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绍炎和沈盛光同穿着庄重的白衬衣黑西装,没撑伞,细碎的雨丝打在他宽阔的肩背,渐出一层薄薄的水圈。手机端m.t.
他的头发柔软而蓬松,没有如往日一样精心打理,这几日因为一直在打理葬礼,所以他几乎没回过简家休息,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沈琪琪心里细细的疼。
来的人并不多,简若离的同学和朋友大多数都在国外。
简绍炎和沈盛光立在旁边,和每一个来宾行礼。
看着他脸那种一丝不苟的样子,沈琪琪心里挺难受的。
在里面的那个,是她的姐姐……
虽然两个人没有过共同生活的经历,还因为一辈的纠葛而彼此怨恨,但是从她把勋勋拉去,又用自己的身体替自己的丈夫挡了那一致命伤害时,她在生命面前,真的没有任何理由还怨恨着谁。
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生的机会,这要有多大的勇气,需要多么深厚的爱……
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
抱着在自己肩头死死抓住的勋勋,沈琪琪挑起一束白菊花,走到墓前,握住勋勋的手将花放了下去——
“勋勋,这是阿姨——”沈琪琪捏住勋勋的小手,让他看着墓碑那年轻美丽的女人。
这世界是这么无常。
一刻还鲜活的生命,下一刻可能永远的消失——
沈琪琪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忽然有种沧桑感。
天,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呢。
仪式都结束后,因为雨下的太大,所以一行人都借在园区的休息室里暂歇。
勋勋因为那次的事受了惊吓,所以特别的胆怯,只要有陌生人靠近他会哭闹不止。
沈琪琪哄着他睡了,抬头,却不见简绍炎的身影——
墓地大片大片的草地染了水,湿滑又清脆。
沈琪琪撑伞在小路里穿行,绕过半边小山,定在大树底下,远远的看着坐在墓前的男人——
坐在那里,简绍炎怔怔的望着墓碑发呆。
英俊的脸如同雕塑,没有丁点的表情,眼神发直又空洞。
雨滴打在伞面,发出啪啪的轻响。
沈琪琪一直一直看着自己的丈夫,直到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指头,神色复杂的摩挲过简若离光彩照人的照片——
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他眼底隐忍的泪光——
她认识简绍炎以来,看到的最多的,是他的怒火——
她的叛逃,她的不理解,她的无理取闹,都让他失控的发怒,这一阵子争吵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简绍炎也是个平凡的男人,他也会累,也会有喜怒哀乐……
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伤心……
沈琪琪紧紧地攥住伞柄,看着简绍炎孤寂的背影,忽然有种再也走不进他的心的感觉……
从墓地离开,一行人都格外的沉默。
勋勋在沈琪琪怀里安睡着,窗外的雨丝爬下来,切割了城市的景色。
日子是这样过的,但是有很多事情都在沉默如同毒液般渗透入人的心里。
那天之后,沈琪琪和简绍炎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她每晚都看着勋勋,他现在特别的脆弱,动不动哭,身体还是孱弱的动不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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