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尔宜咬唇不语。
扪心自问,她创作作品时,一向是由心而发,很少去想送给谁,具体合适不合适。
现在回想起来,这对陶塑人儿或许令蹇政误会了什么!
“当然!”荆尔宜梗着脖子,看向厉仲寒,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谁会无缘无故送给别人那样的礼物!”
“你——”厉仲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眉心紧蹙,五指捏紧,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可一个字也说不出。
干脆放开她,近旁坐了下来,他恼怒地将领带更加松开了一些,胸口急促起伏。
“离开的时候,请将门关好!”荆尔宜不理他,自个儿站起身来,迈步朝休息室走去,“我有些累想休息,就不送你了!”
与其与他继续周旋,不如早点下逐客令,厉仲寒这尊大魔王她供奉不起。
还好,后面的厉仲寒并没有追上来,荆尔宜暗暗地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就在她伸手快够着门把手时,身体却忽然离地腾空,被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厉仲寒——”
一阵天旋地转,荆尔宜吓得花容失色,条件反射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她就被扔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门嘭地一声关上,声响巨大。
“你从来没有送给我那样的礼物!”厉仲寒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没有进一步举动。
荆尔宜皱了皱眉,声音低落道:“怎么没有,只是你从来不当一回事!”
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厉仲寒弯身做在床头,手臂一身将她拉到身前,细嗅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她说得没错,在两人婚姻的两年时间里,从未可以送过对方什么礼物,无论是过生日,抑或是重要的节日。
脑中有一丝灵光闪过,厉仲寒的眼眸忽地定住,想起了有一年他匆忙从瑞士回国,只为了和她一起过生日。
当时的她,俨然完全不知晓那天是他的生日,而且在外和别人玩到深夜才回,令他大为光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生日那天你为我做的饼干,我看见了!”厉仲寒轻轻搂抱住她,声线低低道:“只是当时没舍得吃,加上还生着气,就收起来了!等下回拿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吃了!”
埋头在他怀里,荆尔宜闷闷地听着,心里明白,当时的厉仲寒只是将她当作封清的替身。
所以,无论他生气,或是不舍得,都是因为封清。
“我后悔了好久,怎么没有当时吃掉,本打算等下次我过生日,一定让你再给我做一次……”厉仲寒叹了一口气,想起第二年他生日未到,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荆尔宜是第一次听到他提及这件事,她一直以为那个饼干被厉仲寒扔进了垃圾桶,在她看来,依他当时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吃。
可是,那天她不只是做了饼干给他,还有她第一次制作成功的陶艺品,就是那对陶盘。
只可惜,陶盘刚进厉宅,还没进入客厅,就被厉仲寒大吼着扔了出去。
她倾心制作出来的第一个作品,就这样被厉仲寒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