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三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霍祈泽记得封北辰刚才在电话里提到过,要去死者家里与死者家属沟通这件事。
但显然,这提议是尚锦心的意思,至于尚锦心的目的……
大概,在某方面,尚锦心和死者家属方已经达成了协议。
“云霄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封北辰幽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沉。
“但,倘若你明天就把婚礼办了,会不会刺激到尚锦心,到时候她又会做出什么对你三弟不利的事情来?”
将霍祈泽紧张的神色收入眼底,封北辰薄冷的唇角翘起淡淡的弧度,“祈泽,如果被同样的一个人以同样的一个套路威胁两次都不能有所作为,你觉得我还配做她的丈夫么?”
“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尚锦心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不管她做什么,到头来,都会是无用功。”
打断了霍祈泽,封北辰起身,走到了门口。
“你……是要去死者家了吗?”霍祈泽想说,他跟他一起去。
封北辰淡淡的摇头,“我从没想过去见死者家属。”
“可……”
“不过,既然尚锦心设计好了一出戏,非要让我看看,不去似乎太不尽人意。”唇角的笑意敛去,封北辰看向了霍祈泽,“你如果没事做的话,去走一趟吧,回头告诉我,她唱的到底是什么戏。”
“好吧,我去看看……你呢?是回警局还是……”
“回家。”封北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想到顾念星睡着后毫无防备偎在他怀里的模样,心头蓦地一片柔软,“不管男人的事业做的多大,总归是要回归家庭的。”
霍祈泽对上封北辰那双侵满的眸子,有些诧异。
认识他这么久,最近才发现,他变了,而且变化极大,而这些变化,全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
爱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奇怪的情愫?
尚锦心已经到沐薇薇父母家许久了,还是没等到封北辰过来。
等待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火热变得逐渐凉了下来。
沐薇薇父母家经济状况很糟糕,所以当尚锦心说只要他们主动不追究封家三少爷,封家会给一大笔赔偿。
一开始沐薇薇父母还有些激动和抗拒,但,想想人死不能复生,便只好妥协,答应了尚锦心的提议。
现在就等封家二少爷过来,然后兑现封家的承诺。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了,封北辰还是没有到,沐薇薇的父母不禁有些坐不住了,“尚小姐,那位封先生,他到底来不来啊?”
“他一定会来的。”
那个人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三弟,是他的手足。
他不可能不来,不可能不管他三弟的。
尚锦心肯定的声音刚落下,门铃响了气来。
“他来了……”
尚锦心心头一喜,起身亲自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辰……”
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耸耸肩,取下了墨镜,潋滟的桃花眼里聚满了笑意,“让尚小姐失望了,我不是北辰,不过,我的确是代替他来走这一趟。”
“他,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
尚锦心不相信,封北辰居然不亲自过来一趟,她以为,为了封云霄,封北辰一定会……
“没必要。”霍祈泽说着走了进去,自来熟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扫了一圈室内的摆设,最后把视线定落在了沐薇薇的父母身上。
沐薇薇的父母都认识霍祈泽,看到霍祈泽这样的歌坛巨星出现在自己家里,一时间都惊愕的忘了打招呼。
尚锦心皱了皱眉,走到霍祈泽面前道:“霍先生,这是辰的私事,你和他虽然交情好,可,这种事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我也觉得,这是北辰的私事,外人不要搀和的好。你说的对。”
霍祈泽淡淡的看着尚锦心,潋滟的桃花眼里一片讥诮。
“……”
向来温和的霍祈泽,居然说话噎她,尚锦心脸色有些挂不住。
好歹两人曾经也曾合作拍摄过v,那个时候彼此都是客客气气的。
“既然我们这些外人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散了吧,各回各家?”
霍祈泽从椅子上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对尚锦心道。
尚锦心正要开口,沐薇薇的父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那位封家先生什么时候来啊?我女儿的赔偿到底什么时候兑现啊?”
“赔偿?”
霍祈泽一听到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尚锦心皱了皱眉,对霍祈泽解释道:“我已经跟二老沟通过了,只要封家愿意给一些赔偿费,二老便不追究这件事,云霄便能早日回家。”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霍祈泽拖着下巴,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
对沐薇薇的父母说话,却是将目光定落在尚锦心的脸上,“二老恐怕有所误会。北辰虽然家业大,钱多,但他却不傻,这次云霄的事,摆明了是被栽赃陷害,这笔钱,自然是该真正的凶手赔偿。不但如此,那个杀人凶手,也该承担法律责任。”
尚锦心被霍祈泽的目光看的心头发凉,面上却故作镇定。
她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霍祈泽就算怀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伯父伯母,这样吧,这件事,暂且先缓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等明儿在……”
沐薇薇父母看到尚锦心对他们摇了摇头,想到尚锦心先前的交待和叮咛,便只好点头答应,“也好,时候不早了,的确该休息了。”
尚锦心亲自将霍祈泽送到了门口,“霍先生,慢走,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霍祈泽回头瞥了一眼尚锦心,只留下了耐人寻味的几个字:“尚小姐也该当心,毕竟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
“呵呵,霍先生真风趣,不过我下部作品,也正好想尝试一下恐怖片呢……”
霍祈泽变着法的想套她的话,尚锦心心里一清二楚。
霍祈泽淡淡的收回视线,早就料到尚锦心不会露出什么太明显的破绽来,结果,果然是滴水不漏。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墨镜戴上,心头五味陈杂:北辰啊北辰,你惹下的这一身桃花债,还真是祸人不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