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听着秦慕枫的脚步声远去，最后在门“咔”的一声中，消失。

　　他爱聂雨晴，为此，他一定去努力：“为什么您当年反对晨姐姐，今天反对雨晴。又为什么秦慕枫就可以娶聂雨晴，而我不行？”

　　秦珏瘫靠在沙发上，身子陷在其中，深锁着眉，语气里有明显的心痛：“我一直希望你比慕枫强，今天我才知道，你还不如慕枫。他有头脑，而你，只凭着一腔热情，胡作非为。你以为你是靖文？你是他吗？你是李菲生的？还是靖文他妈生的？”

　　袁念最怕提他低微的身世，那是他从出生以来，就带着的耻辱。可，他没想到，连婚事都要与身世挂钩。

　　他微眯着眼，痛心疾首：“对不起，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不生下来。您最大的错误，就是喝醉酒，让我母亲爬上了床。”说话间，他起身。

　　秦珏跟着袁念起身，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响亮的巴掌声，让空气凝结的书房，更显专权的阴深。

　　袁念被打得眼冒金星，这是秦珏第一次打他，他小时候只见过秦慕枫被打，甚至被皮鞭抽打……斗转星移，他和秦慕枫掉了位。这些秦慕枫曾承受的，眼泪读过的经历，转换到了他的身上。

　　他伸手摸摸被打得火辣的脸：“我不会像靖文哥那样，在家里反复跟您闹，因为我知道，我在这个家没有位置。我现在就走……”

　　秦珏听着开门声“咔”的响起，又听着关门声“咔”的合上。他重新跌坐回沙发，眼前浮现着靖文为聂晨，大闹秦家的过去……

　　没有走远的秦慕枫堵住了过道里的袁念：“求婚，要用脑。你只用匹夫之勇，事情会被你弄得更糟。”

　　果不其然，聂雨晴今日在“四方”便被通知，因文案处理上的问题，暂时停职。

　　她一头雾水，看着莫须有被冠上的错误，向部门经理据理力争：“前辈们都是这么做的。我是问过前辈，才这么整理的。”

　　路过的部门经理上司，奉上级之命，给了聂雨晴处置。此时，他仍按上司的意思，在经理说话前，开口驳斥聂雨晴：“错误，从前第一个犯的人，我们没有准备。轮到你，我们还不能杜绝吗？”

　　这番话，第一个说的人，是秦珏。一路相传，便没了人去问话的起因，而是将话，以讹传讹

　　聂雨晴被停职，除了她本人对此极为失落，更多的人对此毫不在意，全然不知情。她抱着纸箱，缓缓走向办公大楼的出口。

　　“小聂，又到外景部？你去哪个组……”

　　聂雨晴摇头，没有精力多言。她想过，求助吴林，请他为自己说话，“网开一面”。可，他前两天便出国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拉开抽屉，翻找钱包，查看这月还剩多少生活费。

　　四百五十块。

　　剩的真的不多。

　　欣语还需要交学校的杂费。这里还包括她们姐妹俩的生活费……

　　一次次的计划，微薄的一点钱，如何分配？最终，因听见了开门声，而被打断。

　　她将物件收好，走出房间：“阿念，你回来了？”

　　袁念眼中滑过落寞之色，隐没了与亲戚据理力争，而“走出”秦家的种种，仅说了声：“我以后不走了。”

　　“那太好了。”聂雨晴迎上袁念，握住他的手，落坐沙发旁。

　　袁念一把将聂雨晴拥入怀中，下颚搁在了她肩头，耳畔回荡着秦珏的话--“可以，我让你走。但我相信，你还会回来。别忽视秦家给你的一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容易办到……”

　　聂雨晴依偎在袁念温暖的怀中，心里泛起阵阵暖意，低声道：“阿念，我在集团被冤枉了，或者说，集团改正错误，从我开刀了。不知要停职多久……”

　　袁念将聂雨晴拥得更紧，眼中酸痛，加深。他会照顾她，凭他的努力：“没关系。我存了些钱，可以生活好一阵子……”

　　“叨叨叨”的敲门声急促，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袁念松开聂雨晴，起身。

　　门开启的瞬间，他忙回头，对聂雨晴道：“雨晴，你先去准备晚饭吧。我饿了。”

　　门外立着的秦家律师微微点头，待袁念的话说完后，进屋：“念少爷，这房子……”

　　“你是说，你来收回这房子？”袁念打断律师的话，眼中泛着不确定。

　　律师点头，转达秦珏的吩咐：“是。您走时，与珏先生说，一切靠自己生活。所以，珏先生认为，这套房子，您可以不必要……”

　　聂雨晴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扬声问：“阿念，晚上两个小炒，加个汤，可以吗？”

　　袁念冲律师点头，示意他离开，回答聂雨晴的话：“都好。你做主好了。”

　　律师离开了。

　　袁念稍稍平复心情，走进厨房。他斜靠在厨房的门槛边，看着系着花围裙，忙碌于流理台旁的聂雨晴。原本想告诉她，立刻就得搬家的话，压到了晚饭后。

　　欣语吃着心满意足，四平八稳地模仿着大人的姿势，陷到了沙发里。

　　“念哥哥，今天好丰盛哦。还是你在家好，姐姐才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她笑眯眯地用纸巾抹嘴角。

　　“欣语。”袁念帮着聂雨晴收拾碗碟，“一会，念哥哥要送你姐姐去‘绯色’，你自己在家乖一点。”

　　“ok！”欣语高举右手，比划了个姿势。

　　聂雨晴在忙碌之后，与袁念一道离开了公寓，张望停车场：“咦，你的车呢？”

　　袁念握住聂雨晴的手，拖着她并肩向前：“以后，我会买新的车。现在我们坐公车，可以吗？”

　　聂雨晴不介意，只要与袁念在一起，她都满足。

　　她笑盈盈地向公车站而去：“你有心思？告诉我，好吗？”

　　袁念看着公车驶来的方向，还有为赶公车，而碎跑的路人：“我…我离开我亲戚家了。”

　　聂雨晴跟着人群，与袁念上车，在摇晃的车厢中，垫着脚尖，凑到他耳畔：“什么意思？”

　　“我跟秦家没关系了，你会不会嫌弃我？”袁念警惕地看着四周，害怕摇晃，让聂雨晴站不稳，便伸手稍稍扶住她的腰，为她支撑。

　　“没关系。”聂雨晴再将脚尖，垫得更高，终将唇，凑到了袁念耳旁：“我喜欢你，跟你亲戚无关。”

　　袁念满足，他会在明天开始找工作，也会寻找合适的位置，安顿聂家姐妹。

　　明天，一定都会有变化。

　　而改变，却非他所愿。

　　天刚亮，聂雨晴还在梦中，便被手机铃声打扰。

　　“雨晴，我要见你。你现在就下楼。如果那个跟你睡觉的男人，也愿意下来，我一并见了他。”秦慕枫昨晚在袁念走后，与父亲做了一次深谈，知道了袁念会离开秦家好一阵子。

　　他思量再三，打开了袁念的房门，搜索到袁念的一些物件，譬如说：存折、金卡、名牌手表……这会，帮他送过来。

　　聂雨晴披了件衣服，却没有叩响袁念的房门，只身搭乘电梯，下楼。

　　“宝贝，你看起来很性感。”秦慕枫斜靠着汽车车门，懒洋洋地打量聂雨晴居家装扮，伸手指指她未扣整齐的外袍，示意她整理。

　　“袁念还没起，找我什么事？”聂雨晴在秦慕枫的目光指导下，重新扣着纽扣。

　　秦慕枫眼中泛着不屑，但他是君子，还是做了最不愿意的事。

　　他将装着袁念物品的塑料袋，递给聂雨晴：“跟我吧，不至于像他那么朝不保夕。”

　　“这是什么？”聂雨晴迟疑地看着塑料袋。

　　“他在秦家的值钱东西。”秦慕枫冷笑，以袁念的本事，没了这些，他很难与父亲力争。

　　当然，他秦慕枫也不认为，袁念有了这些，就能胜过他秦慕枫，不过是多些延口残喘的机会罢了。

　　“还给他！我不要！”袁念听见门响，不放心，追了下来。见聂雨晴会的人，是秦慕枫，落寞地躲在不远处，相望。却因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站了出来。

　　聂雨晴回头，风，将她的发梢掠起。她理理长发，就见袁念来到身边。

　　秦慕枫没有正眼看向袁念，只是将递塑料袋的手，向袁念伸出。

　　“物归原主。还有，你的房间，怎么古董那么多？甚至有我收集的。”秦慕枫眼前浮现着，到袁念房间一游时，看到的摆设。

　　聂雨晴见袁念铁青着脸，拉拉他的胳膊：“阿念，你没事吧？”

　　袁念摇摇头，努力上扬嘴角，他不希望聂雨晴听到，他与秦慕枫关于秦家的对话。

　　“雨晴，你上楼去。我一会就来。”他伸手隔开秦慕枫手中的塑料袋，对聂雨晴柔声道。

　　聂雨晴的目光在袁念和秦慕枫之间转移，极不放心地心情中，转身而去。

　　“等等！我是你的未婚夫，不跟我道别吗？”秦慕枫不喜欢聂雨晴眼中没他，想法设法将自己摆到了重要的地位。

　　袁念看着聂雨晴远去，扭头对秦慕枫低声道：“那些我房间的古董，是你爸让管家摆上的。”

　　“哦。”秦慕枫并非真的很在意，他不想与袁念有太多接触，将拎着塑料袋的手抬起，稍稍摇晃。

　　塑料袋“唰唰”作响，声音极为刺耳。

　　“我走的时候，某人说，不许我带走任何与秦家有关的物品，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袁念重复着秦珏的话，瞪着那个装着自己物品的塑料袋。

　　秦慕枫数来懂得把握尺度，只听取对自己有益的建议：“这些东西，秦家不缺。但可能某人很需要。何况，它们都是旧的。我们秦家也很难为它们寻找下一任主人。”

　　“你拿回去吧。如果某人问起，你就告诉他，我不会靠别人的力量，活下去。”袁念重复着，他走出秦家时，遇到秦珏，所说的话。

　　秦慕枫轻吹一记口哨，耸耸肩，自己的小女人眼光有待提高，欣语也得挨几天苦日子了。

　　他不做停留，钻进自己的爱驾，扬长而去。

　　“雨晴，某人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他刚驶入车河，便拨通了小女人电话。

　　聂雨晴留心听着大门的动静，警觉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袁念他发生了什么？”

　　“你需要关心的，是我。”秦慕枫给聂雨晴指明了方向。

　　钥匙插入门孔，聂雨晴忙结束电话。

　　秦慕枫思索着，再次拨打“绯色”经理：“我可能白天也会到‘绯色’去逛逛，你看看如果经常给我服务的那个聂雨晴有空，让她白天也候在那。”

　　“绯色”经理立刻响应：“知道了，秦先生。我一会就跟她联系。”

　　但，聂雨晴的手机落在了房间的抽屉里，任来电“嗡嗡”响起，她也未能及时收到。

　　袁念似乎听见了手机震动声，但，他并非确定，仅是张望了客厅片刻，便继续与聂雨晴说话。

　　“雨晴，我们要找房子搬家。我们家那个亲戚，不，原来的那个亲戚要收回这套房子。”他握着聂雨晴的手，害怕她逃离。

　　聂雨晴附上了他的手：“我都听你的。”

　　“姐，你的手机响了。”欣语穿着睡衣，踏着拖鞋，离开了卧房的门，哈欠连天道。

　　“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早餐，你收拾一下。”袁念起身，冲欣语笑笑，交代聂雨晴。

　　聂雨晴懒洋洋地，向卧房而去。没有人赶时间，除了欣语需要上课。

　　“欣语，一会我送你去上课吧。”她路过欣语身边，摸摸欣语蓬松的发梢。

　　欣语取下小辫子上的小花，避开姐姐的手：“不用。我们今天去郊游。车子路过这一带，我就上车，老师交代过的。”

　　聂雨晴拿起手机，微愣，三个人的家，有必须出门要做的事。她讪讪而笑，接听电话。

　　“小聂，你今天有没有空？那个水晶包厢需要人白天也值班。”“绯色”经理将秦慕枫的意思，转告得贴切。

　　聂雨晴庆幸，按小时计酬，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她计算着薪酬：“那就定我吧。我有空。”

　　袁念将简单的早餐，端上餐桌，探头望向聂雨晴的卧房。见她满脸欢喜，不由为她高兴，尽管不知她欢喜的理由，还是在早餐时，拿着牛奶举杯：“愿我们的雨晴、欣语每天都有好心情。”

　　好心情的祝福，唯独漏的，是袁念。似乎好心情，就是与他无缘。

　　他在姐妹俩离家后，收拾妥当，拿着准备好的履历表，欣欣然出门。

　　首先的第一家面试地点，是他最有意愿的用人单位。对方用英文、法文，跟他相谈，频频赞许点头：“你的外文水平，和对企业管理上的看法，我们非常认知……”

　　袁念雀跃，不敢言表，离开后，立即拨打在家收拾行李的聂雨晴：“雨晴，我可能被录用了。薪酬还不低。”

　　聂雨晴兴奋，一块石头落了地：“行李，我快收拾好了。我不能等你，我要去‘绯色’了。”她将自己在“绯色”白天当服务生的事，告诉了袁念。

　　聂雨晴憧憬着，下了楼。

　　“哦？笑得这么可爱，是因为我来接你吗？”秦慕枫按响喇叭，待聂雨晴注目，来到车边后，一脸灿烂道。

　　聂雨晴拉开他爱车的车门，钻进跑车：“尽管阿念没要你送来的东西，不过我想说‘谢谢’。”

　　“why？why？”秦慕枫指指脸颊，示意聂雨晴给他一记热情的感激之吻。

　　聂雨晴眉尖稍稍拢起，正想回绝秦慕枫的调侃，兜里的手机便“嗡嗡”作响，接听的瞬间，袁念沮丧的声音响起：“雨晴，我刚才应聘的那家单位来电话，他们说，我不太适合，我现在去另外的用人单位面试。”

　　聂雨晴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眼中异样绚烂的神采，被乌云笼罩。

　　她看着发动汽车，一脸平静的秦慕枫，对电话那边的袁念道：“没关系。你面试有什么结果，再告诉我。我等你消息。”

　　秦慕枫驾车，前往“绯色”。

　　他开启车载音响，一首扣人心弦、抑扬顿挫的《命运交响曲》回荡车内。

　　聂雨晴接听完电话，伸手拨弄，秦慕枫悬挂于驾驶台上的紫罗兰花串：“怎么冬天还有这个？”

　　秦慕枫微微扬眉，家里的这种花常年不败，不分季节，永远开得绚烂。

　　“因为它很美，而且我们秦家的人都喜欢。我们结婚后，我会将它换成茉莉花花串。”他注视前方，却在一家糕点屋前，泊车。

　　“您没吃早点？”聂雨晴见秦慕枫解开安全带。

　　秦慕枫推开车门，笑眯眯侧头，思索着道：“我记得欣语喜欢‘牧师蛋糕’，对吗？”

　　聂雨晴正欲回答，就见秦慕枫朝蛋糕房而去，赶忙相追：“欣语今天去郊游……”

　　秦慕枫几乎买光整间蛋糕房现存糕点，还令蛋糕房做一只最可爱的小熊蛋糕。

　　聂雨晴在秦慕枫递出信用卡前，阻止：“不要再买了。我今天早上送欣语出门时，给她在楼下准备了她喜欢的午餐。这么多，太浪费了。”

　　秦慕枫神秘一笑，凑到聂雨晴耳边：“欣语还有很多同学和老师，再加上我们，这些刚刚好。”

　　聂雨晴诧异，她今天要到“绯色”做服务生，秦慕枫也需要去“四方”办公。参加郊游，哪有时间？

　　可秦慕枫就在她眼前，将一通电话，拨给了“绯色”经理：“我是秦慕枫，小聂白天出外勤。”

　　聂雨晴惊奇，尽管秦慕枫影响力极大，但他如此在“绯色”呼风唤雨，滥用职权，还是令她瞠目结舌。

　　秦慕枫载着聂雨晴，追赶欣语班级前往郊游地点的大巴。一路跟着车内播放的乐曲，轻吹口哨，计划着，以最短、最快捷、最直接的方式，将聂雨晴娶进门。

　　而聂雨晴则不时地望向手中的电话，期盼袁念传递来的好消息。只是这通电话，迟迟未到，尽管袁念早已到家。

　　袁念也同样望向，搁在不远处的手机。他几次平复心境，想告诉聂雨晴：工作，他还会找，这么急，办不到。

　　可，他最终也没有这样告诉她。

　　他抬腕看表，收房的时间临近，赶忙将行李一件件挪出公寓，塞进自己雇来的汽车。

　　“先生，去机场吗？”运货司机看着袁念刚走出的公寓，估计住在这种公寓的人，搬这么多行李，只有一个目的--离开这座城市。

　　“安居苑。”袁念报出地点，这是他今天跑遍大街小巷，找到最便宜且实用的住所。

　　汽车缓缓开动，他的心多了丝忧郁，少了份憧憬。

　　而欣语，正在对她的同学吹嘘，她住的地方有多漂亮：“我哥给我买了很多洋娃娃，比我吴叔叔买的，还漂亮。”

　　欣语往嘴里塞着她最喜欢的大鸭梨，得意地讲述她洋娃娃的美丽。

　　“欣语，过来给同学们分蛋糕！”秦慕枫拎着蛋糕，较聂雨晴先一步，现身于欣语班级的野餐地点。

　　“哇！你是秦慕枫！”欣语的班主任从石头上弹起，激动地大叫。自己最迷恋的偶像近在咫尺，不由兴奋难当。

　　跟着秦慕枫身后，同样拎着蛋糕的聂雨晴，就只有那些馋嘴的小朋友相迎。她看着被两三个老师，和一群孩子团团围住的秦慕枫，迭声叹气：“欣语，到这边来帮忙。”

　　秦慕枫的出现，令郊游会变成了歌迷会，师生们分享着他带来的饮料、糕点、炸鸡腿……雀跃地围成一个大圈。

　　聂雨晴落坐于师生中，对身旁继续啃鸭梨的欣语，低声道：“不好意思，让你的郊游泡了汤。”

　　一旁跟着自弹自唱的秦慕枫大声歌唱的老师，猛然回头，接话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很无聊！欣语，干得好！”

　　秦慕枫温和示人，一曲末，他轻拨琴弦，朗声道：“有没有哪位小朋友或老师，跟我一起唱歌？”

　　踊跃参加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慕枫看见了很多年前，哥哥参加郊游时，他与同学们围坐于哥哥身旁……那些童年的记忆，令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泛起暖意。

　　班主任拉着欣语，来到了秦慕枫身旁。近距离的接触偶像，两人皆兴奋。

　　欣语钻进秦慕枫怀里，看见班主任羡慕地张大了嘴，大声道：“姐夫，我们唱吧。”

　　一语末，聂雨晴赶紧将头低到了胸口，伺机而动，想逃离人群。

　　秦慕枫不让小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忽然起身，停住歌声，扬声道：“我为大家介绍，我的家人雨晴。”

　　聂雨晴赔笑，尽管在场的，多半是些孩童，她还是觉得尴尬。欣语是秦慕枫的家人，但她不是。

　　她没有多言，应秦慕枫相邀，再拉上了老师，与他一同唱了，他新发专辑的主打曲。

　　欣语玩得不亦乐乎，老师喜悦得满心欢喜。一些不知秦慕枫为何人的同学，也因他带来的糕点，而吃得心满意足。

　　聂雨晴诚心向秦慕枫道谢：“谢谢你，总裁。你让欣语吃到了，我舍不得买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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