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一致把精力都放在欣意早点的工厂上,要从这里东山再起。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明白,再起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欣意的生意本来不太好,还要靠静川给的一些单强撑着,现在沈何失去何氏,等于什么也没了,那些从前看不惯又拿他没办法的人终于也有报复的机会,凌辱和为难是肯定有的。
他郁郁不得志,也很少出门,总是一天天地呆在家里。
我变的异常忙了起来,没有沈何感情的纠结,也为了生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欣意上,每天早上都要把分管各部的主管招到一起开会,为了工厂未来让大家一起想新的方案,一旦采用都会有丰厚的资金。
让我意外的是,静川的订单一直没有取消,反而又增加了两家连锁店。
陈年没有再跟我见面,连电话都没有打,我这个时候其实在心里仍然是感激他的,但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也没有跟他联系。
倒是邯青在一天下午找到了我。
她是直接来到工厂里的,门口的保安并非放她进来,尽管她志高气仰,但是那们平时我们都认为有些死脑筋的保安却硬生生把她拦下说,一定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进去。
她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没有存她的号码,一时也不知道她是谁。
邯青没好气地说:“刘欣,就你这破工厂,还找条狗看门。”
我直接回她:“破厂你就不要来了,再说我厂里的保安也是专门拦这样嚣张的狗呢。”
骂完才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针对邯青,去掉她强大的后台,想来不管是骂人还是打架,她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此一想,心情特别好。
她气的在楼下跺脚,指着保安的鼻子骂。
我下楼的时候正看见她像泼妇一样,而那个保安出奇地安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坐在他该做的位置。
邯青一看到我就要冲过来,却被保安一把拉住说:“说了没有刘总的指示您不能上去的。”
她暴跳如雷地说:“就你们这样一个小地方,分分钟都要关门,我哪里去不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出声对保安说:“放开她吧。”
那保安好像此时才看到,松了邯青的手。
我站在楼梯高两个台阶的地方等着邯青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邯小姐过来有事吗?我记得我与你好像并无交情。”
对于邯青的一次次陷害,之前皆因沈何不得不忍,可是现在既是知道她背景强大,也许真如她自己说的,随便动动手我就无法再g城呆下去,但是仍然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邯青气呼呼地看着我说:“你把沈何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连电话都不接?”
我平静地说:“我没有藏他,接不接你的电话是他的事情,我打电话他都会接的。”
邯青不屑地说:“你已经把他害的够惨了,如果不是你,他现在早就坐在何氏老大的位置上,何必像现在一样连面都不露?他是一个男人,是男人都有事业心,你把他的事业毁了,既是他表面不怪你,心里早晚也会厌恶你的,别以自己把男人圈在家里他就是你的人了。”
我问邯青:“你来做什么?”
邯青狠狠地看着我说:“我来找你要沈何。”
我淡淡地说:“沈何不是我的,如果他愿意跟你走,谁也拦不住,如果没事邯小姐请回吧。”
说完就要转身上楼,邯青一步向前想拉我下来,只是我的腿比她快了一点,她没有拉住我,扑了个空,整个人爬在楼梯上,样子狰狞痛苦。
我转身本来想扶她起来,可是一接触到她恶毒的眼神就什么也没做,自己往楼上走。
到二楼很久才看到邯青狼狈的走出我们的工厂,进她自己的车里时,脸上还带着痛苦。
不过邯青刚走没多久,朱三太子的电话就也来了。
这么多人里让我觉得最奇怪便是这朱三太子,以前我一直觉得他对沈何忠心耿耿,就是到了后来因为很多事情,慢慢对他改变了些看法,但是仍然认为他至少明的会站在沈何这边,可是这次沈何从何氏出来,他却依然留在何氏,并且做着新上任的经理助手。
我不知道是他手法太高明,可以自行圆满所有的事,还是本身他背后就别有其人。
他在电话里只问了沈何的情况,我简单回答他说一切都好,两个便无话可说挂了线。
人各有志,我指责不了他。
待我回到家里把这些情况告诉沈何后,他什么也没说,只问我工厂那边好不好。
我告诉他一切都好,正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他拉着我的手说:“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事都让你一个人忙。”
我知道他的苦,却安慰不了他,但是又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于是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朱三太子联系了?”
沈何说:“为了避嫌。”
我一时没听明白,问他:“避什么嫌?”
沈何想了想说:“梦姨的证据一定有问题,而这个问题我又很难接触到,所以让小朱帮我查查,我父亲既然把何氏股份留给我,肯定是没有她说的这些问题,他不是这种办事拖拉的人。”
我对沈何的父亲并不了解,一共也就见那么一面,而他对我的印象并不好,就是我们结婚都没再跟他说过。
不过关于朱三太子是否可以帮助沈何查清梦姨的底,我还是有些怀疑,就算现在他们两个人分开,但是朱三太子毕竟也跟沈何那么多年,这么重要的事梦姨怎么会轻易让他知道。
沈何却不以为然地说:“只要事情有问题是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没有劝他,也知道劝了没用,只是希望此事能快些有个结果。
不过,大概是我想的过于简单,而世间的事意外又太多。
邯青那天从欣意走后的第三天,欣意就又一次被工商局查封了,自然是有一堆的理由,我解释不清,他们也不容许解释。
本来正在工厂忙活的工人一下子被赶出工厂,站在工业区里甚是招眼,我让他们尽快回宿舍去,等待通知上班,可是我还没离开,就有人打电话给我说辞职,让我尽快给他们结工资。
所有的帐册和报表都还在工厂里封着,一时又怎么能结得了工资,但是越是安慰他们,他们就是越是闹的凶,最后竟然把堵在工业区里不让出来,说是不结工资就跟我一起耗到底,还要去告我。
真的很愤怒,却又不能怪他们,他们不过是一个工作者,应该得到应有的报酬,现在工厂已经被封,每个人都看见了,他们害怕老板一拍屁股走人,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没有,所以急着要拿回辛苦钱也是应该的。
但是我此时没有钱给他们。
打电话给沈何,他只说自己想想办法,但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他那边仍然没有消息。
这边我与十几个工人已经在工业区里围站了很久,所有上班下班的人路过都要用怪异眼光盯着我的看,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沈何最后还是来了,把钱摊在他们面前说:“现在请让刘总把你们上班的记录想办法拿出来,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钱就在这儿,你们可以跟我一起继续站着,让她算好工资再一一发给你们。”
工人一看有钱,反而是没有那么紧张,慢慢的走出一个代表说:“那刘总先算吧,我们下午四点再过来领。”
他们散去以后,我问沈何钱是哪里来的,他微微笑了一下说:“一共也就这几个人,并没有多少钱,咱以前不是还有点存款吗,先发给他们吧。”
我点头。
他接着说:“现在得进去先把上班报表拿出来,这得去找工商局的人,咱们去了还不一定会拿得出来,得找个能说上话的人才行。”
沈何已经不是还在何氏的沈何了,跟一般的小老百姓一样,甚至比他们还差,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我安慰他说:“没事,我们总是有办法的。”
其实无人可找,最后学是打电话给了陈年。
他听了我这边的事情后问:“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只能回他:“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解决掉。”
陈年问:“你给我打电话何少知道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他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能猜得出来吧,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
陈年想了一下说:“如果方便,我想跟他见个面,你问一下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陈年要与沈何说什么,但是眼前我们都已经没有第二条路选择,除了往前走,连退都退不回去。
跟沈何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拒绝,轻声说:“是该见面谈谈才好。”
陈年来的时候顺便带了工商局的人一起来,把封条撕开拿出我所需要的帐本后,他们又重新贴上了新的,临走时跟陈年说:“陈先生放心,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可以重新开始的。”
陈年点头笑:“辛苦你们了。”
像是他们的领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