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本小姐要休夫 第206章 楚如雨22
作者:秦王汉武的小说      更新:2018-11-28

  “怎能让你出钱。”

  说着他掏出两个金锞子,转手递给自家小厮道:“把这个给她,够她过好下辈子的了。”

  楚如雨冷眼看着,她很是不喜这种用钱砸人的阔少做派,坚持道:“给她,虽不多可是我的心意。”一直沉默的济兰也掏出银子,对盘金道:“去给他们买点吃食,米粥既可,他们饿的厉害不可突然吃硬食。再请个大夫给她男人看看。”盘金应了。曹的下人也得了主子的令带着银子跟盘金下楼去了,这厢戴诺没发现“甄嘉”生气,只是催促小厮快点下去。

  楚如雨起身又往下看,见那妇人转醒,得了钱和吃食激动不已,大约是听了盘金的话,她扬起脸望向三楼,正好看到楚如雨,便哭着跪下磕起了头。楚如雨忙缩了回来,心情沉重的坐下,许久,她才愤然道:

  “为什么政府不管,好歹得给这样的人最低工资吧,老百姓饿的都快死了,施的什么粥?解决就业才是正理!”那几个自是听不懂‘政府’‘工资’‘就业’是什么,但明白她的意思。

  曹道:“我朝人口过千万,总有穷富之别,只是穷多富少,朝廷却不能处处顾上,每年也会拨款赈灾。这天灾和灾民也是朝顽疾了。对于极贫之家要钱无钱,要粮无粮,要柴无柴,贷粮无用,散米也无济于事,施粥却是最好的法子了。只是施粥也有弊病,路途远的走不到粥场,女人抛头露面又有伤风化,”他看了楚如雨一眼,停了停道:“施粥还是能有助益的,至少像这妇人家这般境况的总还有个活路。”

  济兰嘲笑道:“饥民腹未饱,城中一月扰;饥民一箪粥,吏胥两担谷。说的真好!不知这赈灾款项是肥了谁的荷包。任谁都知晓朝廷拨下来赈灾银子层层被盘剥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若是五成用到贫户身上也不至于此。”

  曹听得哑然,楚如雨听得明白,贪污是朝的顽疾,民主的当今也不能杜绝,又何况封建社会?她想了想又问道:

  “不是都说江南是鱼米之乡,粮食生产应该极多才是,富如江宁怎么还会出现平地起价的事情?”

  济兰道:“三弟可知江宁的米出自何处?”

  楚如雨疑惑的摇头,“难道不是本地?像咱们府上用的粮不都是自家田里产的?”

  济兰道:“江宁的用粮有六成出自湖广。其实整个浙江和江南,地窄人稠,即使是大丰之年,粮食也不够,全是仰赖湖广接济。聚宝门外的三十二家砻坊的存粮也只够江宁三个月的。外省遭灾或减产便会殃及两府。”

  这些事情楚如雨是头一次听说,她细细想一下便明白了,这古代人民是真正是靠天吃饭的,稻米大都一季,产量又低,加之交通不便,所以富如江南也逃不了百姓饿死的现实,那其他地方的人呢,岂不是更可怜?如果自己是学农业的该有多好,也来个杂交稻,也来个大棚种菜,那样便可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了,可惜学的是毫无用处的艺术专业……正胡思乱想着,菜品接二连三的上来。端菜的报着菜名,果真是荤多素少,样式好不说,颜色摆盘也很艺术,并不比现代的差,只不过刚遇了那样的事她哪有胃口,就举着箸看菜发呆。一旁的济兰轻声道:

  “三弟,可还在忧心?”

  楚如雨叹口气:“是啊,想想竟有那么多人同那妇人一般可怜,妹……小弟我就挺难受的,面对这一桌子饭,还真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觉,这感觉真不怎么样!”

  济兰的眼神沉了沉,他看了眼也皱起了眉的戴诺,宽慰道:

  “三弟能有这般仁爱之心哥哥很高兴。不过,救民于水火也不在此刻此地,也不是短时能有成效的。朝廷也不乏好官,前任江宁知府施世纶施大人便是极重民生的好官,小曹的父亲,曹寅曹大人,就捐钱建善堂开书院。救济百姓并不只是朝廷的事,有能力的士民也多参与赈济。像老戴家在城里便开了三间粥厂,在徽州老家也开有粥厂,常年接济贫民,就连咱们家也捐了十来条救生红船。老戴,你给育婴堂捐了不少钱吧?”

  戴诺听济兰提到他竟似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我奶奶常说钱与己富贵,与人便是救命,有多的钱多去助人也算是积德了,再说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楚如雨听得微怔,戴诺的奶奶不一般啊,而自家原来也在做着慈善之事,平日可从没注意过,她又去看戴诺,少年一脸‘这没什么’的表情,并不做作。济兰这样说是看出自己的情绪了?想到这里她便有了愧意,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幼稚了。见到楚如雨的表情,曹微扬了下嘴角,岔开话题道:“各位,再说下去菜都凉了。”戴诺亦笑嘻嘻的道:“小嘉,这蟹酿蜜,你尝尝?”济兰微笑的看着妹妹。楚如雨看了看这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振作了精神道:“好!吃吧。”

  楚如雨浅尝了些惠泉酒,吃了最爱的蟹黄又听着那几位闲聊,心情渐渐开阔起来。济兰不是多话的人,席间大都是曹和戴诺在说,楚如雨觉得自家哥哥似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间有忧思,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感觉到妹妹的注视,济兰向她笑了笑。楚如雨决定先放下这件事,瞎想是没用的,回去再问他好了。

  酒过三巡,楚如雨慢慢的对戴诺改变了态度,已经开始称唿他为五哥了,见他二人聊的好,曹便坏心眼的拆台揭某人的底,由此楚如雨对这个戴五爷了解的就更透彻了。

  戴诺年方十四,是徽州大族戴家的嫡次子,按齿序排行老五,长子戴诚是他的嫡亲哥哥,另三个都是庶出的。他还有七个姐姐,都嫁人了。戴诺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家里的事业有他父兄操心,学业上也没人强求他。于是戴诺从小便把心放在喜欢的古玩上,也是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跟着父亲请来的行家学了几年,年纪虽小练得眼力不错,极少有打眼的时候。

  除了厮混在古玩堆里他还有一项特殊‘爱好’,便是如喜欢古董一般的喜欢美人,男女不忌。不管是谁只要入了他的眼,就会去亲近人家,包伶人玩娈童在这个时代对富家算不得什么,戴小哥和那些人相比到还算个君子,他只爱和美人们相处为友从没祸害过谁。不过即使如此在外人眼里戴五爷就是花痴的代名词。其中也有不少抱着别样心思故意亲近他诓骗钱财的,失了财戴诺也不以为意只认为人家真有难,直到他的兄长戴诚实在看不过眼出面教训了那些人又让他们亲口承认了行骗之事,戴诺这才信了。到最后他知道归知道,也不让哥哥为难这些人,反而给他们送去医药费,气的戴诚直说再也不管他了。

  戴诺被好友逐一把老底儿揭出来,脸顿时青了,他频频去看甄嘉的反应,见对方总是抿着嘴笑,生怕被瞧不起便拍案道:“小曹,休要胡说!”他的声量一高,招的其他客人都看过来,戴诺发觉自己失态,又降了声音道:“两位,饶了我吧,莫再说了。”

  曹和济兰都笑也不为难他,吃菜聊其他的去了,戴诺松了口气,对楚如雨道:“小嘉,五哥我没他们说的那么糟。你可千万别信。”

  楚如雨看着他们就想起了现世的舍友,都是些好玩的人啊,她忍笑点头道:“我知道。”正说着从戴诺身上忽然传出奇怪的声响,楚如雨离他近,听了个仔细,便问:“是什么?”,戴诺眼一亮,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器皿,“这是我养的黑螯,你瞧瞧,好玩着呢。”

  戴诺说着打开了塞子递过去,楚如雨凑过去一看,里面是只蝈蝈,她好奇的接过去仔细瞧,蝈蝈看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装蝈蝈的东西很好玩。此物非木,表面光滑,底尖,银镶牙嵌,刻着两丛兰草,看着极是考究。

  戴诺在旁解释道:“这是官模子的蝈蝈葫芦。”

  楚如雨看的大奇:“这是葫芦做的?!葫芦怎么是这个样子?”

  只听戴诺解释道:“这叫官模范四瓣,制范先用梨木四条拼凑,中间依照先前设定挖空,阴刻花纹,套束葫芦幼实放进去,待秋天破范再取出来。此范年年可用,只是不论葫芦能否成长,每年只能用一次。所以少的很呢。我这个啊,就是京师刘显亭的大作。”

  楚如雨细细去摸,只觉此器皿光滑无比,色如蒸栗,怎么看着都不像葫芦,又听戴诺得瑟道:“我一向甚喜匏器,你看。”他又从荷包里翻出一个玩意儿,这回楚如雨瞧出来了,“鼻烟壶?”

  “正是,这也是个范制官模子葫芦,你再嗅嗅里边这味儿。”楚如雨启开塞子闻了下,只觉一股子带着甘甜的薄荷味儿直冲脑门子,当即打了个喷嚏。戴诺笑道:“这是小曹给的,是南洋产的烟,最是提神。”

  楚如雨揉揉鼻子把鼻烟壶递还给他,讪讪道:“还是蝈蝈这个好玩。还有什么好东西啊?五哥。”

  见她喜欢,戴诺立时喜形于色,又想到今天没带最得意的玩意儿,便懊恼道:“今儿没多带,唉,只带了黑螯,家里还养着有扎嘴、油壶鲁、蛐蛐呢,嗯,我还养了鸽子、鹰,还有狗。都是极好的,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楚如雨便笑了:“五哥家原来是开动物园的。”

  “动物园?”

  “呃,反正你说的我都挺喜欢的,五哥给我细说说吧。”

  他们俩悄声说着,待吃喝的差不多了,邻桌聊天的声音大了起来,不知说到什么了个个眉飞色舞的,楚如雨听了一耳朵什么明珠,什么命案的,便插话道:

  “明珠?纳兰明珠?可是纳兰容若的父亲?他家出什么事儿了?”

  济兰看了她一眼,曹一怔,戴诺奇道:“这么大的事儿,小嘉竟不知?今年五月京师发生了起杀人大案,大学士明珠嫡妻被家奴所杀,杀人者在秋后判凌迟。他们说的大约就是这事儿吧。”

  楚如雨轻唿一声,不可置信道:“啊?我真不知道呢。”

  济兰立即道:“我这三弟打小身子不好,始终在家里养着,外面的事也鲜少说与他听,故此不知。”

  戴诺也不疑他,反而露出很同情的表情,楚如雨看到对面的曹用酒杯挡着微笑,对她调皮的眨了眨眼,又见济兰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明珠大人这么大的官儿,他的妻子又怎么会被一个下人杀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诺满脸痛惜道:“虽说死者为大,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起这明相的妻子觉罗氏那可是了不得的,她是英亲王阿济格正妃第五女,这位觉罗氏和明珠都是生于没落宗室贵族之家,也算得上起自寒微了。他们关系和睦,明珠也敬她的很,内宅大小事情都由觉罗氏管着,这位嫡福晋其他都好,只有一点,就是极妒,连个妾也不许明珠纳,据说明珠与侍婢接近交谈都不行,大家都说她是当朝最有名的嫉妇,让我看也是如此。话说今年五月的一日,明珠偶然说起一个婢女眼睛长得特别好看,他很喜欢。第二日,觉罗氏就让一个侍者捧着盒子到明珠面前,你道里面是什么,盒中盛的就是那个婢女的双眼!婢女的父亲痛恨女儿无辜惨被挖目,便乘觉罗氏一人独在房中,突然闯入,用刀杀了她,杀完人那父亲也没跑,自己投案了。听说这事儿连当今圣上都过问了,最终杀人者被判极刑,那婢女当夜就碰死了,还真是家破人亡啊,唉,能被明相称赞定是极美的,可惜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楚如雨听的目瞪口呆,她真没想过有人会这么狠,就为了一句赞扬?剜目!这得有多大的恨啊,而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对明珠她没有什么印象,只对他那个儿子有深刻记忆,不过没想到这位大权臣会这么惧内,她又想想案中每个人的结局不由怅然道:“若是一夫一妻的规矩,那一定会少了许多怨妇,少死许多人,少结许多恩怨。”

  一说完楚如雨转而又想到现世,已然是一夫一妻的规矩,可又能怎样,还不是有无数的怨偶,情杀事件没见少过,闪婚闪离的更多,于是暗叹:其实还是性格决定命运,这可是没法子的事儿啊。

  三人都没想到楚如雨会这样评价,皆惊异的看她,只有济兰想到中秋时妹妹的情状,多少有所了解,他举杯饮了一口酒并不做声。曹不以为意的笑了,只当她讲的是孩子话,戴诺却是痴了,他喃喃道:“一夫一妻,若是美人又贤良淑德那还罢了,要是个悍妇或是目不识丁的蠢妇又当如何?难道就如此过一生?未免太过凄惨了吧。”

  曹差点没把酒喷出来,他指着戴诺大笑道:“老戴,你可没得选了,谁都知道英家的三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让你纳妾的,看你如何消受的了。”

  戴诺脸顿时红了,他微有些怒意的指着曹道:“娶不娶她还另说呢!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定下了,马家的姑娘最是温柔,最有德行,最是无才,不知将来你要吟风弄月找谁去?”

  曹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那人正要反驳,忽见济兰回头,其他人也都回头去看,只见楼梯那里涌上来许多人。

  那群人里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马褂长袍衣着考究,他生得虎目狮鼻焦黄面皮,体格健硕。此人身后跟着一个留山羊胡子的身板倍儿直神色倨傲的老者,两道白花花的寿星眉,小眼鹰鼻,穿青缎褂子黑裤,手里拿着根拐杖。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仙氅,做道士打扮,面容都是男生女相,颇为秀丽,他们背着剑,容貌肖似是一对双生子。在这四人身后则是十来个带刀的随扈。为首这男子扫了一眼大厅,眼光落在楚如雨他们这桌上,一双虎目精光闪动,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来。

  “琅济兰,真让人好找!”

  楚如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自家兄长对曹低语道:“护住她。见机行事。”说罢他起身向那男子一拱手道:“白爷。”

  白爷率众围了过来,楚如雨他们几个都站了起来,琅济兰迎上去道:“不知白爷有何贵干?”白爷鄙视的上下看了看济兰冷笑道:“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幌子话,琅济兰,琅大少爷,你以为我们白家的人好欺负吗?还是以为你在江宁府真的就是个人物了?”

  琅济兰皱眉道:“白爷,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到底所为何来?”

  “白老大,难道你还在嫉恨小校场射鹞子输给济兰的事儿?若是如此好没意思!”戴诺插了一句,白少飞斜睨着戴诺道:

  “戴五爷,你还是玩你的鹰狗去吧,少管我和他的事!”

  “济兰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就不能管,啧啧,带了这么多人,想干嘛?这大庭广众的你还能杀人不成?”说着他扫了一眼那些人,看到那对双生子生的貌美不觉多打量了几眼。

  白少飞冷笑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若不是和令兄有交情,哼哼。你少掺和此事,到一边儿去!”

  “少拿我哥说事儿,你要动济兰先过我这关!我看你就是不敢!!”戴诺正指手画脚的说着,忽觉脸上疾风掠过,当的一声响后又是咄的一声,定神去看,但见桌上嵌着一枚乌黑的弹珠,地上是碎了两半的酒盅。戴诺茫然摸摸自己的脖子,他略感疼痛,再看手上一丝血痕正印在掌心,他见到血眼前发晕,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

  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他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杀人,我却敢。”说话的是双生子中穿红的那个,他不再看戴诺,却上下打量着济兰,一笑道:

  “白少飞,他武功可比你强多了!”白少飞老脸一红也不言语,红衣人又道:“好手法,好相貌,难怪难怪。”

  双生子中另一人道:“要打便打,端的罗嗦。你快交代!”他前一句说的是红衣人,后一句却是对白少飞说的,白少飞说了声是,对济兰道:

  “琅济兰,前日你重伤我二弟,今日我便要讨回来,你要么自断一腿,要么就别怪我不守江湖道义了。”

  济兰蹙眉道:“前日我是见过白少卿,他出言无状被我扔到河里,不过我并没有打断他的腿。”

  “做的出便要认,谁知道是不是你暗中又伤了他。对了,你不是一项自诩君子吗?怎么今日倒做了小人,不敢承认了?我二弟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他可说就是你做的。”

  济兰加重语气道:“不是我。”

  曹冷眼看了这一阵,此时对白少飞道:“济兰兄是诚实之人,不是他做的就一定不是他做的,白爷,你是否再去问清楚些?莫冤枉了人。”

  白少飞对曹一抱拳:“曹公子,我弟弟眼睛没瞎脑子没煳涂,怎会不知是谁打的自己。他们素来不和,以前那种小打小闹我都不计较,可这次我弟弟筋脉大损,怕是无法再去练武了,琅济兰出手如此重,就是不想让我弟弟活命了,你说我能忍得了这口气吗?”曹还待说,白少飞又道:“这是江湖事,曹公子还是莫要再管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曹冷声道:“白爷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清律法管不了江湖事?难道闹出了人命,府衙的大狱关不了你们这些江湖人?”

  “谁说要闹出人命了?”红衣人接话,说着他还笑了笑,“曹公子,我们只是要和他切磋切磋,早听说江宁有个琅千叶,年纪虽小武功不弱,他伤了我的师侄,我这个做师叔的自然是要讨个公道的,只是在切磋间总会拳脚无眼,若不小心打断了腿脚可别拉我们去做大狱啊。”他说着眼波一转道:“如何,你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