一大半沉入水中,微微荡漾着。
这一下,他大气也不敢出,轻轻地捞起她的长发,一把抓起,笨手笨脚地绕了个发髻,赶紧套了发圈上去。
该死!家里难道缺东西吗,连个浴帽也不拿一个过来?
目光转移,落到她的身上,此刻的她整个人氤氲在浴缸的热气中,小脸蒸出一片绯色,叫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喉咙禁不住错动了下,厉仲寒开始替她擦拭身体,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更何况是对着荆尔宜一丝不挂的身躯。
她后背被花瓶碎片割伤的伤口已经痊愈,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曾经缝针的痕迹,手指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肌肤,他眼眸一深,浑身血液立刻飞腾起来,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
“吴妈,”荆尔宜感觉到吴妈有些不对劲,平时她只用替她擦拭后背,从来不擦手臂。她说:“我自己来。”
手从热水里伸出来,她循着那只擦拭的手去拿毛巾,可对方却将手一缩,随即将她的手按了回去。
想起刚刚这个人给自己绑头发时笨拙的方式,她一开始以为是发圈的缘故,可现在一想,可能不是这么回事。
身子一躲,她避开那个人擦拭她手臂的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恐的状态,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大声道:“你不是吴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了!”厉仲寒停下动作,眸光炙热地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你……”
他想提醒她不要着凉,可荆尔宜却如同面临极大的危险,面色慌张地直往另一边躲,避之如蛇蝎。
“是你——是你——”
她尖叫着,手下一滑,一下整个人扑到在浴缸里,心慌意乱之下,她的手胡乱地抓着,意识一片混乱。
“尔宜!”厉仲寒眼眸一惊,立刻丢到手里的毛巾,伸手去捞她。可荆尔宜像是铁了心,连碰都不让他碰,自己的命也顾不上了。
“走开——咕——你不要碰我——咕——”
水花四溅,她一边大叫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抗拒厉仲寒的接近,接连喝了好几口洗澡水,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忽然一声低吼,李仲寒直接踏入浴缸,不管荆尔宜如何反抗扑腾,直接用蛮力将她从水中掏出来。
“快吐!快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厉仲寒紧紧地抱着她,替她顺气,荆尔宜一脸憋得通红,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攀住他的手臂,哇的一下,吐了好几口水。
才喘上气,荆尔宜揪着一张小脸,奋力地要从他怀里挣脱。
“你松开!松开!”
“我不松开!”
厉仲寒手一用力,将她紧紧地箍进怀里,他无可奈何地说:“你要是想咬我就咬吧!”
他抬起之前被她咬过的那只手手,缓缓地凑近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