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鲜血像是喷泉般飞溅了出来。
泰国女人被疼痛惊醒,瞪大眼睛惨叫了一声。
血液流失得很快,不一会儿白色地毯都被浸湿。泰国女人脖子一歪,连带着椅子扑通倒在了地上。
马先生将匕首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怨恨地看了一眼死去的泰国女人,又朝杂物间的方向望来。
我捂住了嘴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鬼说得没错,这个马先生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就在我惊讶之时,门外传来叽叽呱呱的泰语。
我屏住了呼吸,瞧见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虽然身材比我在国内见他时更胖,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阿赞流!
这个王八蛋,他真的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往门里退了一步,用手轻轻按住云佩,时刻观察着客厅的一举一动。
此时,阿赞流快步走到了客厅,他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泰国女人,用泰语激动地说了些什么。
而后,他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马先生,用英语问:“混账东西,是你杀了她?你好大的胆子!”
马先生哆哆嗦嗦地解释:“不是我,是一个叫卫微的女人,她们逼我这么做的。阿赞流,你相信我,我已经将他们关在别墅里面了,他们就在那里!”
马先生的手指倏地指向杂物间。
我心里咯噔一声,叮嘱过马先生和阿赞流周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卖了我们!
阿赞流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刚好与我四目相撞。
“尊阴女,好久不见。”阿赞流开口,露出一嘴的黄牙,猥琐地笑道。
“阿赞流来了!长烁,他来了!”我保持镇定,冲着云佩里的男鬼低声说。
胸前的云佩一暖,我知道男鬼就快要出来了。
只要他出现,就一定可以解决掉阿赞流。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拖住阿赞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索性打开了房门,冷笑着和阿赞流周旋:“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没活着。不如今天就让你下地府,去和你的女人作伴吧。”
“噢,泰国可没有地府的说法。尊阴女,自从得知了你的存在,其他的女人都变得索然无味了。”阿赞流从泰国女人的尸体上踏了过去,咯咯笑道,“既然你自投罗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只要和我回去,我还能让你再见那只鬼胎一眼。”
“小北果然在你手里!你和夕不早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听他提起小北,无法控制地激动道。
阿赞流猖狂地笑了笑。
突然,他的脸色一沉,目光死死盯着我胸前的云佩:“哼,尊阴女果然令人垂涎,这么多鬼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你。不过你们想暗算我,却是白日做梦!”
或许是知道不是男鬼的对手,话音刚落,阿赞流转身想跑。
“锁上!把门都给我锁好了!”马先生冲着门外的助手大喊着。
阿赞流虽然有些道行,可是他毕竟只是凡人。
他拉了几下门把手发现打不开,脸色刹那间很难看。
几乎就在同时,男鬼从云佩中现了身。
“小东西,你呆在原地别动。”男鬼嘱咐了一句,一闪身向着阿赞流攻了过去。
阿赞流躲闪了几下,随即和男鬼交上了手。
可是他此次身上没带任何的符纸和道具,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男鬼一只手掐住了阿赞流的脖子,将他架离了地面:“说,小北现在在哪里?”
“呵呵,你们不会找得到的。”阿赞流不知悔改。
男鬼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夫人,将云佩扔给我。”
我赶紧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抛入了男鬼的手中。他接到手里之时,云佩倏地化作了玉剑。
阿赞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脑袋在一瞬间被剑给削了下来。
如注的鲜血涌出,阿赞流的脑袋掉在了地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画面,吓得捂住了嘴巴。
“不自量力。既然活着不愿意开口,那么就让你的魂魄面对审问吧。”男鬼手中的玉剑又变回了玉佩,他的大手正要去提起阿赞流的头颅。
下一秒,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
阿赞流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倏地飞到了半空中。
“飞……飞头降!”马先生左脚绊右脚,一屁股跌坐了地上,眼皮一沉吓晕了过去。
我闻言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想不到阿赞流目前在练飞头降。
再一看,地上被砍掉脑袋的尸体,皮肤上浮现出了尸斑。
这绝对不是新死的遗体会出现的反应!
昨夜在酒店中,为了了解泰国的降头术,我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所谓的飞头降,就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
难怪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阿赞流的身材胖了,原来这具肉身根本就不是他的,只是他将脑袋架在了别人的脖子上而已。
阿赞流冷笑道:“你们这群废物,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话的同时,他的脸面向我,盯着我胸前的佛牌念了一段咒语。
随后,阿赞流的脑袋迅速飞出了窗外。
男鬼想要去追,偏偏就在此时,我身上的佛牌颤动了几下。
眼前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黑。
紧接着,玲玲龇牙咧嘴的从佛牌中现身,她原本甜美的小脸瞬间变得狰狞。
“玲玲!”我头皮一麻,阿赞流刚才念的咒语,该不会是对玲玲起了什么反应吧,“你怎么了?!”
“死……死……去死!”玲玲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睛通红,猛地朝我飞扑了过来。
男鬼及时挡在了我的身前,控制住了玲玲的四肢。
“小鬼失去了理智,她的魂魄正在消散。现在必须毁掉佛牌,立马送她去轮回!”男鬼沉声道。
我赶紧取下佛牌,问他应该这么做?
男鬼一边控制住玲玲,一边告诉我方法。
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佛牌上画了一个八卦的图案,又将佛牌折成了两半,分别埋入了阳台的花盆中。
做完这一切时,玲玲的鬼魂颤抖了几下,眼中的血丝退散。
“大姐姐……大哥哥……”她仿佛恢复了意识,身体渐渐透明,“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们和小北……”
我打一开始就对她很同情,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男鬼盘膝而坐,念了一段口诀,玲玲的鬼魂彻底消失不见。
“她已经去地府了。”男鬼起身告诉我。
“恩,那就好。”我叹了口气,望着地上的无头男尸,心情很复杂。如今又让阿赞流给跑了,一切的计划都落了空。
我难过道:“如果小北当初也能投个好人家,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