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四十四章 东西谁可建功?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江老弟,这功从何来啊?”乌兰泰闻言有些皱眉,说着站起身来从圆桌上提水给江忠源茶杯续了茶水,复坐下时道:“你说这话,恕老兄愚钝,这些话却有些听不懂了!”

  姚莹也手握着合纸扇,看着江忠源,只见江忠源早有准备的从右袖里掏出一副布状地图,铺摊在桌面上,以手划指道:

  “两位大人请看,金田茶地一带西面背靠紫荆山山麓余脉,所通山路崎狭难行,又一路陆续有猪仔峡、双髻山、风门坳等为其屏障,一旦长毛完全退入其内,只需派遣少部兵力凭借山险,便可令我大军无法施展攻入,在此白留这许多的兵力。”

  “先生是说这儿已建不得功劳了?”乌兰泰也盯着地图问道。

  “是的!”江中源点了点头!

  “我看确也是如此,但这与独揽功劳又有什么关系呢?”姚莹想了一会儿,也同意的疑问道。

  “我军西面既然不可得,而长毛要盘踞的金田茶地一带的南面,便是浔江、黔江两条大江交汇之地,其上又有较小的思盘江流过,发匪不提没有大的运输船,甚至小的舟辑也没有,不提现有的官船水师,只需张敬修手下投正的张钊等部水匪及其舟舰,便能扼守此处充要,令长毛等闲不得偷过。”

  “那长毛要有所发展,看来只有南面和北面了!”

  乌兰泰摸着自己的下颚短须,指尖拨着上唇的八字髭,思问着。

  “金田一带北部山路崎岖坎坷,山势又绵延不绝,行进不易,长毛若走此路,东南面的清军可以很容易的沿官路大道追赶上其前路,从前面官村一带截住长毛,我认为这里长毛也难走。”

  江忠源指着地图上金田一带的北部山势,然后手指一划,重重的点在东南面道:

  “所以长毛必拼死攻通去往广东方向的道路,这儿才是大有用武之地,赛中堂调乌军务去堵扎此地,单留向荣向大人在此防堵,可谓欲以首功授军务大人啊!”

  乌兰泰闻言有些幸喜,待二人走后又在座前想了想,随后也不顾入夜,随即下令升帐,招来部下古州镇总兵李瑞,云南昭通镇总兵经文岱等后来陆续来援的诸部一众将领,于夜间商议完毕后,当众下令明日清早拔营,绕过山麓余脉,全军开往新圩东南一线。

  “今乌奉中堂大人调度,不得不转驻新圩东南一线,向军门老辣军务,熟知阵戎,此地独兄一人,亦足以使长毛不得西向而前,乌存亦无可作为。故拔营而去,欲与兄各建功勋于东西,早日平贼以报圣明天子,临别涂笔,其言多狂悖卜浪,勿以为心!

  广西军务帮办大臣乌兰泰。”

  向荣看着乌兰泰拔营后送来的书简,有些苦笑不得,这乌兰泰也太小看人了吧,难道光凭几座山口险要,就能阻挡的了我向荣吗?

  “启禀大人,桂林行文,蒙古都统巴清德大人于两日后到我军大营,检阅诸兵,进视驻剿。”

  一名清军小校进来跪秉道。

  “知道了,下去吧。”向荣挥了挥手,将乌兰泰的书信丢在了一边,报信小校也随之退下。

  双髻山下的扭崎道路里,夏诚望着曾经一路走过的山坳险隘,不胜感慨,不成想自己数月之后又走了回来,周围红巾裹头的太平军一路拉出长达数里的队伍,披靡行进。

  东乡的太平军在乌兰泰拔营同一天的下午,也陆续退入东部紫荆山拗口处要隘。向荣虽然想追,但乌兰泰部已走,自己只有七千余人,还是堵截为上,见太平军退出东乡,清军随之将其占领,堵住了山坳这头出来的道路。

  回想自己数月之前,自己还一介天朝草民,喝酒睡过头后,便来到此方世界,到现在为止已有半年之久了,始终心没有定下来,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每天不是打仗,就是磨砺刀枪,要么按照洪秀全制定跪拜仪式给耶稣上帝以中国特色荒唐的磕头上香烧黄表,也不知道这些洋神仙吃不吃这套,自己只有梦里依稀回到过前世几回。

  再看着自己数月前同样走过的这条路,勾起不少他回忆,夏诚心里正感慨大发,边走边长吁短叹!

  “你唧唧哼哼着脚疼么!”前面走着的于贵一营人里,正好周彪伍走在最后,听见夏诚一连串的感慨叹气,回头不耐烦的嗔怒道!

  “你一介清末古民,知道个什么鬼,我只是心有感慨,抒发情感罢了,就知道和你们这些古人聊不来!”

  夏诚“切”了一声。

  “你扯的什么鬼话,想放什么屁?”周彪伍边走边回头,“咕咕噜噜的想讲个什么东西?”

  “迷离浮沉事,坎坷路不平。

  富贵皆饱食,饥者甘自贫?

  持械东南走,红巾满山门,

  风雨堪花落,徒与老卒行!”

  夏诚即兴作完这首诗后,感慨自傲的对周彪伍道:“我这可是文艺青年,你懂嘛?”

  周彪伍自然不懂,也听不懂所谓的诗歌。他懂的只有银子与女人,扭头回去直接回了句“有病!”

  “唉!江湖寥落,知音难寻!”夏诚一脸萧瑟的嘚瑟着。

  太平军退入山坳后,大队屯兵在茶地,蔡村江,新圩一线。

  这次一鼓而走,将武宣、象州一带滞留的拜上帝教教徒及其家属席卷回金田一带,太平军亦人数倍增,连带夏诚一营,也被塞来十一二个手下。

  新圩东南线方向,自乌兰泰率军抵达后,清军又陷入了权力斗争里来,洪达阿作为名燥一时的宿将,领兵千余八旗兵,根本不把乌兰泰放在眼里。

  乌兰泰抵帖送上交好,只因语气里稍有对洪达阿部有驱使之意,亦被洪这边在自己大营恼怒的当众将帖子撕毁,痛打了送信的差役一顿。

  眼见两方要结仇,姚莹急忙两面和稀泥,先以曾经与洪达阿台湾抗英斗争中的结下的交情,书信递文道:

  “二弟,今早来书,果持定见,弟傲杰之气不衰,亦是昔日不甘受辱之洪达阿也,凭此傲气,吾与汝在台不让英人半分,虽已致祸,然天赐殊荣亦不减缺,虽居牦豪之野,传名天下人望。

  既忆昔日与英夷交兵之得,切私以同衷共契为首,乌老实呆然,却也纯率,虽礼不全二弟,却非意如此,弟勿见怪,又有赛中堂访来新宁江忠源为人处事颇有见地,亦道此东南之侧为建功之地。

  当此和衷机会,先破新圩为要,切勿别图他念!”

  洪达阿接了书信后,稍做收敛,但也不来乌兰泰大营听命,在自持了身价十余天后,只派一将官替其前来听令,乌兰泰亦无可奈何!

  双方通过气后,便决心乘太平军立足未稳,发动一次进攻。

  8月6日,洪达阿领前路三千余兵力,乌兰泰督后队,由思盘渡河,烧毁河边一处村落后,领兵开往新圩,并且也未通知向荣于太平军后路策应。

  但就乌兰泰与洪达阿斗气交恶的这十余天里,太平军乘此间歇,重新修复新圩外围的炮台,堡垒,壕墙,加强防御体系,以便在接下来的会战中取得有利地位。

  结果乌兰泰损兵折将,冲锋在前当地武举韦永升毙命,损兵百余。

  洪达阿伤亡包括千总张文溃在内的官兵七十二人。

  清军原退回先前驻地。这边东面乌兰泰的功没有立着,西面断言无所作为的向荣却暗暗开始有了大动作。

  蒙古都统巴清德身穿官服,坐于向荣原先的营帐帅椅上,稍右侧另一把椅子上坐着广西提督向荣,此时正发声问话。

  “你是此地的团练季三?”

  “小人正是!”下首跪拜的身穿清朝末年武生功名服饰的青壮年抱拳道。

  “我来问你,这紫荆山拗口处可有其他路径?”

  “并没有其他路径,”武生磕头道。

  “大胆,我发布告与四方当地,询问有人知否山口其他路径,你既然不知,怎可擅来谎告!”

  一旁的亲兵闻声上前,立时站在季三背后,季三急道:

  “虽无其他路径,但小人知道几处可供采药人攀登的壁崖,可以直绕到隘口太平军防守的后背,但须提督大人挑选大军内善攀岩的士卒,编成一队,操练数日,待互相熟悉后,可一举登上山岭,夺取关隘。”

  “嗷,如你所说属实,倒用不上那么多时间!”向荣看着新到的川援人马刘长清部,四川人地处山区,攀岩越岭,可谓如履平地,倒正好用上。

  作者的话:请看下节—太平军防守的崩溃与夏诚的出彩!另外我写的可能有些慢,大家见谅吧,主要是查资料费时间,我在小说的基础上尽量还原历史,慢工出细活嘛!另外让我看到你们热情的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