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跟过去,课才上了一天也真说不出有什么效果。但他宁愿认为小喻目前的开朗是真实的,过去在书上看过,对于病重的病人,只能循序渐进的治疗,一上来就下猛药只会适得其反。
john在客厅里叫起来,原来是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是有新消息的传来,一个陌生号段,上面写的是林牧师邀请梓健去参加教会的新年庆祝活动。梓健并没马上回复,因为还不知道那天会否有别的安排。
洗完澡天刚暗下来夫妻两人便躺上床,因为小喻想和梓健一起看电影。在付费电视上一连点播了三部《百鬼夜行》、《蛋炒饭物语》、《北影凡尘爱》。
妻子看的很入神,梓健虽对这些没太大兴趣,但仍认真搂着她,看的累了小喻便坐起掏出口袋里的兔子放到被子上让小家伙活动一阵,有时还恶作剧似的把兔子放到丈夫脸上。
“老公你这样陪着我我觉得好开心。”
“我也是。”
“可你好像不喜欢看这个嘛。”
“很喜欢看。”
“真想你能每天都陪着我,多陪陪我好吗?”
“那我除了上班,剩下时间都陪你。”
“哦……”小喻手没抓稳兔子跳到床另一边,藏在暖和的被窝里。
“有时候你不在家,我还是能听到你的声音。”
梓健奇怪的看她一眼。
“可跑过去一看你又不在,是我听错了,然后我就一下子好伤心,就觉得像被人丢了一样。”
小喻的语气越来越像个撒娇的女孩了。
“我很不喜欢那感觉,以前还在家里和爸爸吵架翻脸,他把我赶出去的时候就有过这感觉。”
“这里就是你家啊,你有钥匙,还有户口本,没人会赶你的。”
“那我为什么还会有那种感觉?而且还会听到你的声音。”
梓健一时答不上来,望向电视,荧幕中那部《北影凡尘爱》,男女主角正在厕所亲热,为了不发出声音男人将内裤塞到女人嘴里,见到画面里如此偷情的情节,梓健有了反应。
同时小喻也注意到了,可她表现出的却是惊人的冷漠。
“那个……小喻,林牧师刚刚发消息来,问我们去不去参加他们教会的新年活动。”
“去不去呢?”
“我问你啊,去不去。”
“那就去吧……哎老公,我兔子呢?”
“在我脚旁边。”
“怎么跑你那去了,这畜生。”
畜生……
辅导班一周一次,上了四五次后可谓初见成效,梓健觉得小喻正慢慢找回从前的感觉,精神也一天好过一天。在路上看到刚会走路的孩子还会跑上去抱起孩子,和孩子的妈妈聊上几句。坐在车里,会唱些欢快的歌曲,俨然怀有一份迎接春天的情怀。
2017年的最后一天,夫妻两人去参加林贞胜筹办的教会迎新活动,而之前梓健意外收到花勇的来信,自上次“焚尸事件”后还以为那小子完蛋了,听说日本监狱就像窑洞,犯人连站都站不直。
但从信上的语气却瞧不出要蹲监狱的模样,只说要回来了,也不像前两次那样会讲些海上的故事,可能那段恶梦还萦绕着他吧。
不过若真能回来自然是好事,与好友相聚梓健求之不得。收了信他换上衣服和小喻去了教堂。
路上灯火通明,三五成群的年轻人相约着前往狂欢地点,叫人不禁联想到自己青春时光也曾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疯狂。
只不过疯狂过后是寂寞,寂寞过后是冷漠。
“老公昨天后来你把兔子怎么了?”车拥堵在下班的高架上。
“扔了啊。”
“扔哪了?”
“垃圾箱。”
“没有埋?”
“我哪有功夫去埋。”
前天,小喻觉得兔子太臭便用沐浴露在浴室帮它洗澡,没想到第二天兔子就死了,死因不详,不过兔子却是天生怕水的动物,喝口雪碧也会毒死。
但对于兔子的死妻子表现的平静,希望不会勾起“她老害死什么”的奇怪臆想。