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月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劝说。
卿络现在根本没心情听月漪说这个那个了,只想着慕挽城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那个地方,救出她。但是……总是有但是,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让自己不能露面。
该死。
卿络想着想着忍不住握紧拳头,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明日的法场,你也要去,”卿络猛然转过身对着月漪嘱咐道,眼神里那杀戮的气息让月漪忍不住的抖了一下,“我要你,我不要任何意外发生。”
月漪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的回答道:“是,主人。”
离殇居。
当,当,当。
月漪轻轻地敲响了离殇居的门,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屋里的那个人说。
“进来。”一句清冷的话语,在屋内的传来。
月漪抿了下嘴唇,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屋内的布置十分黑暗,而且是以黑色的步调为主题装饰这屋里大小的陈设。可是这样的装饰,并不单调也不简单,而是十分的考究和精致。
一个一身正装的黑衣锦袍的男子端坐在软榻上,却是长发未挽,披散在身后犹如绸缎。不得不说的是男子的长相,俊朗冷毅,刀削的五官十分分明,虽然比不得卿络那绝世的容颜,却是除了卿络,再无第二人。
也可以说是,卿络是无视性别的绝世美人,而这个男子就是霸气横生的一方霸主。
他就是离殇,千尘楼八层的顶峰,卿络的备用。
此时的离殇正自饮着上好的花雕,一杯杯慢慢地品,一杯杯慢慢地酌。而月漪已经走了进来,就站在离殇的面前。
离殇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享受,咽下去后,眼睛依旧不去看身前的月漪,但是却轻轻地开启嘴唇,慢慢地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一直都有空,只是你忙而已。”月漪抿着嘴说道。
语毕后,月漪走上前,来到软榻上做到了凛风另一半的位置,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跟着离殇轻轻地品尝了起来。
“呵,是吗。”离殇端着酒杯忍不住的弯了一下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玩笑的意味,再次抿了一口,再次开口道:“他那边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了?”
“我刚从那里出来。”月漪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
“他又给了你什么为难的事情?”离殇笑着放下酒杯,看似无意的问道。
月漪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离殇一样,低下头摆弄酒杯。
离殇看着月漪那低眸无奈的模样,这是月漪负面的印象,是自己常见而那个卿络却从未见的模样。但是离殇却知道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无奈的抿了下那好看的嘴。
“是跟我有关吧。”离殇的语气很淡。
“嗯。”月漪轻轻地点了下头。
其实,月漪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办。离殇并不跟千尘楼其他人一样,需要无条件的听从卿络的命令。
若是说出这件事情,离殇定当会当成玩笑,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去找卿络比试,来争夺千尘楼楼主的位置。拜托这个无聊的命令。
那样的话,无非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候会给某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让月漪为难。
“说吧,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想起我?”离殇又抿了一口杯里的花雕,若无其事的问道。
“救人。”月漪叹了口气,简单的说道。
“救人?”离殇眉目一抬,忍不住的问道:“我可以不问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是在刀山?还是火海?其他楼层的人都救不了,非要让我这个顽固不化的人去?”
“不是刀山,也不算火海,是法场。”月漪强笑了一下,回答道。
“哦?”离殇轻疑了一下。
“是一个女子,她明日就要被问斩了,主人希望你能出手救下她。”月漪也是不想隐隐藏藏的了,所以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将事情说了出来。
“官家的事情?不会是……那个地方吧。”离殇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嗯,没错。”月漪应声后便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转过身又道:“那个女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是公主,是皇上为了和亲封的公主,赐名安和。”
“安和公主?”离殇呢喃了一句。
“嗯,她是荣亲王的遗珠,可是她的真实身份却是……”月漪刚要说却停了下来,笑着叹了口气,又道:“呵,管她什么身份,反正主人他早就为她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哦,怪不得你不高兴,原来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软肋。”离殇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月漪听到离殇的这句话,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是啊,他已经为了自己找到自己的软肋,也同时是他的命门,他的逆鳞。这样的他,是不是就说有了死穴?如果有居心不良的人拿她威胁他呢?到时候,自己该怎么保护他呢?
“明日,你去是不去?”月漪忍着泪点,问道离殇。
“去,为什么不去,他愿意将他的死穴给我看,我自然乐意之至。”离殇慢慢地也来到月漪身边,笑着说道。
“我会跟你一起去。”月漪再次轻语。
“你怕我将那个女人杀了?或者去拿她威胁他?”离殇眉目一挑,玩味的问道,没等月漪说话,再次玩味的道:“还是说,你怕我有危险,要保护我?”
“你能有危险?”月漪被离殇的话逗笑了,忍不住假意的嗔怒了一下。
“呵呵,你跟我一起去,那你舍得了离开他?不怕他没你侍候会吃不好穿不好?”离殇再次开玩笑的问道,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对卿络的轻蔑。
“这次就那个公主,不仅他派了你,也让我去,还有六层的两个人,为了就是毫发未伤,没有意外的可能性发生。”月漪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么说,这个法场,我还真得要去一趟了。”离殇笑着返回了软榻。
京城,荣王府。
啪。
荣亲王在书房里摔打着书本,怒气十足。
风悬先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的平静,每每想起明日慕挽城就要被斩杀,就有些乱了方向,甚至想要混入皇宫的天牢去救下她。
但是在荣亲王的面前,风悬还是要装出一副以往的平静。
“王爷,事已至此,在生气也没用的。”风悬在一旁劝说道。
其实,风悬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却让荣亲王更加生气。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朝中被遗弃的对象,很多以前要好的官员见到自己都躲躲藏藏的,势力完全大不如以前。
这还不都是风悬让自己去救那个慕挽城所造成的,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出丑就已经够了,现在连早朝都给自己罢免了,这完全就是一个闲置的王爷了么。
“都是你,要不是你本王能这样吗?”荣亲王指着风悬怒吼着。
“这句话,王爷昨天就已经说过了。”风悬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背着手走到一旁,又道:“而且现在王爷生气也没用,只能是说那个皇上太过重视太子了。”
“废话,谁的儿子被弄成那样,谁不心疼?”荣亲王白了一眼风悬,接着又道:“我就是着了你得道,才会鬼迷心窍的去求情,放了那个祸害。”
“王爷,话不能那么说。”风悬眉头一皱,又道:“虽然王爷现在没有得到好处,还被关了家门。但是这却好过皇上迁怒荣王府,让荣亲王跟着慕挽城受牢狱之灾,安上什么谋刺的话。”
荣亲王笑了一下,却是冷笑。
慢慢地来到风悬身前,挑着眉目问道:“本王发现你最近变得不一样了。”
“王爷为何如此说?”风悬笑了一下问道。
“本王觉得你好像对那个慕挽城很有好感,而且自从慕挽城当了安和公主,你就在一直说着慕挽城的好话,而且偏袒多之又多。”荣亲王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多心了。”风悬作揖,但是眼眸却闪过一丝隐晦。
“是吗?就拿这件事情,本王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却说救出慕挽城表现出爱女心切,让自己的地位巩固,不会因为慕挽城事情受到皇上的迁怒。”荣亲王分析道,然后转过身又道:“可是,事情并非如此,而是皇上更生气。你敢说这件事情,你丝毫没有私心?”
“王爷,多虑了。”风悬自然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让自己在荣亲王的面前失去位置。
“那……”
当当当。
三更抠门,打断了荣亲王的话。
“什么事?”荣亲王对着门口没有好气的问道。
“回王爷,是郡主要见王爷。”门口的护卫回复道。
初城?她来干什么?
风悬看了荣亲王一眼,然后转身进入了屏风后离开了。毕竟风悬不想在荣王府露出自己明显的痕迹,所以每次都是跟荣亲王单独见面。
“让她进来。”荣亲王看风悬走开后,才对门口的护卫说了一句。
“是。”护卫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