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卧室里漆黑一片,荆尔宜头昏脑胀地醒来,稍微动了动,便感觉到身旁睡了一个人。
他呼吸均匀,臂膀结实,胸膛宽阔,无疑是厉仲寒。
她暗暗撅了撅嘴,翻个身,背对着他,腰上却伸来一只手,勾住她往后一捞,她的背顿时紧紧地贴进他的胸膛,温热的吹拂在她脖窝,痒痒的,麻麻的。
这下,她压根睡不着了,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听声音像是厉家大哥和厉家大嫂。
“不用管他们。”厉仲寒满是睡意的声线在耳侧响起,“打是情……骂是爱!”
打是情骂是爱?荆尔宜闷头想着,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厉仲寒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二天一早,厉家大哥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脸色沉厉,连早餐用顾不上吃,直冲门厅,道:“出什么事了?”厉仲寒刚拉着荆尔宜在客厅坐下,走过来地问。
“一生气就溜回娘家,她除了这招就没了!”厉家大哥在门口换鞋,瞥了一眼坐在客厅里额荆尔宜,语气忽地一沉,威严十足道,“回来后,我再跟你说正事!”
他眼眸幽沉地扫了他一眼,推门急忙驱车离开追老婆去了。
厉仲寒勾了勾唇角,冷声冷声吩咐道:“甄伯,下次我大哥回来,不要给他开门!”
“这……”甄伯恭敬站立,面色有些为难,“……是!”
厉仲寒剐了他一眼,转身去客厅将荆尔宜抱到餐厅坐下,他看了看荆尔宜稍显正常的面色,再次摸了一下她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
“你想喝粥,还是吃撒三明治?”他问。
荆尔宜抿着唇,认真地想了一下,努力地开口说:“……喝……酒!”
“什么?”
她气息极其微弱,厉仲寒压根没听清,皱了皱眉,他眯眼道:“你复述我的话,我不想喝粥,我想吃三明治!”
那么长?荆尔宜揪着手指,咬着唇,不愿开口。
厉仲寒心底顿时冒火,急道:“嗓子哑了为什么不说?”
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她竟然不声不响地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要是不逼她说话,她还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吃完早餐,带你去医院。”厉仲寒一脸不悦地沉声。
荆尔宜张嘴吃着粥,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并不是不愿意说,早起的时候,厉仲寒替她擦药穿衣服挤牙膏,她基本上不用说什么话,只用点头摇头就行。
这不能怪她吧?
而且,她觉得只是嗓子沙哑而已,应该很快就会好,没想到厉仲寒这么大惊小怪!
镇上就有医院,厉仲寒带着荆尔宜看完病,取完要回来时,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该死!他只不过一会儿不看紧她,就被人骚扰上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扣住那个白大褂的手腕,稍一用力,白大褂就嗷嗷惨叫起来。
“嘿,先生,你怎么回事?”
厉仲寒阴沉着脸,扬手将他从荆尔宜身上扯离,毫不客气地甩到老远的距离。
他紧紧地搂住荆尔宜,还没来得及数落她,便听她语气急切,声音沙哑着说:
“爱德华医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